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夫妇虽贵为国舅爷与国舅爷夫人,但毕竟是市井小商人出身,说话仪态上尽量要提高自己的身份,但思考问题与言语间难免会露出贵气不足的纰露来。
蒋夫人自从头天知道南宫煦与胡香草是一对夫妻后便放下心来,对南宫煦的态度也变得和蔼起来。
“黄大夫啊,我们云落到底怎么了?明明煦夫人来之后身子日渐好起来,怎么突然又倒下了呢?”蒋夫人急啊,蒋妃从宫里送来信说皇帝已有些日子没去她的寝宫了,这次选秀务必让蒋云落雀屏中选才行!
黄亦远看了看一旁的胡香草和南宫煦后道:“四小姐怕是心郁所致,才会旧疾复发晕厥。”
蒋夫人皱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我听胡大夫说,四小姐哭闹着不想入宫,怕是这个原因才使她这样。”黄亦远叹道。
蒋夫人的脸一沉,“云落这丫头真是不懂事。从小她身子弱,我们云梅都吃不到的上好补品全都给了她,明明是庶出,我却待她如同己出。她不感谢父母之恩便罢了,还要忤逆我们!”
前厅里正讨论着蒋云落的病情,那边病人自己便耐不住的跑到前厅来了。
“大娘!”蒋云落气喘的由丫头梅花扶着来到前厅,进了门便扑跪在地,“大娘,请您成全孩儿!”
正与黄亦远说话的蒋夫人被庶女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只见蒋云落黑丝披散、身上的衣裙素白乍眼,实在是不端装!
“云落,你这成什么样子!”蒋夫人觉得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不禁恼怒起来,“你是成心丢我们国舅府的脸吗?”
蒋云落抬起头,白色的衣服衬得她的小脸更加苍白,却也更加飘飘若仙。
胡香草与南宫煦对望了一眼,不禁往南宫煦的身后挪了挪脚步。
有一种不安漫上心底,她总觉得蒋云落这个样子怕是要破釜沉舟!
“大娘!”蒋云落的视线投向了南宫煦与胡香草,眼里闪着毅然的光芒,“孩儿不想入宫与姑母争宠,孩儿想……孩儿想给煦先生做妾!”
“什……什么?!”蒋夫人震惊地看向南宫煦,“你……你……”
“大娘!云落知道您疼孩儿,自娘亲过世后云落便由您抚养长大,虽是庶女却仍享得荣华富贵。”蒋云落泣道,“但……但云落看到三位姐姐都能够自寻如意郎君出嫁,云落羡慕不已,请大娘也允了孩儿吧!”
胡香草的心咚咚乱跳起来,不禁抓紧了南宫煦的衣袖。
蒋云梅的如意郎君啊!此时不正站在你们的面前吗?
蒋夫人用力拍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冲到蒋云落面前扬起手又给了她两巴掌!
蒋云落被打得扑倒在地,嘴角流出艳红的血来。
胡香草惊呼一声别过脸缩到南宫煦的身后。
“小贱人!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跟梅儿比!”蒋夫人气得恢复了市井商妇的粗鲁本性,指着被梅花扶跪起来的蒋云落骂道,“你是想趁着老爷不在便造反是不是?我真是心慈面软养了你这个贱货!竟然自甘堕落的愿作他人之妾!”
蒋云落的脸上流着泪,捂着脸颊只是哭,哀怨的眼睛瞥向南宫煦。
南宫煦却是一脸冷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连黄亦远都咬牙恨起这位南宫五爷的冷酷无情来。
“蒋夫人,四小姐身子弱,您不要……”黄亦远站起来劝阻蒋夫人。
蒋夫人一甩手哼声道:“黄大夫,我本以为煦先生与胡姑娘是夫妇便能断了这丫头的无耻念头,但现在看来……还是请煦氏夫妇离开国舅府吧,云落要么死在宫里!要么就死在国舅府里!想嫁别人?妄想!”
“蒋……”胡香草不忍,刚想站出来说话,却被南宫煦拉住。
回头看着无表情的南宫煦,胡香草皱紧眉头。
“那孩儿宁可死在国舅府,也绝不进宫!”蒋云落软弱的人儿也有了脾气,从地上爬起来便朝前厅的柱子撞去。
“啊!”胡香草挣脱南宫煦的手,朝蒋云落扑去。
黄亦远比胡香草更快,旋身挡住了雪白身影的冲势。
顿时里,前厅乱成了一片,蒋云落倒在黄亦远的怀里晕了过去,胡香草来到近前扯开手上的布条就准备哺血给她。
“住手!”南宫煦抓住胡香草的手,脸上眼底满是怒气,“不准救她!”
胡香草气恼地看着南宫煦,对他的冷血不禁感到愤怒,“这是我欠黄大哥和她的!”
一把扯起胡香草便往外拖,南宫煦的身体紧绷得像要爆发,“她纯心想死,何必浪费你的血!我不准!”
“血是我的,凭什么要听你的话!”胡香草挣扎着往后退,不肯离开。
蒋夫人也慌了,虽然她嘴上说蒋云落死了也无所谓,但蒋妃可是一直期盼着蒋云落进宫,若是在国舅府里有了差池可怎么好!
追上南宫煦和胡香草,蒋夫人拉住胡香草的手求道:“胡大夫,您救救云落吧!”
“我……”
“这是在吵什么!成何体统!”还不等胡香草说话,门外便传来男人的怒喝声。
众人朝厅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朝服的中年男子大步的朝前厅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别人胡香草是没看清楚,但离穿朝服中年男子最近的那个人她却认得!
“五……夫君!煦!”情急之下,胡香草都不知道叫南宫煦什么好了,甩开蒋夫人的手抱住南宫煦的手臂猛摇。
南宫煦自然是看到了那个人,不禁也有些犯愁,实在是对方可谓实实在在的鬼见愁!
“咦?舅母,您这是……”毛希廷的眼睛更尖,他一进前庭就看到了前厅处拉拉扯扯的几个人中有两个挺眼熟,走近一看便笑得脸上像开了花儿。
“老爷,您可回来啦!”蒋夫人王氏一见国舅爷蒋士登回来了如同见了救星。
南宫煦本想拉着胡香草离开国舅府,不成想与老丈人和毛希廷撞个正着儿!
国舅爷蒋士登也没见过南宫煦,所以他自然不怕,但毛希廷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可就不保准他的嘴里会说出什么了!
“这不是南……”毛希廷笑呵呵直奔南宫煦和胡香草走去。
“毛爷,别来无恙!”胡香草跳到南宫煦前面先跟毛希廷打招呼。
毛希廷的笑眼弯成了月牙形,“胡姑娘,你还是这么美丽、有活力啊。”
南宫煦把胡香草往身后一拉,阴沉着脸哼笑道:“毛爷还是这么喜欢窥视别人的妻子啊。”
挑挑眉,毛希廷负起手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五爷既然到了岳……”
“毛爷,香叶好吗?我想接她到我家住两天呢。”胡香草从南宫煦身后探出头来拉长脸、瞪着毛希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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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几更,小宇宙爆发就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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