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遇到这样的场面,饶是萧霁危也有些招架不住,南阳王见了,哈哈大笑。
“殿下可别见外,你的身上虽有一半的北寒人血统,可自小在大炎长大,又因着夫人是大炎人,故而这长相更像南方人,所以才让女孩子们如此欣赏!”
听见南阳王的话,温寻儿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他有花接我没有?你们北寒人不喜欢南方长相的女子吗?”
南阳王哈哈大笑:“侄媳这性情倒是颇像我们北寒人!”
温寻儿耸了耸肩:“被人送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什么不好说的!”
“夫人有所不知!”来人是南阳王的婢女,她用着不太标准的大炎话道,“夫人是挽发,北寒和大炎一样,挽发便表示已为人妇了,尤其南方对女子的规束多,所以但凡遇见挽发的南方妇人,多让人心仪,也没有男子敢送花的!一则怕侮了女子清白,二则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温寻儿这才了然。
走过长街,遇见了许多与火有关的表演,在这数九寒天居然也有人光着膀子表演杂耍,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冷。
除了这些之外,也有一些南方才有的娱乐节目,南阳王的婢女说,因为这里接近大炎,偶尔也会有大炎的人来这边做生意,所以就会出现一些大炎国的东西。
一连逛了两日,到了第三天,温寻儿累到不行,便只想留在客栈里休息。
南阳王原本准备了别的节目,见状也临时取消,想着明日就要赶路,便给了众人一天自由活动的时间。
萧霁危一时闲下来,便陪着温寻儿在客栈待了一日。
这天夜里,鸟叫声一直在窗外持续,一度吵得温寻儿睡不着觉。
她翻来覆去良久,索性坐起身来,找了个东西,打算把外面的鸟儿赶走。
萧霁危就睡在床下,被她惊醒之后,便与她一道来到窗边。
只是两人刚来到窗口,却只见一道寒芒在窗外闪过,温寻儿尚未反应过来,萧霁危却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了窗户后面。
温寻儿心有余悸看向萧霁危,萧霁危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松开了手,拿出袖中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
窗棂被人推开一条小缝,随即有什么东西从外面伸了进来,朝屋内吹着烟雾。
温寻儿看的清清楚楚。
这不是电视上常演的迷香吗?
她看向萧霁危。
萧霁危示意她拿袖子捂住口鼻,等到外头的动静消失,他这才摸着黑抓了一把剪刀塞进温寻儿手里。
“躲起来!”
他用口型示意温寻儿。
温寻儿点了点头,绕到了床后,躲在了角落的位置。
与此同时,外面忽然传来动静,赫然是打斗声传来。
就像是一个信号,窗外的人立刻推开窗跳了进来,直接往床上去。
萧霁危确认外面没人,直接绕到那人身后,一个捂嘴割喉,那人直接被他给解决了,然后他拖着那人的尸体到一旁,继续潜入到角落里。
“咯咯!”
窗外传来几声鸟叫声。
这一次,温寻儿才听出这声音居然并不是鸟叫,而是人为假扮,也就是说,之前吵醒她的正是这个声音!
这群人,可真够奸诈的,能在这里干刺杀任务的,定然是北寒皇室了!
思及此,她眉心拧起,没想到才刚到边境就有人刺杀,这一路还不知道得遭遇多少危机!
外面的人没有听到动静,立刻尝试着推窗想进来,可当他看见地上的血迹,当即意识到不妙,转身便想走。
萧霁危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直接抓住他的叫,一刀下去便刺中了那人的小腿肚,那人直接从二楼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虽说不致死,但这么高的地方下去也够他受的了!
萧霁危随即关上窗,从里面锁死了,然后拉着温寻儿出门。
屋外的打斗却格外激烈。
这一出来,才看见满过道的黑衣人,而且是不是有黑衣人从各个房间涌出,显然都是从窗外爬进去的!
而此刻,张远正带着人在应战,只是过道太小不好发挥,一时之间他竟处于下风。
“保护殿下!”
张远一个下令,众人便朝着萧霁危的房间所在地齐聚而来,萧霁危关上门再次来到窗口,等推开窗往下看,才发现外面的黑衣人可不止一两个那么简单。
“客栈应该被包围了!我们没地方去了!”
刚才掉下去的那个人直接摔晕了,这会儿就在下面躺着。
“这群人武功高强,是专业的杀手!”
从那些人狠毒的招式,萧霁危已经判断出这群人不好对付!
恰在这时,春生急急忙忙推门而入:“殿下,夫人,快随我来!南阳王已经我们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后院!”
萧霁危连忙带着温寻儿出去。
一行三人来到对面的房间,从对面窗口下去,正好就是客栈后院,跳下去的话,走几步路就可以直达后门!
“跳吧!”温寻儿看向一旁的树,判断了一下位置,果然让萧霁危先跳。
“你先下去!春生,接着夫人!”
春生应声,直接跳上了下方的大树,那大树离窗口只有一步之遥,并不难,再加上温寻儿本身就有些身手,自然不在话下。
她跳上树,跟着春生一起走。
却在这时,门口有人冲了进来,瞧见他们跑路,直接就朝着窗口这边丢进来一把长剑,萧霁危侧身避过,那人也被人在背后一剑毙命。
是张远。
他看向萧霁危:“殿下快走!”
他将门关上,堵在了门口,与刺客厮杀。
萧霁危当即跨上窗台,朝树上跳了下去。
三人一道来到了后院的马车。
秋月已经在里面了,只是她身上有血,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整个人哆嗦个不停,看见温寻儿进来,顿时抱着温寻儿大哭:“小姐,你没事吧?好多死人!”
“我没事!”温寻儿安抚她,“你受伤没有?”
秋月摇头:“别人的血!”
温寻儿放下心来。
恰在这时,车外传来动静,萧霁危掀开帘子往外看,便瞧见那群刺客有人骑马朝着马车的方向追了过来。
他当即拧眉。
马车肯定跑不过马,这样一来,迟早被人追上!尤其他们几个人都不会武功!
好在他们的人及时出现,拦住了那波刺客,险境才暂时解除。
春生在前面驾车。
他不知道路,只能本能的朝大道上跑。
另一头,南阳王也终于逃了出来,上了另外的马车,见萧霁危一行人消失在这边路口,他立刻吩咐自己的属下:“去那边,至少替殿下分散一下兵力!”
萧霁危和温寻儿逃得匆忙,都没穿好外衣。
好在马车内有一床薄毯,三人盖着虽挤,却也能暂时避一下寒。
温寻儿冷得直打哆嗦:“他们在第三日才下手,看来这群人盯了我们好几天!”
萧霁危面色沉郁,见温寻儿浑身发抖,便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温寻儿实在是冷,也就没有挣扎,她示意另外一边的秋月抱着她。
三个人就这么依偎着,温寻儿闻言道:“才刚到胡城就有追杀,后面路上的刺客只怕只多不少!”
萧霁危沉下目光:“看来我们不能跟皇叔他们一道走了!”
人越多,目标越大!
“吁——”
前方,春生忽然停了马。
“殿……殿下,好多人!”
萧霁危掀开帘子一看,才发现前方有二三十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完全的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退!”
他果断下令。
春生连忙调转马头,朝着另外的方向飞驰而去,与此同时,前方的刺客也动了,朝着马车的方向直奔而来。
刺客众多,已避无可避。
“温寻儿,听着,他们要抓的人是我,待会儿我下去引开追兵,你们有多远跑多远!”
温寻儿一把拉住他:“那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萧霁危眸色顿了顿:“你不是说我是属于祸害遗千年么?放心吧,我不会死!”
说着,他便来到车头,打算找机会跃下去。
却也在这时,前方有马蹄声传来,竟是张远一行人道了!
温寻儿心头一喜:“我们有救了!”
萧霁危看着前方的人,脸色却并没有缓和。
张远一行人自然武艺高强,可后方的刺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而且看上去比客栈那群人更厉害,张远一行人此去,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但保护他是这群人的使命。
两拨人杀到一起的时候,张远吩咐一拨人跟着马车走,另一拨人则留下来应战。
打斗声逐渐远去,马车也跑到了一处山头,春生完全不知道一行人到了哪里,只是确定四周安全之后,才停下了马车。
侍卫找了一处山洞。
温寻儿刚刚才跳树的时候扭到了脚。这会儿根本走不了路。
萧霁危见状,直接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上来。”
温寻儿这会儿也不想矫情,直接上了他的后背。
萧霁危背着她跟着众人一道,直接往林中走去。
山洞内,侍卫已经生好了火。
温寻儿和秋月都冷到不行,浑身直打哆嗦,被火光一照,寒意顿时驱走不少。
“殿下,衣服!”
是几身侍卫服,很明显是外面的侍卫身上脱下来的。
萧霁危把衣服给温寻儿裹上,这才看向她的腿。
“把腿拿过来。”
他抓了温寻儿的脚,脱下她的鞋袜,查看她的伤腿。
温寻儿是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腿,当时便听得咔嚓一声,猜想着定然伤到了里面的骨头。
“疼!”
被萧霁危捏到伤处,温寻儿倒几口凉气。
萧霁危目光寒凉。
“春生去找几根木头来。”
待到木头送来,萧霁危用树枝将温寻儿的腿固定,看向洞外。
“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待,必须得找个大夫才行。”
“现在城中也不安全,出去若是再遇到刺客就麻烦了,倒不如留在这里,待明日天色亮了再找大夫。”
萧霁危看向温寻儿:“撑得住吗?”
“我能行。”温寻儿惨白着脸。
萧霁危拧紧了唇,思量再三后,最终没有再反驳。
精神完全放松下来,才发现腿上是真痛。一整晚温寻儿痛醒了好几次,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伤腿拖众人后腿,便一直没有说。
萧霁危很显然是感觉到了,他睡觉向来浅。
于是当温寻儿再次翻身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等我一下。”
他走出洞外,不知道做了什么。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样东西。
仔细看去,温寻儿才发现是用树叶包裹的雪。
将树叶贴放在温寻儿的伤腿上,后者立刻感觉到一股冰凉袭来,是才火辣辣的伤处痛意立刻减缓了不少。
之后,萧霁危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换一下融化的雪花,一整夜下来,他熬红了眼,反倒是温寻儿后半夜竟睡了一个整觉。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顺着山道下山,去城中找大夫。
刚进城,便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官兵,而昨夜他们休息的那间客栈,更是直接被查封了,眼看着尸体从里面抬出来,有刺客的,也有他们的人,一群侍卫逐渐红了眼。
他们一行人跟随张远,追萧霁危都是生死兄弟,如今,看着兄弟惨死,他们怎能不伤心?
萧霁危在马车里看着这一幕。眼底的森寒,再也掩饰不住。
温寻儿坐在一旁,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终于找到了大夫。
那大夫给温寻儿查完腿后,庆幸道:“得亏夫人的双腿用冰水敷过,要不然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温寻儿想起昨晚萧霁危给他敷了一整夜的腿,忍不住再次朝他看了过去。
“那我夫人的腿多久能好?”他问大夫。
那大夫笑起来:“郎君不必担心,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夫人的腿势必得养一段时日。”
温寻儿叹了口气,伤别处都好说,伤了腿就真是个麻烦,出门还得让人背。
等到大夫给他包扎完腿,侍卫已经从客栈把他们的衣服取了来。
萧霁危把温寻儿送上马车,适宜秋月去给她换衣服。
等到温寻儿的衣服换好,那一头萧霁危也在一旁的成衣店里换好了衣服,顺带多带了几身衣服出来。
“公子,这是你要的东西。”
春生把一个卷轴递给萧霁危。
萧霁危立刻上了马车,打开了卷轴。
竟是北寒的地形图。
萧霁危盯着图看了许久,时不时用手指圈画,最后大约是在里面找出了一条路,他吩咐春生:“走这条路。”
春生硬了下来。
“让我们的守卫分成三波,分别带上马车,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去往皇城。”
萧霁危指了指地图上的三个方向。
春生记了下来,急忙去找侍卫了。
张远经过昨夜的奋战,损失了不少弟兄,这会儿精神分明不怎么好,听见春声的话,他远远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过来,随后迈步走了过去。
“公子。”他在马车外轻声唤萧霁危,“我们能否留一两日再走,这些弟兄一路跟随我们,从大炎到北寒,出生入死,我不想他们曝尸荒野,至少埋了他们再走。”
萧霁危沉默片刻应了下来。
“理应如此。”
一行人从官府将尸体领出,到了附近的山上就地掩埋。
没法刻碑文,他们便用了一块无字碑。
温寻儿因为行动不便,一直坐在马车里。
就在那群人的尸体被埋完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洋洋洒洒的雨点滴落下来的时候,打湿了众人的头发,仿佛是那些侍卫们的无声告别。
温寻儿趴在马车上,眼眶有些泛红,一旁的秋月早已哭成了泪人。
“小姐……”她扑进温寻儿怀里,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昨晚一个刺客险些杀了她,正是一名侍卫救下了她,只是当时情况太危急,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救命恩人的脸,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满心愧疚。
换句话说,这群死人里就有她的救命恩人。
温寻儿抱着她没有说话。
这才第一站,他们就死伤惨重,细细一数,他们足足死了几十人。
掩埋完侍卫的尸体之后,张远便开始安排马车的事情。
但他到底是不放心萧霁危一个人走,便将侍卫们一分为三,而他自己则留下来保护萧霁危。
秋月得知要跟温寻儿分离,满目不舍:“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我们人太多,目标便太大,而且刺客的目标是姑爷,你跟春生一道,才不会有事。”
秋月摇头不肯松开她的手。
温寻儿只能软下声音:“放心吧,等度过危机,我们便能重逢!”
事已至此,秋月只能应了下来。
一共四辆马车,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出发。
张远特意安排了三名跟萧霁危身量差不多的侍卫换上他的衣服,坐在马车里,企图以假乱真,如此一来,萧霁危的目标就小了很多,也就安全了很多。
除开其余的三队人马外,萧霁危挑选的这条路最为偏僻,最不好走,甚至一度要跨越雪山。
只是如此一来,温寻儿的伤腿就拖了后腿。
到了不能走的地方。只能骑马而行,好在温寻儿骑术还算不错,就算是伤了腿,也能安然骑马。
只是北方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她的双手一度长了冻疮。
夜里三人宿在了树林里烤着火堆。
张远因为不想打扰到他们,在另外的不远处,独自生了一堆火。
他和萧霁危两个人,一个负责上半夜,一个负责下半夜。
温寻儿睡觉的时候,见萧霁危独自坐在一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走了过去。
他将毯子盖在两人身上随后,在萧霁危身侧坐下。
“在想刺客的事情?”
萧霁危转过头来看向他。火光照得他的脸,一片明灭。
温寻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见他不回答,只能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在想那些死去的侍卫们,将后来的路上可能有更多的牺牲。”
萧霁危摇了摇头:“这一路上的凶险早已预见,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毒辣,但他们越毒辣就说明越惧怕我回到皇城,那我偏要回去,伤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温寻儿没再说话。
夜风呼呼地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一旁的火堆明明灭灭。
因为冷,温寻儿整个身子都靠在萧霁危身上,后者打开自己的斗篷,裹紧了她,相互依偎着取暖。
一路从边关之地赶到皇城,要跨越千山万水。
尤其北方寒冷,温寻儿走了这么一路,感觉自己丢了半条命。
好在一路之上还算安全,没有再遇到刺客。
只是她的腿伤一直都没有好,而且还有冻伤的迹象,直至他们来到一处城下,看了大夫。大夫说再这么下去温寻儿的腿很可能会直接废掉,萧霁危这才没敢再走。
他们一行人直接在小镇上住了下来。
而这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过去。
温寻儿数次催促萧霁危先走,只因皇城那边来信,北寒的皇帝很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若是萧霁危没有见到皇帝的面,那这一路的拼死拼活乃至于那些侍卫们的牺牲就没有了意义。
张远也在一旁劝说萧霁危。
“殿下,大局要紧!”
萧霁危看向温寻儿,思虑再三,只能应了下来,但他执意把张远留了下来。
“一定等我回来!”
临出发前,他把温寻儿抵在房间墙角,额头抵着她的眉心,说出的话缠绵至极。
温寻儿只觉得有些脸热,别开脸,萧霁危却直接扣住她的脑袋深吻了下去。
……
这一路之上,生死相依,朝夕相处,荷尔蒙确实能升值,但那只能算是人之常情。
至少在温寻儿的角度,她并不能接受与这位大魔王有感情纠纷。
不过或许是因为亲密了太多回,又或者是因为夫妻的名分在,温寻儿并不排斥他的亲吻,想着两人即将分开,他此去凶多吉少,也就没有推开他,甚至于一度还回应了一下。
如此一来,对方似乎更加不舍了些,咬着她的唇不肯放开。
直至张远在外面催促。
萧霁危这才恋恋不舍松开她:“我走了,你不许跑,若是被我知道你逃跑了,就算是追到大炎,我也定打断你的腿!”
温寻儿抬起头来,刚才的温存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怒火:“我的腿是因为谁伤的?你有没有良心?”
萧霁危看向她裹成木乃伊的腿,抿紧唇:“那我走了!”
温寻儿摆了摆手,缩进床榻,示意他赶紧走!
萧霁危再次看了看她,这才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温寻儿立刻松了口气,捂着自己的唇打了个激灵。
走了就好,天天被他缠绵的目光盯着,简直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也在此时,温寻儿才后知后觉,萧霁危很可能是爱上了她!
被大反派爱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两人的夫妻名分还在,她没理由拒绝他的亲密。
毕竟当初成亲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的!
一个多月一晃眼过去,好在第二个月的时候,秋月来了,一切才不至于太无聊!
直至伤腿完全好了,走路不成问题的时候,秋月提议一起跑路。
温寻儿自然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但不知为何脑中掠过萧霁危离开时的警告,便打了个寒颤,摒弃了这个想法!
“不管怎么说,在大皇子的事情上,他总归是帮了自己,我自当兑现当日承诺。”她摇了摇头,“而且不是跑回了大炎就是高枕无忧的,萧霁危对大炎了如指掌,我爹哥哥弟弟还在漠北,触怒他没好处!”
秋月叹了口气:“我就是心疼小姐,小姐自小也没受过什么苦,这地方那么冷,长年累月下去,也不知道小姐的身子挨不挨得住!”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
冬月初九,北寒皇城来人了,说是来接她去皇城。
温寻儿这才第一次有了萧霁危的消息。
原来他在回皇城的路上,遇到了数波刺客,几度遇险,险些丧命,好在皇帝派出的人及时找到了他,这才救回了他的性命。
只是萧霁危伤势过重,虽然回到了皇帝身边,却也硬生生躺了一个月。
而唯一庆幸的是,原本垂危的皇帝在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之后,病情居然一下子有了好转,不仅死不了,还活蹦乱跳了,直接把那些觊觎皇位的叔伯们气得够呛!
而皇帝更是不顾众人的反对,力排众议,将萧霁危立为太子,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北寒的太子了!
“太子!”秋月只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么说来,我家小姐现在是太子妃了?”
来接温寻儿的是个少女,看上去也就十**岁,穿一身红衣,皮肤白净,眼睛大大的,最重要的是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尤其可爱!
可介绍的人却说,这姑娘是宫中十二影卫之一,而能进入影卫的人不仅武功高强,各个都有绝技,就是不知道这位红衣小姐姐的绝技是什么!
“不错!”听见秋月的话,红缨笑起来,“太子妃,殿下让我来接您回宫!”
“太好了!再也不用过这流落乡野的日子了!”秋月欢喜到不行,立刻对着温寻儿道,“小姐,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不必了,秋月姑娘!”红缨阻止了她,“太子妃需要的东西,车上都有,若是不够再买便是,你们只需带上重要的东西即可!”
这更合秋月的心意!
她立刻回到客栈,一刻钟后便已经出来,随行只有一个小包裹。
温寻儿颇为无奈。
“你啊,让你别拿行李,你还真的一件衣服都不拿啊!”
“红缨姑娘不是说了吗?车上都有!”
秋月俏皮的吐了吐舌。
红缨看向温寻儿:“是啊,太子妃,车上都有!我们走吧!”
迎接她的马车四周裹着厚厚的狐毛毡,躺上去柔软又亲肤,怕她冷,车壁四角还嵌了暖炉,暖炉里的炭火不仅是扣死的,还不会因为马车抖动而有半点火星子坠下来,反倒整个马车暖意融融,就好似装了移动空调。
秋月感慨不已:“若是时时刻刻能有这样的待遇,那小姐在北寒的日子应该也不算难过!”
温寻儿摇了摇头:“这里既然住了人,自然有适宜人生存的法子,就你在那里杞人忧天!”
“我还不是担心小姐适应不了!”毕竟当日,她初到北地便因为受寒肚子痛到起不来床,这件事秋月印象深刻,便一直放在心上。
“那现在你可放心了?”
秋月连连点头:“不仅放心,还一百个放心!”
温寻儿戳了戳她的脑袋,嘴真贫!
从那个小镇去皇城也得走上一个月,尤其红缨怕走太快让温寻儿不舒服,便一路减缓了路程,因此直接把时常拉到了一个半月。
到皇城的这一天,整个郦城张灯结彩,街市上各种年货摆放出来,温寻儿这才想起来新年快要到了!
“他们是欢迎我们吗?”
看见道路两旁围观了许多百姓,还有人往马车的方向撒花,秋月只觉分外新奇。
红缨笑道:“太子妃来自大炎,作为东道主,我们自然要准备欢迎礼,他们是在欢迎太子妃呢!”
温寻儿也忍不住看向道路两旁的百姓。
这样热闹的欢迎,任谁都不会拒绝!
过了长街,车队忽然在皇城最大的客栈面前停了下来。
红缨搀扶温寻儿下了马车,指着眼前的客栈介绍道:“因为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礼,皇上没能参与,为了弥补遗憾,皇上特地下令要给太子和太子妃在郦城也办一场大婚礼,太子妃可暂往客栈换上喜服,吉时到时,太子便会来迎接太子妃。”
温寻儿万万没料到还有这茬。
眼瞅着客栈的地面上都是铺的红毯,整个客栈也是张灯结彩,她顿觉受宠若惊。
“大婚礼就不用了吧?毕竟已经办过一次……”
“太子妃有所不知!”红缨介绍道,“太子失散多年,皇上没尽到养育的职责,多年来一直愧疚于心,如今太子殿下带了太子妃回来,不论是身为北寒的太子,还是身为皇上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个大婚礼都有必要补!”
“一则,是视为对太子妃的隆重,二则,也是一个老父亲的一点补偿的心愿,还望太子妃成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寻儿不答应都不行!
“小姐,不就是补一场婚礼吗?这也没什么好推辞了,而且当初你跟姑爷的婚礼是姑爷入赘,但在北寒这边,自然是姑爷娶你,所以也不算重合!”
温寻儿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客栈早有准备好的负责梳妆的婆子。
待到一番洗漱之后,婆子仔仔细细给她梳了北寒这边的新婚装束,当给温寻儿施粉的时候,几个婆子都是感慨道不行。
“太子妃的皮肤可真是太好了!”
温寻儿听不懂北寒话,不由得看向红缨,红缨立刻同她解释,她这才笑起来:“南北差异罢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红缨:“红缨姑娘的肤色倒不太像北寒人!”
这一路走来,这边的人饱经风沙,肤色都不细腻,反倒是眼前这位红缨姑娘,不仅白白净净,身量也不高,和南方人很像。
红缨笑了笑:“我是孤儿,确实是南方人,不过在北方长大,所以生得跟这边的人有所不同。”
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听你的身世!”
红缨摇了摇头:“没有记忆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难过,更何况,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若是影卫,应该也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必然是算不上好的。
只是这一次,温寻儿没有再细说。
剖别人的伤心事没必要!
她这头准备好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客栈外面传来轰动声,她人未出去,就看见秋月激动地跑进来:“小姐,姑爷到了!”
温寻儿点了点头,两个婆子也给她戴上耳环,完成了今日的新娘装扮。
温寻儿遥遥看了镜中一眼。
异域风情的装扮确实还挺好看。
有人上楼了!
“哒哒”的脚步声听着十分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众人起哄的原因,温寻儿居然真的有了那么几分出嫁的心态,直至萧霁危一身红衣出现在她面前,倒叫她愣了一下。
好家伙,才两个月不见,这人的模样又有了细微的变化!还有那身量,又窜了!
温寻儿忍不住目视了一下自己和他的距离。
她与萧霁危原本相差得并不算太多,毕竟她在女子中也算身材高挑的了,可这一年下来,萧霁危就跟春后的笋子似的,一眨眼不见,直接就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到如今,她猜测着,自己大约得矮他大半个头!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忧伤。
也不是说距离太多不好,而是这样一来,以后和他站在一处,每个人都会觉得他矮!
“发什么愣?”萧霁危走上前来,看向一旁的两位嬷嬷,“辛苦了,都有赏!”
他用北寒话说着,温寻儿听不懂,但见众人脸上的笑意猜测出肯定是好话。
他随即拉了温寻儿下楼。
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礼在北寒是要受到百姓的祝福的。
他们牵手走过百姓中间,百姓将手里的花瓣全都洒到他们身上,便算是接受了嘱咐,到了后面,还要一同饮过无忧河的水,才算是接受了母亲河的祝福,再之后,回太子妃拜堂!
反正一路上,温寻儿双腿走得发酸,再加上头上的头饰特别重,故而之后大婚的过程,她已经没精力再理会了,只能本能的跟着随行人的指示和萧霁危再拜了一次躺,然后她才看见了上位的皇帝,那个与萧霁危有着三分相似的男人。
他看上去极为高兴,还让人送了温寻儿一串狼牙珠。
“北寒这边的人,以狼作为力量以及忠诚的象征,狼牙珠是最高级别的礼待,父皇送你这个,表示很喜欢你!”
萧霁危在她耳边解释。
温寻儿连忙叩谢。
她又想着皇帝可能听不懂大炎话,便让萧霁危翻译。
萧霁危笑起来:“你忘了?我母亲是大炎人!”
温寻儿这才反应过来。
她也是被整个大婚礼搞晕了!
皇帝年轻时去过大炎,还和萧霁危的母亲生下萧霁危,又怎么可能听不懂大炎话!
“都起来吧!”皇帝用着一口流利的大炎话示意宫人把温寻儿搀扶起来。
“既然大婚礼已经结束,孤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新人了!”临走时,他拍了拍萧霁危的肩,极为高兴满足的离去。
温寻儿这才被送到了新房。
入了房间才发现整个地面上都铺了厚厚的毛毡,一点都不冷,而且房间每隔一段距离便摆放了火炉,火焰燃烧起来,整个屋子暖意融融,半点寒意都感觉不到!
秋月再一次惊叹这里的奢侈。
“本以为北方很穷,现在看来,这里丝毫不逊色于我们大炎啊!”
温寻儿认同地点了点头:“是他有心了!”
秋月知晓她指的是萧霁危,连忙跟上前去。
“小姐,你对姑爷,可满意?”
温寻儿奇怪看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心里可欢喜姑爷?”
门口,萧霁危正准备推门而入,忽然听见这句话,前行的脚步一顿,推门的手便也放了下来,停在门口一动不动。
温寻儿想了想:“你是说我爱不爱他?”
“对啊!”已经习惯了温寻儿的直白,秋月也见怪不怪,“那你爱不爱?”
温寻儿正欲回答,外面忽然有一道人声传了过来。
“殿下,怎么不进去?”是春生的声音。
萧霁危朝春生看了过去,眉心掠过一丝恼怒。
春生顿时止住脚步,讷讷看他:“属下是不是说错话了?”
萧霁危推门而入。
秋月连忙起身,把温寻儿身侧的位置让了出来。
“既然姑爷来了,那我就下去了!”她朝温寻儿使了个步走出了门。
眼看着房门被从外面关上,温寻儿立刻走到萧霁危跟前,指着她的脑袋:“快帮个忙,把我这头发卸下来!嬷嬷也不知道给我头上戴了什么东西,太重了!”
萧霁危走上前,将她将头发里的东西一一卸了下来。
长发垂落,那一头青丝便恢复原貌散落下来。
温寻儿活动了一下颈脖,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这大婚礼只有半日,要是坚持一天,我这脖子都得压断不可!”
床上也摆了不少吉祥物。
温寻儿一一将那些东西清理了,看向萧霁危:“你睡床还是我睡床?”
萧霁危眉心一跳,走近她:“你我的洞房花烛还要分床睡?”
温寻儿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不是为了哄你父皇开心吗?”
萧霁危面色顿时冷了几分,那头温寻儿已经在地上铺好了睡榻:“那我睡地上你睡床吧!”
好歹人家现在是太子了,她得调换一下角色,不能像从前那样对他!
“床这么大,还用得着你在下面睡?”萧霁危把她拉起来,“再说了,若是被人看到该怎么想?”
温寻儿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太子的身份自然是和平民不同,被人看到什么样的闲言碎语都能传出来,确实不好!
她于是抱着枕头上了榻:“那我睡里面吧!”
想来他白日里肯定要起早,她睡里面不妨碍他!
萧霁危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温寻儿入了里面,没动。
温寻儿睡好之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睡吧,这床确实够大,应该影响不了彼此。”
她说着,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萧霁危在床边站了好半晌,自觉无趣,这才上了榻。
温寻儿这一天累得够呛,难得有一张软塌,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萧霁危盯着她看了会儿才吹灭了床边的蜡烛,躺了下去。
黑夜中,身侧的呼吸声有一下没一下扰得他心头发痒,萧霁危干脆背过身去,闭上眼歇息了。
就在他呼吸逐渐均匀的时候,后头的温寻儿这才睁开眼来,悄无声息呼出口浊气。
她怎么觉得,跟萧霁危的婚事越来越危险了呢?
一想到后面很可能还有很长的时间,她心头顿时一阵哀嚎,只觉得来这里来错了!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可是萧霁危啊,书中大反派,怎么会对她这个恶毒女配产生感情?
是她对他太好让他有了错觉?还是这段亲事让他有了错觉?
温寻儿百思不得其解。
烦躁!
她翻过身,总算是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萧霁危果然早走了。
秋月来服侍温寻儿更衣,满目暧昧:“怎么样?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
温寻儿认不出戳她脑袋:“秋月你从前不是这个性子啊,我是觉得你稳住,才把你带到北寒来,怎么到了这里,你跟乡下丫头进城似的?哪儿哪儿都觉得新鲜,哪儿哪儿都觉得好玩?你都快变成第二个春月了!”
秋月一脸无辜:“可小姐现在确实是太子妃,还不能容我高兴一下?”
温寻儿摇了摇头,实在拿她没辙。
梳洗完之后,红缨便端上来了早餐。
对比南方,这里的早餐倒是简单了很多,几个馒头,并两样糕点,再加一碗粥两碟小菜。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精致的吃食,但也算是不错了,温寻儿对吃的上面也不挑剔,捡了馒头便啃了起来。
“待会儿我带太子妃逛一下太子府?”红缨提议。
“好啊!”温寻儿应了下来,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新地方,自然得认识一下新环境,她昨天来的时候看过,这太子府似乎挺大,而且很新,一看就是这两年精心翻新装饰过的府邸,一看便知道肯定是皇帝提前准备好的!
快要过新年了,跟大炎一样,这里的人呢也很重视新年。
整个太子府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开始有了一点新年的气氛,再加上她和萧霁危的新婚,到处都有张灯结彩的身影,以至于整个太子府相当喜庆。
红缨一一给她介绍院落。
“这边是花园,那头是后厨,这边是书房!对了,太子妃的房隔壁,都在那边!”
温寻儿顺着红缨所指的方向看向身后的书房位置。
“太子妃的书房里可摆放了不少大炎的物品,都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的!太子闲暇时候可以去看看!”
温寻儿点了点头,指向远处的亭中:“走了一路了,我们去歇会儿,喝杯茶吧!”
北方人不太喝茶,都是饮马奶酒。
但因为温寻儿和萧霁危都是在大炎长大的人,所以整个太子府里的饮食是偏向南方的,自然也备了茶具。
红缨不擅长泡茶,一旁的秋月便代劳了。
“尝尝,我们南方人喜欢喝!”温寻儿递了一杯茶给红缨。
红缨受宠若惊,连忙接过茶水品尝了一口,笑道:“好像有股涩意!”
“不习惯的人可能比较敏感茶的涩味,不过茶水得慢品!才能问出涩意之后的醇香来!”
红缨再次试了试,却只觉得那玩意儿比马奶酒差远了,忍不住就把腰间的葫芦掏了出来。
待反应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圆瞪了眼睛:“不好意思,习惯动作,一时没忍住!”
温寻儿笑起来,伸出杯子:“给我尝尝?”
一听说她要尝,红缨格外高兴,拿出自己的葫芦便给温寻儿倒了一杯。
只是茶杯着实太小,那一点就只有塞塞牙缝的!
她顺便也给秋月倒了一杯。
两个人细品过,秋月一脸苦涩:“怎么有股子腥味?”
“腥味?”红缨愣了愣,自己灌了一大口,“没有啊,奶香味足着,我这是最纯粹的马奶酒!”
她说完,三个人互相对视,都是“噗呲”一声笑出来。
“那以后,我试着习惯你们的茶水,你们试着习惯我的马奶酒!”
三个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红缨的性格开朗,很容易相处,温寻儿和秋月都是触到异地没朋友,很快就和她熟悉起来。
红缨作为萧霁危指派给温寻儿的贴身,她也是尽心尽力,不仅教授温寻儿北寒这边的各种习俗,还对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凡是她们想知道的,她都会想尽办法尽力为她们解答,她解答不了就去问别人,真诚又热心,让温寻儿极为喜爱她。
“那红缨知不知道,现在的北寒朝堂是什么局面?”
“太子妃想要了解朝堂的事?”
温寻儿点了点头:“我想知道太子现下的局面,还有那些叔伯们,究竟有多少人虎视眈眈!”
说起这个,红缨的神色少见的凝重了起来。
“要是说到这里,那可就话长了!”她跟温寻儿简单解释了一下北寒现下的局势,“北寒不像大炎,都是群居,北寒的几个部落之间都是散开的,有的部落与部落甚至相隔数千里地,也正以为此,北寒的朝权向来都不太统一!”
温寻儿懂她的意思。
面积太广,基本就算是占山为王了,部落与部落之间难有汇聚的时候,也没法统一,属于谁都不服谁,这样的状态下,北寒很难统一各部!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部落都这样,离郦城最近的则有三个部落!”红缨在桌子上用茶水画图,“这三个部落势力相当,再加上都是从先皇那一脉出去的,所以对皇位才一个个虎视眈眈,逼得紧!”
说到这里,红缨握住了拳头:“太子这一路被追杀,势必与这几个人脱不了干系!”
“对了,三日新婚后,皇上必然会拜宴席请你和太子入宫,届时,这几个人必然也在,太子妃到时候可以好好认识认识他们!”
温寻儿点头。
北寒这边的地图,她在书中没有详写,也只有一个粗略的构思,只是脱离书中剧情,这些人的生活都是真实存在,所以想要弄清楚眼前的局势,她就必须得了解清楚当下北寒的朝堂!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不会有错!
而且,她也想早点帮萧霁危坐稳江山,早点离开北寒!
她从未想过要在这个地方过上一辈子!
萧霁危下午才回的太子府。
听红缨说,他今日陪皇帝下了一天棋,皇帝巴不得让他十二个时辰留在身边,对他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