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眉梢抽搐了一下,却也无话可说,楚泓一副连自己的伤势都不紧不慢的样子,还能够指望他关心别人的伤?
只是玄蜂数量虽多,但行动并不敏捷,以她的武功尚且能够抵挡一段时间,谢东仪和楚泓是队伍中最强的两人,为何反而会被蜂蛰了呢?
黎满腹狐疑地看着楚泓,两人之间生了什么?不会是动手了吧?
取出药剂,交给楚泓服下,陈垣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能暂时缓和一下,要解毒得出去再说了,希望贾执教那里还有冰心果。”
“这宝库里面应该有不少珍惜药材吧,说不定有能解玄蜂之毒的。”黎建议道:“我们一起去找找吧。”既然谢东仪也中了毒,自然不能藏私了。
“炼制过的冰心果是不行的,冰心果一旦采摘下超过十二个时辰,灵气就不纯净了,除非以特殊器皿盛放。”陈垣摇摇头道。
黎心中一沉。楚泓在后面开口道:“不过缓解毒素的效果还是有的。”
黎和陈垣翻找了一通,很快找到几瓶丹药,一瓶紫晶丹,一瓶香江散,还有一瓶只写了配料却没有标注名字的药物,其中的配料都有冰心果。盛放在玲珑精致的青玉瓶中,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珍稀药材。
但看过药性,楚泓却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提升功力,补足灵气的,对解毒没有太大效果。”
想到谢东仪也中了毒。而且此时还不知身在何处,黎心情越沉重。冰心果她倒是有一颗,可那只冰心草的道行远远不足五百年吧,而且还被她采集过一次。
同伴中了毒。他们自然不能久留,但入宝库一趟,也不能空手而回。三人抓紧时间寻找合意的宝物,准备到手之后就立刻离开。
匆匆走在宝库中。陈垣看向四面高架。忽然嗅了嗅鼻子。疑惑地问道:“咦。怎么有一股奇怪地味道呢。好像是……血腥味?”循着味道。他视线落到宝库地四壁。忍不住低低惊呼了一声。“这些冰晶!”
“怎么了?”旁边黎问道。
“我明明记得上次进来地时候。看到地冰晶还没有这么红地。”指着墙上地冰晶。陈垣犹豫着说道。
黎心神一动。问道:“你看到地时候就已经有这些血丝了吗?”
“有啊。不过没有这么多。”陈垣肯定地点点头。
黎走近墙壁。贴近了闻。血腥味之中带着若有若无地香气。
陈垣也好奇地走近了观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血吧。”身后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什么?”陈垣吓了一跳。“这些冰晶里怎么会有血?”
“听说宝库开启需要以血为祭,怎么会没有血。”楚泓好笑地反问道。“而且据说要以纯阴之体地女子之血呢。”
“啊,有……有这种说法吗?真的吗?”陈垣结结巴巴地问道。“可是,宝库是怎么开启地来着?难道不是因为封印时间太久,法力流逝的缘故……”
“当然有这个原因,据说天源宝库是以盘古神玺为钥,失去神玺这么多年,法力迟迟得不到补充,自然会淡化。只是……”楚泓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说道,“盘古神玺的封印,就算法力失效了,也不是平常人能够解开的,必须使用一定手段才能进入。”
陈垣愣了愣,作为第一个进入宝库地人,他自然没有解开封印的本事了,禁不住喃喃道:“那宝库是怎么开启的?”
“这个嘛……就要问开启它的人了。”楚泓笑了笑,视线落到黎身上。
而黎对此毫无所觉,她已经完全震惊在刚才楚泓的那一句话里了。
“宝库开启,当然要以血为祭,而且据说要以纯阴之体的女子之血。”
以血为祭!
看眼前冰晶里的这些血丝,完全可以想象,冰晶大殿里只会更多更红。这么多地血,几乎是一个人身体里地全部了吧!
难道说……她忽然冒出一个不详的念头,
天源宗这些日子里可没听说过有人失踪,更没有女孩子失踪啊。
难道说,是自己地身体,被用来开宝库了?!!!
想到这个可能,黎只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一颗心直落落跌下去,直到万劫不复……她的心思不自觉地转向旁边地角落,有楚泓和陈垣在,她不敢轻举妄动,但抵不住眼中深埋的怒火和愤恨。
如果你这家伙,敢用我的身体去当那个劳什子祭品……
作为怨念对象的楚泓还没有反应,旁边的陈垣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好像感觉空气忽然沉重了许多啊。他咽了口唾沫,提出建议道:“楚泓的伤势要紧,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找罗豪诚他们吧。”对这个阴森的宝库,瞬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三人正要行动,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恍如地震一般,地底深处传来巨大的轰鸣,恍如虎啸龙吟,黎三人几乎站立不稳。
宝库刹那间光芒大作,每一座高架都出青色光芒,其上的法宝更是被催动般嗡然作响,一时间光华交叠闪烁,耀地人眼花缭乱。
黎扶住旁边的架子才稳住身形。同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恍如失重一般。已经有过数次经验的她立刻明白,这是要被送出宝库的前兆。
可是预料中的场景转换却迟迟没有出现,反而身体越难受。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如同有重重压力压下来,让人头痛欲裂。她勉强抬头看向远处,陈垣也已经承受不住,半跪在地上满头大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泓也无力地依在架子上,脸色越苍白。片刻,他长吸了一口气,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黎的手臂,同时扶住旁边的陈垣,一声低喝:“屏住呼吸,收敛灵气!”
说着,一圈银白色的光晕以三人为中心荡漾开来,随即眼前一片漆黑。身边仿佛狂风骤雨一般,满是凌乱的气息和力量,黎竭力闭住呼吸。一片混乱虚无中,身体像是飘飞的风筝,唯有牢牢拉住她的手臂是唯一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