陶颛索性把魂器房屋和土房子同化,带着孩子住进了土房子。
赵坡则拿着单人帐篷住进了隔壁那座还没封顶的,这位在自己屋里屋外弄了一堆机关,白天拆,晚上装,也不怕麻烦。
陶颛正在埋头计算目前的花费和结余,钱果然不是节省出来的,没有进项,不管再怎么节省,就只能看到钱财哗哗地往外流。
土坯房的泥土不要钱,但你找人挑土、筛土、砸土总要钱,这部分的人工并不便宜,何况他开的工钱本身就高出镇子平均值。
除了工钱是大头,还有钢筋、水泥、钢化玻璃、管道、复合板、瓦片、五金件和门扉等等,这些东西一个个分开来看,似乎都不太贵,但合在一起就很恐怖,这还没计算后期的墙面、地面等硬装,甚至后面十二亩田地的灌溉系统也还没算进来。
徐老头弄了一份装修材料单给他,他看着上面各种材料的价格,一样都不想选。
“眉头怎么皱得这么厉害?”任乾坤换了条长牛仔裤,拎着一个大袋子推开门,跟回自己家一样走了进来。
这会儿他看起来又显得成熟稳重不少。
“我以为我已经锁了门。”陶颛抬头,看着不请自入年龄成谜的任老大。
“小崽儿都睡了?”任乾坤答非所问。
三小不肯离开爸爸太远,正一个挨一个窝在客厅席子上睡觉,小肚子上盖着薄被。
老二四仰八叉睡得最霸道,老三睡得跟个小青蛙一样,老大睡在两个弟弟中间,握着两个小拳头,小眉头还凶凶地皱着。
陶颛支撑着折叠桌,就坐在孩子们的不远处,“别转移话题。”
任乾坤放下袋子,抬起手,亮出夹在手指间的万能钥匙,晃了晃:“上次的收获之一。”
他拍死山羊胡时,山羊胡手中还拿着钥匙,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连同那支麻醉枪以及其他物品都成了他的战利品。
不过万能钥匙是山羊胡的魂器,且无法复制,他死了,按理万能钥匙会跟着消失,除非有人在他死前剥夺他的魂器格。而剥夺出的魂器格如果不能及时纳入人体,在三天内就会消散。
任乾坤自然不会替换自己的魂器格,他只是掌握了一种可以保留他人原始魂器的方法,直到这个原始魂器彻底损坏。
陶颛没注意到这一点,揉了揉眉心,很无语地道:“你这么大人会不明白在没有得到邀请的情况下,就算你有钥匙,你也不能随便进有主人的房间这个道理吗?”
任乾坤吊儿郎当地道:“别那么较真,我又不打算强上你,也没带任何非法药物想要迷惑你。我就是走到附近,突然想来看看你。”
陶颛:“……我很忙,真的没有时间陪你唠嗑。”
“喂,你这家伙怎么有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德性?上次找我当契约见证人的是谁?找我买一堆军火材料的又是谁?今天早上我才给你带了一个大西瓜!吃完了就不认人了是吧?”任乾坤噼里啪啦一通说,走到陶颛面前,低头看桌上的纸张。
“屁!难不成你随便闯入我家,我还得表示欢迎?要不是把你当朋友,在你跨进门的一瞬间,你就已经被箭头射穿。”陶颛拿出自动弩拍到桌子上,额头崩出青筋,这人简直把“随心所欲”四个字活到了骨子里。
“你可以欢迎啊。”任乾坤不等陶颛同意,就把那张陶颛正在计算的单子拿了起来。
妈的,根本说不通。陶颛炸:“放下!”
任乾坤竖起手指,经过一天心理调整,他现在已经自如如初:“嘘,别那么大声,小心吓到孩子。”
很巧,睡觉最浅的普洱软软地哼了一声,小手小脚还动了动。
陶颛立刻压低声音,尽量收敛怒火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买了一些苹果和梨子,过来就是问你想不想买一些。”任乾坤一脸无辜地道。
陶颛:“……你就不能敲个门?”
“哦。”任乾坤转身往外走。
陶颛莫名其妙。
任乾坤拉开大门,敲了敲,扭头问:“现在可以了?”
陶颛:“……”
任乾坤又关上门,自己走进来,口中还秃噜道:“我就是看你这边灯光亮着才过来,我不是特意来找你,我对你已经没那个意思,真的,你别自作多情。像你这么无趣的人,送我都不要。”
陶颛气笑,“那真是太感谢了。没错,我这个人无趣透顶,如果你想找人陪你,我相信这个镇子里会有很多人愿意毛遂自荐。”
“那是当然,我魅力一向无穷。”任乾坤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对自己魅力的自信,他把清单还给陶颛,“如果我是你,房子盖好后,我会选择中容石当防水以及装饰用的墙砖和地砖,把整个屋子里外都包起来。”
陶颛彻底没辙,这人完全自说自话,嘴巴毒,脸皮还厚得要死,你骂他,他还以为你在表扬他。
“这种材料很贵,而且硬度太高,很不好切割。”陶颛学聪明了,跟这人吵架只会把自己气死。只要这精虫脑对他没那个意思,他就当新认识了一个性格怪异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