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外依然青翠遮掩,敦南的气候总是宜人,即使冬天也不会太冷,不似北方有雪。
胡香草还没走到柳亭,就在石子路上听到了男人的笑声和悠扬的琴声。
绕过小路就看到了柳亭内的男女,最刺目的不过是南宫煦正拥着小妾左小云饮酒作乐的画面。
她的胸口隐隐作痛,胡香草扶着一株柳树抚住胸口,注视着亭内。
左小云生得眉目秀丽,看她在南宫煦怀中与在座的客人举杯笑语便知是个长袖善舞的女人。
坐在亭侧抚琴的荷月云髻微垂、十指在琴弦上灵动……
垂目看自己布满癫疤的手,胡香草收回手缩进袖子里。
真想扭头离开,却想到自己的决定后,胡香草咬咬牙迈莲步上前。
胡香草的出现引起了亭内人的注意,但其他四位公子只瞥了一眼她,以为是个丫头便不再理会,只有两名妾室和南宫煦一直看着她。
走到亭前,微微福身。
“夫君、各位公子好。”胡香草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婉转,却仍是粗嘎。
一声“夫君”听得四位客人一愣,又扭过头来看胡香草。
“南宫贤弟,这位是……”钟公子打量着皮肤黄黑、貌不同众的胡香草。
“钟公子,这位是我们五爷的偏房夫人。”左小云眼角中夹着轻蔑地笑意介绍道,“以后我们园子里的女眷除了我们未来的五奶奶,就属香草姨夫人最大啦。”
四位男客都显复很吃惊,扭断脖子似的看着胡香草,反使胡香草尴尬起来。
南宫煦脸上笑容不变朝胡香草招招手,“草儿,过来。”
胡香草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南宫煦那句“草儿”,但她又不能拒绝,因为她的名字中的确有个“草”字。
慢吞吞地走到南宫煦身后,胡香草低着头。
南宫煦松开左小云推了她一下,“起身让座!”
所有人又都是一愣,左小云更是绿了脸,不情愿地站起身。
一扯胡香草的手臂,南宫煦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身侧。
有丫头忙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南宫煦另一侧,左小云坐了过去。
瞥了一眼南宫煦,胡香草不安地挪了挪身。
最近他怎么对她的态度改变这么大?
“呃……”在座的四位男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眼神都不由自主的飘向胡香草。
南宫煦又端起酒杯,“各位仁兄、贤弟,我南宫煦非常感谢各位在生意上的支持与帮助,来!喝酒!”
除了胡香草外,桌上的人都举起了杯子。
“咦?小嫂子怎么不举杯?”一名锦服年轻男子油腔滑调地看着胡香草。
南宫煦看了一眼双手藏在桌下的胡香草,让丫头布了新杯、倒上酒。
胡香草不得以只好伸手举起杯子……
嘣!琴弦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举杯的人看向琴旁娇呼的荷月,她正举着流血的手指呼痛,泪珠纷纷如同梨花带雨。
“五爷!”荷月举着流血的手指哭泣地被丫头扶过来,一脸需要南宫煦安慰的模样。
“哎呀,小嫂子的手指被琴弦划破了!”锦衣男子又假装关心地惊呼起来,眼神却一直望着胡香草,方才他也叫胡香草“小嫂子”。
胡香草脸上平静无波的站起身走到荷月面前,从怀中掏出帕子准备给她包扎。
“哎呀,什么味儿啊!”荷月掩鼻退后两步躲开胡香草的帕子,“这帕子多久没洗了?”
亭内有人发出低笑声,左小云更是得意地看着这一幕。
胡香草一愣,但很快她便醒悟过来这是怎样一种情况——她成了众人嘲弄的对象!
缓缓收起帕子,胡香草抚了抚发际,唇角微挑地一笑,“我这帕子每日必用药汤清洗一次,就如同是上好的药贴,我本是不舍得给人用……妹妹无福了。”说完收起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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