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已经记不太清了,身为列兵的我除了感觉到忙就是时间紧迫,或许在第二年过春节的时候我能想起一些事情。
只记得从一月中旬到三月初,我们的训练基本上都在营区进行,强度一天比一天大,全营上下都在为下步野营驻训做着最充分的准备。
我原以为新兵连结束以后训练和生活会轻松一点,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我曾在教导队看到过一句话,是这样写的“最舒服的日子永远是昨天。”这大概也是写给我们的吧!
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的一日生活比新兵连累多了。
我们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趴在地上叠被子,悄无声息的整理床铺,小心翼翼的开门、关门,怕把熟睡的排长、班长和老兵们打扰到。有时候停电了,大家抹黑凭着感觉整理内务,必须保证在班长起床之前把自己的内务收拾好,排长和班长起床后,大家还要安各自的分工帮他们收拾铺盖。
吃饭时,只要班长不动筷子,我们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班长放下筷子之前我们必须得吃完饭离开食堂。
中午,我们急急忙忙吃过午饭,跑到楼后的草坪学习捕俘神功,直到起床哨吹响。
那段时间,我们没有午休,要是老兵高兴了,我们顶多在草坪上躺十几分钟。
晚上熄灯后,副班长便组织我们搞体能,花样层出不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们的心理和身体难受,一次次突破极限。
除此之外,我们所有的时间都按连队的规定进行训练和生活。包括队列训练、拳腿法训练、捕俘训练、射击精准度训练、战术训练、投弹训练以及学习政治和各级首长讲话,最主要的还是以五公里长跑训练和身体力量训练为主。因为接下来的训练科目对自身力量和负重能力有着极高的要求。
时间非常紧迫,各项任务异常艰巨,节奏快的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我们利用有限的时间高标准完成着每一项工作、每一项训练。
大冬天的,身上的汗如雨淋。几乎每天晚上,我们十一点钟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脑细胞还在工作的每一秒,我都用来想清的美、清的好。
那段日子,只要班长们看到不顺眼的地方,晚上,我们就别想睡好觉。
曾由于干活干得比较慢,班长罚我们练蹲姿练到腿脚麻木;由于战友没有落实好请销假制度,我们背着五十斤重的背囊砸倒功,做俯卧撑,汗水打湿了铺在身下的一张张报纸;由于唱歌没唱好,我们一遍又一遍拉紧急集合,一会搭背包,一会搭背囊 ,一会穿常服,一会穿作训服;由于喊呼号不响亮,班长找来专门整人的方法训练我们,让我们浑身难受;由于战友考核时掉链子,我们清晨四点半起床去跑五公里;由于......像这样的训练模式在我的记忆中数不胜数,那些日子,我们没有任何权利,除了受虐还是受虐。
很多次,我们凌晨两点才上床睡觉,轮到自己站哨时,依然忍着困,坚守在自己的哨位上,尽好自己的职责。每次站哨时,我都会用一半的精力来思念清,我也会掏出装在左胸口袋里的照片傻傻地看着她。
在这种残酷的训练环境中,有很多战友想过逃跑,可是严格的管理未能使他们如愿以偿。我却默默地调整好心态,忍受着这一切,“清承受着离别之苦等着我,难道我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这是我问自己问的最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