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突然道:“陶哥,镇长如果不答应,我们镇的人能来投靠你吗?”
陶颛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只要愿意来干活、愿意遵守大荒村法律法规的人,我们都欢迎。”
徐校眼睛一亮,大喜,“那我们镇过来的人待遇会和其他人一样吗?”
陶颛点头:“来做活当工人的,自然和工人待遇一样。不过你们知道我们村现在不缺人,大冬天没事干,你们村的人过来,我就相当于白养,那我自然不可能干这样傻缺的事。所以想要过来的人,我就视为放弃英雄镇籍贯,改为想要入籍我们大荒村,对于这些投来的人,必须签订放弃原本籍贯的契约,而且必须要给大荒村干十年以上的活。冬季过后想要离开的人,我就视为背叛,而背叛者,你们都知道下场。”
大荒村现在不缺人,但那是因为风雪期大家都闲着,等风雪期过后,任家工程队过来,有的是活计让人干,到时大荒村会需要大量人手。
徐老头先是高兴,听到要入籍大荒村,又开始头疼。
徐校却觉得有理,还跟他爸说:“我们回去就这么和大家说,能过下去的自然不会想要过来,过不下去的,人都快饿死冻死,谁还会在乎籍贯的问题?”
陶颛插话补充:“如果真想过来投靠的人,他们在英雄镇的房子和土地,只要有土地证,我可以买过来。”
徐老头考虑再三,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把您的条件跟大家说,保证所有镇民都知道。”
陶颛对徐老头的笑笑,这位显然很清楚他的目的。
今天风雪小了许多,徐老头不敢再多停留,镇子的人都在等他的消息,当即就和两个儿子离开。
等到离开大荒村范围,徐校还说:“陶哥人真不错,愿意在这时候接受难民。我听说镇外剩下的那些游民全都跑去大荒村了,陶哥无论老少残疾都收了。”
徐学却有点埋怨地说:“他根本就没按好心。让镇长卖土地给他,不说镇长不愿同意,就算他同意了,今年卖一部分,明年冬天呢?后年呢?等上几年,英雄镇就要改为大荒村了。”
徐校回击:“那有什么不好?我觉得陶哥当村长,要比简……”
“好了!祸从口出,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徐老头发怒。
兄弟俩闭嘴。
徐老头心中苦涩,其实他大儿子说得没错,陶颛对英雄镇的两个提议都没按好心。
比如那个投靠大荒村建议,镇子过不下去的人、羡慕大荒村的人,如果知道自家房屋和田地还能卖钱,说不得就会把房屋和田地都卖给陶颛,然后拿这个钱在大荒村重新开始。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可如果是一百个、两百个人呢?
英雄镇老少加起来,全部人口也不过才上千。
那么多人离开,想要收拢新的人口至少需要好多年时间,而且新人口越多,就代表越不安稳,以前的镇民因为要靠实验体赚钱、要依赖镇长联系上面,都愿意听镇长和警长的话,但新人呢?
而且镇民离去,必定还会流失很多土地,这些土地都属于陶颛,英雄镇以后还能只是镇长的一言堂吗?
这是镇长不卖土地,也相当于卖土地了。镇长还落不到半点好处。
徐老头都可以想到,他回去把陶颛的提议说出来,镇长和警长要怎么暴跳如雷,但他却不能不说,不但要和镇长说,他还得把消息传遍整个英雄镇。
徐老头不否认,他也对入籍大荒村心动了,而且像他这种生活经验丰富的老人,非常清楚越早投靠越容易获得话语权和信任的道理,而只要他肯开这个头,镇里肯定会有很多人动摇。
而陶颛知道是他开了这个头,会对他差吗?
徐老头看看两个儿子,想到家里老妻,想到以后会有的孙子孙女,再想到大荒村食堂的丰富菜肴和暖和的集体宿舍,他的心越来越动摇。
计荷等四个女孩在离开大荒村百里的荒野中,被大荒村安保队员丢下车。
“往东走六百里,就是黄泉堡。往东南走两百里,是鱼龙农场。”安保队员好心地多说了两句,还扔给她们一条毯子,开车离去。
四个女孩抱着身体,抖抖索索。
计荷鼓劲,说她们获得了自由,以后一定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三个女孩附和,自己给自己打气。
但天真的太冷了。
雪也太深,一脚踩下去,雪直接没到膝关节。
走了没多会儿,四个女孩就冷得受不了,她们穿的衣服还是她们来时的衣服,四个女孩轮流裹着那个毯子,或挤在一起走路。
四个女孩,走着走着就想哭。
半个小时后,四个女孩就走不动了,而且一片雪茫茫,根本看不到路在哪里,她们迷路了。
“嗷——!”远处传来野兽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