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以前有娘跟我说,人这一生,有五种人是应该遗忘的。”打预防针了,不管能不能找到解药,魏然觉得应该先打好预防针,如果真无药可救,那么她也希望那些记忆留在杜三心里,成为一抹永远擦不净的灰色。
杜三正在批阅奏章,听魏然这么说,便抬起头来看着魏然问道:“哪五种人应该遗忘?”
“背叛过的人,不论是你背叛过他,还是他背叛过你,都应该忘记,前让你心虚,后让人憎恨。”魏然仿佛是以前看过么一段,于是托在了徐青娘身上,这样一来相信杜三更愿意细细听。
杜三品咂着其中的滋味,华丽丽地想歪了:“娘这一生,对父皇是恨着的吧。”
魏然讪然一笑,暗叹杜三想得可真远:“第二种应该遗忘的人,就是憎恨的,所以想来娘已经忘了。”
杜三一听这话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点点头:“那么还有什么人应该遗忘?”
“曾经心仪过,却来不及说出口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容易被放在心底,一想起来就疼,这样很自虐。”魏然软软地趴到杜三身边,看着已经批得差不多的奏章,随意地瞄了两眼,挨到了杜三的胸口。
杜三放下笔,轻柔地抱着魏然,嘴角透着淡笑:“第四种和第五种又是什么人。”
“曾经倾心过的人,和曾经倾心于你的人,你倾心过的人会成为你心里的痛,这痛往往是刻骨铭心,能足足痛上一生一世,所以一定要记掉。曾经倾心于你的人会让人愧疚,让你午夜梦回,惊起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对不住那个人。”魏然说完,嘴唇轻轻碰了碰杜三正在跳动的胸口。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身,像是一支催眠曲,听着听着,人就迷醉了。
杜三看着嘴角噙着微笑,睡在他胸口的魏然。脸上柔情似水,手也不觉间更轻柔地拥抱着怀中的魏然:“雨弦,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有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们永远不要成为彼此遗忘地其中任何一种人。”
魏然半梦半醒之间,笑着娇应了声:“嗯……”
杜三于是笑得更灿烂了。轻轻抱起魏然。放到紫宸殿内殿地床榻上去。看了良久。才转身去处理未完地奏章。
魏然躲在床榻上。却开始了一场大梦。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梦里地杜看起来起码有十一二岁了。
她梦见自己在暗自流泪。杜在殿外叫着娘。而杜三却不知道在哪里。听着杜声嘶力竭地叫喊。就算知道是梦。魏然还是哭了。越哭越伤心。再想起近日来地种种。泪愈止不住了。
杜三在殿外听得魏然微微地哭泣声。连忙进来看。见魏然双眼紧闭。泪已经染湿地枕被。杜三顿时心生疼痛。坐在床榻边上抱起魏然:“雨弦。你怎么了。快醒醒?”
魏然本来也就睡得不深。杜三再一叫就睁开眼睛来。魏然一看眼前地杜三。眼泪就更忍不住了:“青夜。青夜……”
“怎么了,别哭,别哭,有什么话告诉我……”杜三看着魏然的眼泪又急又疼,却觉得自己压根使不上劲,帮不着忙。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了,在哭,而你……却不知道在哪里。”魏然忍着心里的欲说出口地真相,愣是只把梦境说出来。
杜三听了紧紧抱着魏然贴在胸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梦都是反的,你不就是这么跟说的吗!”
魏然忽然觉得胸口气闷得紧,身子似乎更凉了,似乎又到了吃紫碧青微丹的日子,却生生忘了。紫碧青微丹被放在了恒恩殿,这些日子魏然却一直歇在紫宸殿,于是强压下身体地不舒服,笑着跟杜三说:“我没事了,外面天真好,我出去走走,你批完奏章了没有。”
“还有一些,你先让飞絮陪着你,待会儿下课了,我再带一块儿去找你。”
杜三的奏章没批阅完,完全在魏然的预料之中,她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然她怎么能独自溜到恒恩殿去吃紫碧青微丹。
“好,你先忙,我顺便去恒恩殿泡泡温泉。”魏然出了殿门才松口气,很怕杜三说已经批完奏章要跟她一起。
一旁扶着她的飞絮一脸难以理解:“皇后娘娘,你身子明明是不好,为什么不跟皇上说呢。”
“过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大碍,青夜又忙又累,就不要打扰他了。”魏然带着飞絮赶紧去恒恩殿服药,吃完紫碧青微丹,果然身子更暖和些,而且气也不闷了。
于是魏然就带着飞絮在花园里闲逛,迎面就碰上了自回宫来都还没有见过地郭碧颜和洛翩翩。
郭碧颜和洛翩翩轻身拜倒在地,高呼着:“见过皇后娘娘。”
“两位且起来,不带这么叩叩拜拜的。”魏然虽然一见她们总是心有芥蒂,但却也可怜她们,一入深宫里,年年不得春,如果边帝王的面都见不都会了,只怕是更加的寂寞孤凉。
洛翩翩看着魏然神色复杂,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笑脸以对,却最终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听说皇后娘娘,最近身子不大好,可要好好养着。”
魏然笑笑,应了声好,一时间三人竟然再没有一句话。魏然又寒暄了两句,便带着飞絮离开了。
而洛翩翩站在原地,郭碧颜看着洛翩翩问道:“洛嫔,你变了。”
“认清了帝王的心,认清了自己在这宫里的份量,当然会变,想我洛翩翩也是骄傲的女子,得不到的却也从不苦苦相求。既然人家看不上眼,又何必不知冷热地硬要往上贴呢。”洛翩翩说完便叹息,真要是认清了,还会这样幽怨吗?
郭碧颜低下头讪笑一声,认清。她郭碧颜是永远不会认清这样地现实。抬起头来看着洛翩翩时,眼里光芒尽敛:“洛嫔,深宫里并不是你不求,就能放任你去过自己地,现下皇上使其已近七年。却只有一位皇长子,会有不尽想求取荣华的人把自家地女儿送进宫来,到时候,你和我,还有那位什么事都云淡风清的皇后娘娘。该怎么办?”
“颜嫔姐姐,总之我们不是皇上心尖儿上地那个人,到时候自然皇上自己会考量,皇后娘娘也会有主意,我们何必出头。出头了又算个什么。你以前总是比我看得清楚,怎么现在反而看不明白了呢。”洛翩翩说完这句话,便带着自己的宫人走了。
郭碧颜一人愣在当场,随后便是满脸的苦笑,她洛翩翩不过是四品之女。家族底子不厚,可她郭碧颜却是一品宰相府第里出来的大家闺秀,不为自己找想,却还要为家族着想。她从来不是为一个人……
甚至不能为自己,这就是女子的悲哀:“走吧,我们也回宫了。”
魏然在园子里逛了没有多久,杜三就带着杜来了,杜地脸上洋溢着欢笑。跟在杜三身边。一大一小,都笑得同样灿烂。
杜看到魏然。一路飞奔着过来:“娘……”
“,字写完了没有。明天可别挨训哟。”杜的身上有淡淡的脂砚香气,似兰似檀。
杜点头,伸出手来给魏然看,手上还有来不及洗掉的一点点墨痕,还有手指尖红红的笔杆印记:“写完了,娘,你要帮我跟师父说说,天天留好多功课,真累人。”
“要不然,你以为经天纬地,济世安民这么好学。”魏然抽出帕子,给杜擦干额头上地汗珠子,还有手上的墨痕,看着杜一脸宠溺地继续道:“当然,如果真的很累了,就休息休息。”
“哇……还是娘最好,爹就从来不让休息。”说完不满意地看了眼杜三,似乎在责备杜三这个爹一点也不称职。
杜三笑着对杜说道:“你倒弄得像是爹虐待你似的,爹小时候就这么来的,你将来也要继承江山天下,你不努力,将来祖宗地基业,百姓的福祉靠谁去。”
一说到这些,杜的脸就垮了下去,天天被人耳提面命地说着责任与担子,任谁也烦了:“知道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前面坐坐。”魏然说着便牵着杜的手向花园的亭子里走去,忽然觉得头一阵晕眩,倒在了正迎上来地杜三怀里。
杜三用惊疑的神色看着痛所道:“雨弦,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你的身子还是不见好,这都已经几个月过去了。”
“没事,只是……”
魏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三打断了:“雨弦,我总是觉得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你不说,我也不问,可是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你都不愿跟我说,就这么不能信任我,就这么不敢托付?”
杜三觉得有些受伤,他总是希望做得更多,这女子却总像是没心没肺一般,对他所做一切恍若不知道一样。
“真的没事……”
杜三继续打断魏然的话:“我不相信,你总是脸色苍白,身子凉,常常捂着胸口往外冒冷汗,你竟然还是要告诉我没事。”
“别气,别气,我真的没什么事,不要担心也不要生气。”
杜三扔下一句:“如果不信我,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不信我能照拂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便转身走了。魏然看着杜三离开的背影,总感觉今天有些莫名其妙,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地事,怎么放杜三身上就这么严重了?
又来唠叨两句,放心了,我每章都有超字数,不会让亲们为废话掏银子
我就是写书写得孤独了,想唠叨两句,最近老打雷,菜老被人偷,牧场没收获,鱼老让人钓走,好了就这样迅速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