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末班车 第三十章 南柯一梦

  面前的景象虽然看起来很熟悉，就是我家没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的，却突然给了我一种很奇怪的陌生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常去酒店开房间一样，虽然时同一家酒店的不同房间，里面的内设什么的包括气味都是一样的，但是的的确确不是同一间屋子。

  “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都是愣住的，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并没有开口，但是那声音是我的。

  人就是这样的，对于身边的人的声音都是很熟悉的，但是冷不丁的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反而会觉得疑惑，甚至要思考一下才能够明白这种声音确实是属于自己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经常在身边的反而最容易被遗忘吧。

  “……”

  时间仿佛像是静止了一般，身边的宋雪并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变得异常的安静，新买了没有多久的挂钟在墙上挂着，不过却没有了往日的滴答滴答的声响。

  “难不成是坏了？”我心中怀揣着疑惑，转过头去，墙上哪里还有什么挂钟？只不过是一面有些污垢的粉刷时间过久的墙壁罢了！

  我有些慌张，家里面的东西我是最了解的，平日里经常打理整顿，就算是床头柜下面有几个老鼠屎我都是了解的，没道理，那么大的一个挂钟怎么可能就不翼而飞了呢？

  “宋雪，你有没有看见我们上一次一起去买的挂钟……”

  在将头转过去的一瞬间我的心中就已经出现了悔恨的情绪。

  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宋雪？整个房间又变回了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的那种空荡荡的样子，宋雪就像是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脑门，一瞬间周遭地场景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像是大脑之中被人活生生的撕走了一块一般，那种剧烈的疼痛感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神经，一时间，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震动一般。

  ……

  “病人情况良好，现在看来的话，应该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苏醒了。”

  “谢谢，谢谢医生。”

  ……

  恍惚之间，我似乎从一条崎岖蜿蜒的公路在不断的飞速前进着一般，耳边模糊的传来了几句对话，其中一人的声音我很熟悉，就是车队的队长，老朱，那一嘴的带着江西方言的味道的普通话很是刺耳。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面前的场景依旧是很模糊，似乎就像是有人在我的眼睛上面覆盖上了一层薄膜一般，眼睛传来一种干涩的难以忍受的触感，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专门给眼睛使用的面膜一般，在让我难受的同时，也让我看不清楚东西。

  不断地有些什么东西在我的耳边飞逝而过，渐渐的，我也放弃了企图去挣扎什么，眼睛很难受，肺中就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般让我呼吸不畅，身体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现在的我是动弹不得的。

  最终在确定我已经失去了宋雪之后，我只觉得内心之中空虚难受，如今就算是去地狱也罢了。

  一旦丧失了目标，那么距离死亡的距离也就不远了，不记得究竟是什么人说的，反正大概是有这么一句话的吧。

  不过和动漫或者电视剧之中的不同，我的面前并没有出现什么走马灯一样的场景，只是觉得面前灯光刺眼，不由得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再之后就是一阵深邃的黑暗。

  ……

  “小厉，小厉你没事吧，你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面前才出现了点点的光明，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占据了我的身体，就像是让我几天不睡之后突然间让我去跑了十公里一样，胸腔和脑仁几乎都要炸裂了一般的疼痛。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但是面前只有微弱的光芒，看不清楚，只能够模糊的知道面前站着一个人。

  “小厉，你醒了，我是老朱啊，你没事吧，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干啥不好你非要自杀呢？”

  “好在你们楼下的那户人家回去的比较早，不然都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还有，你的眼睛……医生，你过来看看，小厉的眼睛怎么了？”

  老朱如此慌张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说这个家伙是有些势利眼等等毛病，不过总的来说，一旦出了什么事，他还是做的比较尽力的。

  “我看不见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还在我自己的脸上，只不过一切都已经看不真切了，就像是眼睛上蒙上了一层布一样，很难受，说不清楚的难受。

  不大一会，我又听见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别慌，他是因为吸入了过量的一氧化碳导致身体缺氧窒息，现在还在观察期，因为大脑长时间的缺氧，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症状也说不定，暂时失明是正常的。”

  一氧化碳吸入过量？窒息？刚才老朱还说了什么？说我自杀？开什么玩笑，我像是会去想不开自杀的人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不断地从我的脑袋里蹦出来，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多想什么。

  之后医生又问了一些关于我身体等等情况的问题。

  我大概住了两个月院，根据当时的警方报道来看，我是从外面回去之后直接回到了住所之中自杀了。

  我住的房间并不是很大，当时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房间是完全密封的，只有一个大号的火炭盆被放在屋子里，听说还是楼下的一个姑娘找我帮忙才过来敲门。

  从房间内被抬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密封的房间内晕倒超过二十个小时了，按照医生的话来说，没有死亡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从老道那里回来之后的所有的事情，难道都是一场梦吗？

  不过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我更在意的，则是宋雪这个人是不是真实的存在的。

  我几乎找遍了身边所有的一切的资源想要去追寻这件事情，只不过一切都是没有任何的苗头的，五姑当时给我找的相亲对象也并不是宋雪，老道那里也并不存在什么算卦的先生。

  既然已经恢复了身体，就应该好好地上班了，毕竟手里的钱基本上都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忽然间，似乎是粗碰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

  “小厉啊，依我看啊，这趟车是有些奇怪，要不你以后还是不要开好了，上面已经准备重新招人了……”

  “不，这趟车，只有我能开。”

  我将裤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那是老道当时卖给我的，四四方方的桃木做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