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脊背直冲后脑,他哑声dao:“你是说……他自己把龙珠给了别人?”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君如琢嘲nong一笑,“你知dao对一条龙来说,失去龙珠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gen骨全毁,修为尽丧,从此再不能习武修行,再无法恢复昔日的力量。太可笑了,龙族数百年来最优秀的后人,竟成了个废人,真是太可笑了……”
“就因为这样,你们把他赶chu了灵渊海?”
君如琢古怪地沉默xia来,半晌,才继续dao:“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不太清楚,那时灵渊海似乎chu了些事qing,可我年纪太小,被他们送离了龙gong。听说兄长……听说君晏chu事后,我立刻赶回去,恰好撞见君晏打伤看守他的侍卫,要逃往xia界。”
“我其实拦住他了,我求他留xia,求他把龙珠找回来。你可知dao他对我说什么?”
“……什么?”
“他说,如今的灵渊海已经容不xia他了。”君如琢闭上yan,深深xi了一kou气,“他chu事后叔父痛心不已,他不肯说chu龙珠的xia落,叔父便替他寻遍世间良方,想尽办法救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想。不过,他或许就是那么愚蠢、那么容易轻信别人的一个人吧。”
“什么意思?”
“因为他那时告诉我,他要去见一个人。”
昔日,年少的君晏站在海岸边,遥望着远chu1的海天一se,苍白憔悴的脸上却带着君如琢此生从未见过的鲜活神qing。
“阿琢,我在等一个人。”他yan底映着蔚蓝的灵渊海,笑容柔和而沉静,“等他回来后,一切都会回到原本该有的模样。”
“你在等谁,你把龙珠给了谁?”
“我不能说。”君晏dao,“但你信我,我清楚自己在zuo什么,我一定会回来。”
“他那时已经没有修为了,逃chu龙gong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是我引开追兵,将他送到xia界。我以为他会回来。”君如琢dao,“现在想想,我那时与他一样蠢,竟然信了他的故事。我竟然会相信,那个只与他相识不到三个月,将他骗得修为尽毁的人还会回来。”
君如琢yan眶通红,嘶哑的声线里透着nong1nong1的恨意:“他的龙珠是无上至宝,任何人只要得到,便能立刻拥有上天ru地的修为灵力。他怎么会蠢到相信那人会还给他?”
凤祁心kou毫无征兆的刺痛一xia,细密的痛楚几乎让他chuan不过气。不过君如琢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冷笑dao:“方才我倒是忘了问,不知他空等了三百年后,有没有为自己的愚蠢而后悔。”
不,他没有后悔。
凤祁闭上yan,心tou忽然浮现起季朝云取回凤凰翎羽的模样,那种无比珍视而又如释重负的神qing,绝不是后悔过的模样。
他空等了三百年,可直到现在,他还在相信那个取走了他龙珠的人会回来。
是什么让他一直相信着这一dian?
君如琢把脸埋jin掌心里,似是借由这个动作掩藏xia某种qing绪。半晌,他终于平复xia来,继续缓慢dao:“君晏叛逃后,龙王xia令将他逐chu龙族,永世不得回到灵渊海。”
“这些年我曾经去xia界找过他,可怎么都找不到。后来,渐渐有传闻说君晏叛逃至xia界为妖,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君如琢忽然轻轻笑了一xia,声音沉重而悲哀,“……我宁愿他已经死了,也不想看他这么苟延残chuan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