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身成魔 十八、至毒圣药

虽然以毒可以攻毒，但也不能完全的抵消毒性，只能抵消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或多或少都还会有些残留的毒性留在身体里，毕竟两种毒药的用量比例不可能配合的那么精确。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程风才重新站起来，小灵也恢复了过来，“公子，你没事吧？这两种毒药果然厉害。”

程风轻轻咳嗽几声，摇摇头以示自己没事，正要离开，忽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老人，他默默的站在那里，神情说不出的幽深，发稍上都结上了一层可见的雾气，想必已经站了很久了。

程风吃惊道，“梅老前辈……”

程风本想给自己辩解，向梅花澄清金中药的死因是*不得已，程风知道金中药是梅花多年以来难得的一个拜把子兄弟，如果梅花知道自己杀了他兄弟，这难免……

可是话到嘴边，程风才发现这些话是那么的苍白，就算说出来，梅花先生又会信多少？尸体已经铁铮铮的摆在这里，还有什么比眼睛看到更值得相信么。

程风没有把话说出口，而是长长一礼，“请老前辈节哀，这都是我……”

梅花挥手止住他继续往下说，叹息道，“金老二，你活了这么多年，却怎么还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啊，八百年的隐居，本早该看得透彻了啊，怎么还是过不去啊……”

他的胡子仿佛在这一瞬间又白了很多，程风心里惭愧，怎么说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正要说话，梅花已抢先说道，“这都是命，我不怪你，如果你觉得对不起金老二，就去把这个女人找出来，其他的，多说无用。”

程风二人又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离开，方走门口时，梅花又反手抛给他一个梅花的花苞，“这个梅花苞你拿去吧，这就是被地狱城誉为神话的梅花三弄，它遇水既开，不但可以去火，也可去寒，外人都只知道梅花三弄是用来杀人的，却从不知道它也可用来救人。”

“救人？”程风不解，在他的印象中，梅花三弄的确是毒药，而且还是杀人不见血的至毒之药。据说为情所困的人，都希望通过梅花三弄来解除痛苦。这样，就会在情海中笑着死去。

梅花一弄；断人肠，此一层是让人生活在过往的痛苦情伤之中，饱受情的伤。

梅花二弄；费思量，此一层已经凌驾在情伤之上而体会相思之苦，和情人的种种过往，种种相思都在这一层之中。

梅花三弄；风波起，此一层已经走过了相思，爱人相逢，握着彼此的手，掀起一翻亘古绝今的恋爱风波，而喝此药的人，也会在这一层虚幻之中死去……

这在地狱城里已不是什么秘密，几乎修行者都知道梅花三弄的神效，有些为情所伤的人，不愿再受伤的煎熬，苦苦求药，希望可以在恋爱的风波中，虚幻中永久的解脱自己……

但是梅花三弄有救人一说，程风还是初次听过，他还算是幸运的，地狱城的人听都还没听过呢。

梅花却笑了笑，“救人，这是梅花三弄最大的秘密。用清水浸泡梅花苞，花苞马上便会盛开，此盛开的梅花是白色，而花苞里面的梅花巨毒跟着散发在清水之中，这是毒药。倘若用血浸泡，花苞也会——盛开，盛开红色的梅花，此时花苞里散发出来的将不再是毒药，而是疗伤的圣药，驱寒避冷，养颜聚气，益寿延延，特别是对女人的皮肤容颜，有着无法想象的功效。”

程风心里震惊不已，这等集毒药圣药于一身的梅花三弄，程风平生还是第一次听过，不由得更加的佩服起了梅花，“梅老前辈不愧是当世炼药界的第一人，鬼斧神工，后生佩服。”

梅花却在摇头，“第一人？哈哈，你太高估我了，就我所知，地狱城里就还有一人，她研制出的情缘花，其神效犹在梅花三弄之上，而且还是个女人。”

程风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或许是梅*里的痛，所以没有再问，只道，“谢谢老前辈的梅花三弄，在下告辞了，老前辈的救命之恩，程风永生难忘。”

梅花挥挥手，“今晚是玄阴之夜，路上小心，如果遇到什么意外，可以回来，待到明天天亮走也不迟。”

程风没有回头，直接走了出去，小灵跟在身边，也是吃惊不小，这梅花三弄还有如此功效，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心里也是赞叹不已：都说梅花的炼药术惊天动地，这话果然不假，他竟然能炼制出集毒药圣药于一体的梅花三弄，只可惜世人都不知道，只当梅花三弄是解脱情伤的神药，却不知……

冷风呼啸，扫荡在空旷的大街上，尘土飘扬，随着一些落叶，在街上翻滚着。

此刻才晚上十一点不到，可惜街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所有的商店，铺子都已关门，街道两旁的屋子里的***也都全部熄灭了，一片清冷。

程风走出梅花药行，不由也感到一股冷意，寒风簌簌，这里空无一人，如果换作是往常，这里定然还是很热闹的，惟独今天，冷清得令人窒息，就连树上的虫子都仿佛不再叫喊了。

小灵似乎知道什么，几度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程风也感觉到不对劲，不过他还算镇定，“我们先回天灵山脉，听说那里发生了很多大事。”

小灵提着一个包袱，一直跟在程风身后，她比程风矮了很多，看上去倒真的有几分丫头的样子，当下附和一声，“好啊。回去就有吃的了。”

听到‘吃的’二字，程风忽想起一件事，“你以前喝的都是什么动物的血液？”

小灵道，“除了人的，其他什么动物的血我都喝。”

程风心里一动，他也知道，妖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只有心脏，而妖除了心脏之外还有一样比心脏更重要的东西——妖灵。妖灵在胸脯的右下方，正好和心脏对称，一左一右，大小也和心脏差不多，是一个圆圆的球体。

心脏的生命是靠事物维持，而妖灵的活性却是必须靠血液维持，就像是一个黑洞，永远止境的吸收血液，它有一个奇特的特点，绝不吸收体内的血液，它需要的是外来血液。

对于妖怪来说，没有心脏或许不会死，但一旦没有了妖灵，那是必死！

妖灵给了妖怪很多的特异功能，很多的力量，却也指使着妖怪不断的造下杀戮，逆行法则，不断的又被法则所惩罚。所以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特别是一些自命不凡的大妖怪，下场更是凄惨，甚至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根据妖灵的不同，有的妖怪每天都要吸血以补充妖灵的活性，有的可以隔几天，还有些可以隔上几个星期甚至一个月不吸血，至于那传说中可以不吃血液的妖皇级别的超级变态妖怪却是从无人见过。

毕竟妖灵的本性就是吸血，而要想颠覆这个法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程风的间隔不长，最多七天就要补充一次血。血也有好坏之分，一般来说，人类的血液是最上上之选，这对妖灵有着最大的裨益之效。

在这之前，程风喝的都是人的血液，因为无知，“你为什么不喝人的血液，人的血液对妖灵才有最大的裨益。”

小灵眼色一痛，良久才道，“因为一个人，所以我发誓以后都不再喝人血。”

程风微微动容，“男人还是女人？”

小灵不喜欢欺骗人，特别是欺骗自己的救命恩人，直道，“男人。像公子这般惊才绝艳的大丈夫。”

程风自嘲的道，“可惜我不是人。”

小灵强笑道，“公子早已看透了这一点，不是么。”

程风也笑了笑，小灵在程风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风笑，“走吧，你已经易容过了，不必担心有人会发现你。”

小灵挎着包袱，跟在程风身后，一蹦一跳，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公子，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自从你醒过来以后，你的修为变得比以前强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我真不明白，戳魂丹的效用就这么强。”

“很多很多很多是多少？”

“就是很多很多很多，如果你现在和杨剑打起来了，我都必须担心他了。”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杀了他，然后让更多的人来追杀你……”

程风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他走路走的很慢，却走的很稳，很飒然。

小灵跟在身后，欢呼雀跃，真像一对主仆图。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全然不在意这冷清的街道。

说话间，忽然前方有一女声传来，“黑夜里，只怕你迷了路，你不该往这边走的。”

这个声音，说的自然是程风。

程风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的一处茶馆里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清丽绝艳，正是血雨。

这个人，就是出现在自己梦里面年那个神秘女人，程风看清后不禁激动起来。

血雨此刻也转过头来看着他，淡淡道，“你应该朝你身后的那个方向去，你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