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咕哝一声:“干嘛去啊?”
副团长低声道:“上厕所。”
女人翻了个身,进入深眠。
副团长拉开车门,下车后他的动作突然变快也变得更加轻巧。
驯兽师和杂技表演者中也有人睁开了眼睛,这几个人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不约而同看向自己的联络器。
他们在等待行动指示。
老太太的电瓶车速度不快,一路保持着时速四十公里的速度在建设中的城市中穿行。
老太太也极为难得地见到了夜晚正在建设中的大荒城。
大荒城几条主要干道都已经修建完成,主要干道旁是施工车辆走的辅路。
主要干道平整宽阔,路两边点着太阳能灯,晚间来往车辆极少,电瓶车内虽然没有空调,但四面敞开,凉爽的晚风吹进来还算舒适。
在建的建筑大多不高,但只要超过十层的高楼,其顶端都竖立了避雷针和信号灯。
信号灯一闪一闪,加上城市中的路灯,宛如低空星辰,和天上的星辰互相辉映。
大量种植在道边的树木顺着晚风传来阵阵植物清香,很是好闻。
老太太对道边能种活这么多植物很惊奇,这在其他城镇可是极为少见。
天然植物稀少,就是因为种植困难,真种活了,大多也都是变异植物。
而变异植物要么富含攻击性,要么富含毒性,要么就是有些古怪的变化,并不适合当做道边木和城市绿化植物来栽培。
可普通植物在现今的环境下又难以种活,更不要说仍旧富含辐射的大荒洲。
可陶颛却把这些树木都种活了!
老太太也知道一些土壤的事情,她以前受他人影响一直以为土壤是任家的农业研究中心研究出来,然后把名头冠给了陶颛。
在大荒城住的近三个月时间,她的头脑越来越清醒,想法也有所改变。
有些事情其实只要稍微调查和询问一下就能知道真相,以前她懒得去看真相,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人说的话。
但头脑清醒后,她忽然发现她相信的人其实并不值得她相信,她很可能长时间都生活在谎言中,而因为这些谎言,她把真正该亲近的人全都推得远远。
老太太也无心去修复这些关系,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么糊涂,她有所猜测,但不愿和家里人解释。
她不要脸吗?竟然被一个她当初狠狠拒绝过的老男人给耍了二十多年!
她从来不是藕断丝连的人,当初她喜欢的就是任风雨,对于追求她的厉春秋一向不假辞色,而且很明确地告诉对方,她喜欢和爱的人只有任风雨。
后来她怎么会和厉春秋又联系上?并且还把他当做了心理医生和精神支柱?并和那个老男人玩起了暧昧?
详细老太太已经想不起来了,可能那时候失去爱侣让她过于伤心,也可能厉春秋使用了什么手段,也可能因为身边某些服侍她的人在她耳边一直说着厉春秋的好话,她也不知道。
但无论是哪一种手段,想到这二十多年的种种,真是让她无比恶心!
如果她真的有喜欢的人,任家不会禁止她再嫁。
但选择厉家?
那是羞辱她,还是羞辱任家?
别说她根本就不爱厉春秋,就是她因为某些原因对那人产生心理依赖,也从没有想过要和对方发展出什么。
任家的老主母,竟然在老家主死后,和厉家老家主混到一起。
这种事传出去简直就是世纪大笑话!
任何清醒的人都不可能搞出这样的事。
而且她身为任家的老主母,手中掌握任家庞大的权力和财富,她和某个人再婚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嫁给另一个人的事,那将是两个势力的合并!
她只要神志清醒,就算要和某个人在一起,也会让对方入赘到任家,而不是她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