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风神的兵器是风,说到底,也和普通的兵器一样,是有质之物,绝不可能平空消失的。可是如今的情形令她感到不解。
风吹过去,却消失了,自己也不知道它跑到了哪里,这令助风神非常诧异。
上官喜儿却是明白的,她的扫帚一挥,触到的风立刻被收到了扫帚里,然后通过扫帚的杆子放了出来,因此上官喜儿扫的是身前的风,扫到之后,从身后放了出来。
迎面的风越来越小了,上官喜儿向前一步步迈出,远离了山崖。
助风神歪着头想了半天,想不通是什么道理,怎么上官喜儿挥舞了一阵扫帚,自己发出的无比强烈的风居然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助风神一犹豫,风力有些减弱,上官喜儿借此机会,刷刷刷连着几扫帚,将面前的风扫得一干二净。然后她将扫帚在身后一背,指着助风神嘻嘻一笑:“怎么没有风了?是不是袋子破掉,不中用了?”
助风神并不慌乱,她扎起袋口,朝着上官喜儿轻轻摇头:“你的扫帚还满厉害的嘛,不过也只能防守,无法进攻。所以你就算拼了性命,也无法赢我。”
上官喜儿呸了一声:“无法进攻?那就让你瞧瞧,姑奶奶是如何赢你的。”
说完,上官喜儿把扫帚在眼前一晃,同时她的手掌心发出了晦气,沾染在扫帚头上,此时她的这杆扫帚上沾满了晦气,击中任何人都会将晦气传导过去。
上官喜儿向前一纵,举起扫帚向着助风神当头便砸。
助风神抬眼看去,上官喜儿的扫帚头是用白色的软毛粘成的,不要说是人,只怕连只臭虫也砸不死,可为什么她仍用这东西做兵器?
想到这里,助风神没有招呼,只是将身子一晃,又一次纵起在半空。
上官喜儿打不到她,可她能打到上官喜儿,助风神将布袋一抖,半空中刮起一股疾风,又一次将上官喜儿吹得连连后退。
可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上官喜儿已经不怕了,她冷笑道:“雕虫小技,又拿出来现眼……”
说着她挥起扫帚,几下子便将这股风扫荡干净。
可是助风神居然笑了,上官喜儿一愣:“有什么好笑的?你的风已经被我破掉了……”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自己身子这次没有向后移动,而是反过来,向前移去。
可是袋子里明明没有风了,怎么会把自己向前吹呢?
上官喜儿不明白,正是因为没有风,她的身子才会向前移动。
换句话说,她的身子是被吸向袋子的。
助风神的布袋便有这样的威力,不但可以向外吹风,还可以将外面的风吸到袋子里去。
此时在上官喜儿与布袋之间,几乎是真空的,强大的吸力使得上官喜儿身不由已地向助风神飞去。这一次的速度比她退向悬崖的速度要快得多。
上官喜儿心头大惊,她万万没想到助风神居然还有这一手。定睛看时,那个布袋大张着口,好像一只怪兽要把自己吞下去一样,岂不让她心惊胆战。
情急之下,上官喜儿举起扫帚在自己身前乱舞。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与袋子之间并没有风,她是被吸过去的,因此舞了几下,全然不起作用。
眼看着离袋口越来越近,上官喜儿又惊又怒之下,也爆发了全身的能力。
她把牙一咬,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既然你想把我装进袋子里,我不妨就先给你一点厉害尝尝。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上官喜儿把扫帚在嘴里一咬,腾出双手,连连发出晦气,大团的晦气也立刻被吸过去,吸入了袋子里。
助风神感觉袋子里吸入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瞧,袋子里空空的,晦气无形无色,如何看得见?
上官喜儿继续催加神力,晦气源源不断地发出,被吸进袋子里。
那口布袋是有灵性之物,沾染到了晦气之后,当然受到了影响,助风神只觉得手中的袋子开始抖动起来,好像装进了一条狂野的蛇,四下乱撞。
她吃了一惊,连忙用力想稳定住布袋。可是上官喜儿的晦气实在厉害,已经充满了整个风袋,助风神根本控制不住它。
就听呼的一声响,布袋居然挣脱了助风神的双手,飞上半空,然后发出嘶嘶之声,在空中飞来荡去。
助风神大吃一惊,她默念咒语,双手上扬,想收回布袋,可是布袋像是被风吹走的落叶,根本不听任何人招唤。助风神连收了几次,收不回布袋,心头甚是诧异。这样的情况自从她出道以来,一次都没有遇上过。
难道这个扫帚星有特殊的法力,可以夺走我的法宝不成?助风神心头惴惴不安,冷眼打量着上官喜儿。此时上官喜儿也松了口气,身子好容易不再向前飞了,四肢好像才回到自己身上,她连吸几口气,叫了一声:“这次看你还不死?”
她一扬手,两股晦气冲了出去,直奔助风神。
助风神手中没有了布袋,按理讲应该惊惶失措,落荒而逃的,但出乎意料,她居然没有半点要退避的意思。上官喜儿的晦气打过来,助风神虽然看不到,可是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气袭体,这个时候,她突然把双臂一展,张了自己那樱桃小口,吹出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轻轻一口,可是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道极强的风。
上官喜儿的晦气打到眼前,瞬间便被这道风吹散。
助风神落回地上,冷冷一笑:“不要以为我没有了风袋便会输给你。在没有风袋以前,我一直是将嘴巴当成兵器的,有本事,你也把我的嘴吹上天啊……”
上官喜儿瞪大了眼睛,她万没想到助风神还有一件兵器,而且这件兵器是长在身上的,没办法夺走。
助风神见上官喜儿不说话,只是愣愣地发呆,便趁机将小嘴一努,向着上官喜儿的前胸连连喷出三口气。
这三口气好像利箭一样,直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