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勇者 第148章

没有了伏地魔, 这一次食死徒败退得更快。

贝拉特里克斯和芬里尔•格雷伯克都死在了混战中，马尔福和斯内普反叛，其他核心食死徒也集中在那场大战之中被一网打尽，死的死、被捉的被捉。

然后，英国巫师界开始了大规模的审判和清剿。

1997年3月27日，星期六，是前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的公开审判日。

原本作为已经投向了凤凰社的卢修斯来说，是根本用不上这样的审判的——如果不是两周前在小巴蒂•克劳奇的公开审判之中, 他被指证杀害普通巫师的话。

“是的, 他是个叛徒，他倒向了凤凰社, 可在那之前，他是个食死徒, 和我们一样, 杀死过许多巫师, 这有什么高尚的！”

不光是卢修斯•马尔福, 小巴蒂在那次审判之中咬出了很多人。

并不是为了减刑，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减刑，他早就决定了要以身殉道，他就像只随便乱咬人的疯狗, 只是为了报复那些在最后背弃他主人的叛徒而已。

卢修斯就是被他咬中的人之一, 不管他花了多少金加隆让《预言家日报》把他写成一个潜伏在食死徒之中的英雄, 但无可否认的, 他在还是食死徒的时候，确实做过不少恶事，帮伏地魔杀过不少反对他的巫师。

虽然他在每次行动时都很注意掩藏自己的身份，虽然作为核心食死徒，即使是那段他为了“挽回宠信”时常亲临前线的时期之中，需要他出动的机会也并不那么多，但只要他做了，就难免会留下把柄，再加上小巴蒂的指认，威森加摩还是向他发出了传票。

他自己心中也很了解这一点，说什么“我被夺魂咒控制了”或者“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伏地魔惩罚甚至杀死”是根本没用的，对于受害者的那些家人来说，他下手杀了他们的亲人，这就是唯一的事实。

熟知巫师界法律的他甚至想象得出来，一旦罪名成立，虽然会因为“其情可原，其罪不可恕”而免于摄魂怪之吻，但很可能会被判阿兹卡班终生□□。

阿兹卡班终生□□？——那或许还是直接给他一个阿瓦达索命痛快一些。

如果他想逃脱这样的命运，就只有为自己做无罪辩护。

——但他真的能成功吗？

巫师界没有专职律师，他只能自己为自己辩护，在接到传票以来的这段日子，他一边思考自己可能会被质疑的问题和应对的答案，一边开始着手安排万一罪名成立之后的一切。

他写信给重新回到霍格沃茨上课的德拉科，告诉他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在十几年前伏地魔倒台的时候，已经上过一回威森加摩了，那次他尚且能让自己脱罪，现在他确实是站在凤凰社这边的，这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第二天他的小龙就从霍格沃茨跑了回来。

“——您以前从没向我解释过任何您所要做的事情。”

卢修斯哑然失笑。

不错，这也是一种反常，从前他对于德拉科有绝对的权威，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释任何事情，德拉科所能做的，就只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做，然后自己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纳西莎，这位他长期以来的盟友，仍然一副平时雍容优雅的样子，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不安。

——是的，卢修斯一直将她视为盟友。

他们最初是因为贵族的守则而走到一起的，如果将家族视为牢笼，那么西里斯那样的大概就是打开牢笼走出去的，而他们则是选择了留在牢笼里。

这是他们的选择，选择遵从家族的希望而结婚，对于他们来说，这牢笼并不是负担，而是他们生活之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他们是盟友，有着相同的立场和利益，虽然卢修斯无法对她产生爱情这样的感觉，但毫无疑问，他很重视她，重视着这个他们共同的牢笼。

就算是小猫小狗，在同一个牢笼里生活那么久，肯定也会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两个活人？这感情不同于爱情，但却更加深远悠长。

有时他也会羡慕西里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过得很快乐。

对于卢修斯来说，牢笼之外的世界或许会很好，比这牢笼里的世界更好，但他却不能打开牢笼走出去，他真的做不到。

他可以隔着牢笼看到比尔•韦斯莱，还有触手可及的幸福，但世界上总是还有一些事情比他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

所以……

他把顶端写着“To Bill Weasley”的羊皮卷揉成一团，扔进壁炉里，和回家的小龙过了一个美妙的假期，直到审判日之前再也没考虑这些。

审判日当天，他穿上他最好的袍子，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而庄重，来到魔法部，独自走入审判庭，在审判庭正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身后的旁听席上，纳西莎、德拉科、斯内普，还有救世主哈利•波特，不少其他他认识或不认识的巫师坐得满满的，还有——预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比尔•韦斯莱，唯一让他奇怪的是莫丽•韦斯莱和亚瑟•韦斯莱也在。

而在他前面两侧，则是足足有五十多人的威森加摩陪审团，邓布利多也在其中，正前方是临时魔法部部长金斯莱•沙克尔，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等人，还有被两个傲罗押着的小巴蒂•克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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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职业勇者请大家收藏：(wuxia.one)职业勇者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你准备好了吗？”阿米莉亚一脸严肃地询问。

“是的。”卢修斯点点头，他对阿米莉亚•博恩斯也算了解，她是一个不会因为私人观感而徇私的女巫。

“那么——12月27日的审判听证会，将审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违反巫师安全保障法，致使多名巫师受害的案件，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现为马尔福家族家主。质询者：金斯莱•沙克尔，临时魔法部部长，傲罗办公室主任；阿米莉亚•博恩斯•马法尔达•霍普柯克，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庭审记录员：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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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金斯莱•沙克尔从面前的羊皮纸之中拿起一张，开始宣读上面所列、小巴蒂•克劳奇指认卢修斯做过的罪行，其中包括：

于1995年11月3日，参与了伏地魔放出阿兹卡班内他的支持者的活动；

于1995年12月18日，参与了对亚瑟•韦斯莱的袭击，导致亚瑟•韦斯莱重伤。

于1996年3月21日，参与了对拉斯德•贝瑞丝一家的袭击，导致拉斯德•贝瑞丝及其丈夫死亡。

于1996年6月20日，参与了对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袭击。

于1996年8月5日，参与了对肖恩•沃德利一家的袭击，导致沃德利一家死亡。

于1996年8月17日，参与了对布兰奇•贝洛姆的袭击，导致布兰奇•贝洛姆死亡。

于1996年12月31日，参与了在戈德里克山谷和凤凰社的战斗。

宣读完这些指控之后，金斯莱询问道：“被告，你是否承认以上七项指控？”

卢修斯稍微安心了一些，小巴蒂•克劳奇很聪明，丝毫没有提到那些十几年前的旧账，只提到了最近两年他比较容易查清的事情，不过这些早在他预料之中，既然早就打算背叛，这两年他做事情当然越加隐秘，看样子小巴蒂也没有掌握太多事实。

他非常干脆地回答道：“我承认这其中三项指控：参与了伏地魔放出阿兹卡班内支持者的行动、袭击了神秘事务司以及戈德里克山谷之战，但在其中我没有致使任何一位巫师死亡，只有几位轻伤——我愿意对他们做出合理的赔偿，但其他几项我没有做过，这完全是捏造事实，是对我和马尔福家族名誉的污蔑！”

这实际上也是一种避重就轻了，参与放出阿兹卡班内的支持者是一个可轻可重的罪名，但归根结底并没有伤害到任何巫师，袭击神秘事务司那次活动参与者太多，太容易被指认，而戈德里克山谷的最后一战他当然也在场，而且后两次正如他所说，并没有使任何一个巫师死亡，最多只是一些魔咒伤害而已。

袭击亚瑟•韦斯莱的指控倒完全是捏造了，因此卢修斯很顺利就脱罪了。

接着是拉斯德•贝瑞丝案和肖恩•沃德利案，因为卢修斯做得足够小心，再加上那段时间本来就十分混乱，这为傲罗的事后举证制造了许多难度，魔法部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曾经做了那些事，不得不撤诉。

庭审已经经过了3个小时，卢修斯倒是放松了许多，这比他想得容易得多，而且他记得最后一件布兰奇•贝洛姆案他也做得很干净。

就在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阿米莉亚•博恩斯突然宣布道：“带证人——雷格•贝洛姆上庭。”

——证人？

卢修斯稍微楞了一下。

被两个傲罗带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巫，他一上来就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向卢修斯。

“证人雷格•贝洛姆是被害者的兄弟，请做出证词。”

“就是他……我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他杀了我哥哥！”他一边说着一边嚎啕大哭了起来。

卢修斯生出一种隐隐不妙的感觉来。

看他无法继续说话，阿米莉亚拿起面前的羊皮卷替他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布兰奇•贝洛姆被食死徒找上来的当天，正在内室的雷格•贝洛姆藏到了木地板底下的地窖中，而雷格•贝洛姆正是在底下听到了指挥其他食死徒的卢修斯声音，不但如此，他还捡到了一根恰好掉落到木地板缝隙中的铂金色长发。

——阿米莉亚•博恩斯接着出示了那根铂金色长发，并且对它做了一个简单的鉴定魔法，魔法显示这根头发的确来自于卢修斯。

听着背后的旁听席传来阵阵议论声，卢修斯的心情沉了下去。

想要脱罪，他可以说雷格•贝洛姆并没有看到他的脸，至于声音——或许他听错了呢。

但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反驳那根头发。

阿米莉亚提示说，他现在可以为自己辩解了，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旁听席传来的议论更加大声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两位质询者，在这件案子里，请允许我做出证言。”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站起来说话的人正是比尔•韦斯莱。

阿米莉亚同意了他的话，比尔离开座位，撑住护栏轻轻纵身一跃，跳到审判庭之中。

在比尔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卢修斯分明听到了他压低的声音：“马尔福先生……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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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这更像是……卢修斯细细咀嚼着那句话之中的含义——这更像是要跟他诀别一样的话。

卢修斯抬起头，比尔并没有看他，也没有丝毫在意其他人落到他身上的视线，只是直视阿米莉亚•博恩斯，“1996年8月17日——请问那一天和今天一样是周六，对吗？”

“是的，没错。”

“请问布兰奇•贝洛姆遇害大约是当天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在下午2点。”

比尔点点头，“——那么，我可以作证，被告卢修斯•马尔福在布兰奇•贝洛姆遇害时并不在那儿，他跟我一起在我家里。”

“他说谎！”小巴蒂•克劳奇最先尖叫起来。

边上的傲罗在金斯莱的示意下对他用了锁舌封喉，他对比尔说道：“——请继续。”

“我是在古灵阁挂名的解咒师，被告曾经委托古灵阁一项解咒委托，因为妖精解咒师们对它束手无策，这件委托最后落到了我手里。”比尔看向金斯莱，“因为这项解咒的秘密性，我们约定每周六在我家进行解咒，当然，案发当天也是这样。”

金斯莱问道：“我可以问一下这是什么解咒吗？”

比尔回头看了一眼卢修斯，他配合地点点头，于是比尔再度转回来回答：“抱歉，因为事先曾有过牢不可破誓言说不能透露的……但既然我的委托人同意了，那么现在说出来应该没什么——这项委托的内容是解除被告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解咒都必须要被告本人在场。”

卢修斯适时地卷起袖子，露出那个黑魔标记，然后又让它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从手臂上消失，背后的旁听席一阵骚动，他的心却安定了下来，还有闲心假笑着说道：“韦斯莱先生的解咒水平相当不错，成功地完成了委托。”

比尔皱了皱眉，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似乎并不乐意被他的世仇所称赞，然后说道，“我不知道雷格•贝洛姆先生听到了什么，又是怎么得到那根头发，但我可以作证，当时马尔福先生确实不在案发现场，而是在我的家里。”

“不！我确实听到了！”雷格•贝洛姆大声反驳。

“虽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不过我有将一个通往我家、并且只能在每周六使用的门钥匙作为契约凭据交给马尔福先生，以方便他每周六来进行解咒，如果询问古灵阁，应该也可以得到这项委托的书面资料。”

比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陪审员和旁听席上的各位，我没有说谎的理由，帮马尔福先生制造伪证并不能带给我任何好处，不是吗？——相反，我的父亲和马尔福先生的冲突众人皆知。我出来作证，只是我确实知道马尔福先生不在那儿，他有没有做别的坏事，我不知道，但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无辜的。”

陪审团骚动了起来。

比起麻瓜社会的法治，巫师界虽然也有法律的存在，但实际上实行的却是人治。

比尔•韦斯莱虽然没能提出可以决定事件的证据，都只是些佐证，但不可否认，他最后那一番话却相当有说服力。

正如他所说，马尔福家族是韦斯莱家族的世仇，他有什么必要为卢修斯•马尔福做伪证呢？那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事情正像比尔•韦斯莱所说的那样，他出来作证纯粹是出于正义感——毕竟今天他就算不做这个证，坐视马尔福被投进阿兹卡班，也没有人会指责他，只是他恰好知道了马尔福是无罪的，就算心里不愿意，他还是出来作证了。

威森加摩的陪审员们看了看首席的邓布利多，在打倒了黑魔王的现在，他的名声高到了一个新的顶点，以至于他们从某种程度上都开始看他的脸色行事。

不管邓布利多心里怎么想的，至少他现在仍然是一脸慈爱地看着庭下的比尔。

看到他这个样子，其他的威森加摩巫师们就大致上心里有数了。

“既然这样，”金斯莱缓了一口气，“那么马尔福先生，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明这件事？”

“哦，”卢修斯叹息了一声，“鉴于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一开始并不认为比尔•韦斯莱会愿意出来给我作证，毕竟那样的话，我的罪状又要多一条假造证据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的老对头亚瑟确实教了一个好儿子。”

多年以来的对头承认自己儿子教得好，得到这一声称赞的亚瑟倒是比什么都高兴，最初比尔坚持要来旁听审问他也很不解，不过现在他完全是挺起胸膛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了。

庭审到了这里，也差不多有了结果，金斯莱宣布暂时休庭，等陪审员们举手表决决定最终的结果，不过卢修斯已经完全能预想得到，这最后一关他已经平安过了。

他看了一眼仍旧避开他目光的比尔，脑海中仍旧在想着，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于是我来双更了。

下章or下下章就是结局了，开心不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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