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鸟刚刚落下,铁血就从山坡之下冒出身子来,只比天青鸟慢了一步。这个速度实在惊人。
铁血跳上山坡,举目看去。
眼前是一片平平整整的山地,约莫有数十丈方圆,四周围密林环绕,尽是一些参天大树,遍布藤萝,好像一块天然围起来的比武场一样。
天青鸟降下之后,鸟背上的人跳下地来,双手交叉,站在铁血三丈之外。
铁血此时才看清楚,眼前这人是个青年,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发梢随风而舞,他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个子比普通人高出半截,手脚也长得吓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好像竹节组成的,细长而精干。
马脸人睁着一对细长的凤眼盯着铁血,嘿嘿一阵冷笑:“果然好身法,居然可以跟得上飞鸟之速。”
铁血看看四周,并不见土行孙,于是问道:“我的兄弟呢?”
马脸人转转眼珠:“你是说那个半人半鼠的异兽吗?”铁血怒道:“他叫土行孙。”马脸人连连摇头冷笑:“到了异兽谷,还用得着什么名字?”
此时姜容等人也赶到了,阴光与姜容的身法也极快,上官喜儿经常逃跑,所以三个人只比铁血慢了一点而已。
姜容一眼看到此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对方的脸:“这家伙的脸是怎么搞的?好像头驴……”
马脸人却不恼怒,不但不怒,居然听了还很高兴:“是吗?真的像吗?”
姜容一脸正色:“当然啦,还有啊,你的样子好像大个的螳螂,好奇怪啊。”
马脸人更是高兴:“多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上官喜儿看了,心头大起疑惑,暗想这家伙不会比姜容还白痴吧,明明骂他的话,怎么他听了好像吃蜂蜜一样甜。
马脸人一边笑,一边张开双臂向姜容走过来,姜容也大笑着朝他走过去。
二人在众人的瞪视之下,相互拥抱了一下,还拍着对方的后背以示亲密。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但是二人拥抱过之后,马上跳回原地,姜容把脸一沉:“你把我朋友捉到哪里去了?还有那几只天青鸟,现在必须还给我。”
马脸人呸了一声:“这里是异兽山,我是异兽主人,凡是珍禽异兽,到了这里就算到了家,不可能再走出去了。”
姜容大叫:“我的朋友可不是异兽,他是人。那几只天青鸟是朋友借我的,必须要归还的。你明白吗?”
异兽主人嘿嘿一笑:“那好啊,你且问问它们,还愿不愿回去?”
铁血走上前来,斩钉截铁地一句:“废什么话,我对付他。”
他一边走,一边运起神力,贯注到铁拳之上,当走到异兽主人一丈之外时,铁血抡起铁拳,脚下一蹬,腾空而起,向对方砸了过去。
他这一式饿虎扑食,势头极猛,夹杂着劲风,让人遍体生寒。
可是那位异兽主人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看着扑过来的铁血,居然毫无惊慌之色,好像扑过来的不是一只食人的老虎,而是一朵娇柔的鲜花。
铁血心肠刚硬,手下并不留情。因此他这一拳用了七分力气,足以将一般的人胸膛打穿,就算是普通的正神,这一拳也会让对方吐血倒地。
眼看着铁血的拳头就要打中异兽主人了,就见异兽主人突然将双手一展,有胸前平平伸开。
这种怪异的手势让人很不理解,好像异兽主人手里握着一卷丝绸,然后平平展开来。可要命的是,他手中什么也没有,如何能挡住铁血的拳头?
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铁血的拳头打到了异兽主人胸前,可是还离着半尺来远,就无法再前进了,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之上。
紧接着铁血的手臂就弯了下来,软了下来。然后铁血的身子也跟着软下来,眨眼之间就萎顿在地。
后面的众人看到铁血的样子,立刻想起了昨晚的遭遇,看来这种让人四肢无力,全身酸麻的邪门法术,正是这位异兽主人的拿手绝招。
眼看着铁血像烂泥一般的瘫在地上,姜容与上官喜儿齐声惊呼。
阴光则变了脸色,他很清楚铁血的武力,更何况铁血还有横行天下的护体神功,便是这般厉害的人物,也无法抵挡住对手的一招,看来这个异兽主人实在深不可测。
于是阴光扬声问道:“你是封神榜上哪一位正神?”
异兽主人轻轻摇头:“什么封神榜,什么正神?我全都不知道。”
阴光冷笑道:“明人不做暗事,你有如此法力,难道还是普通凡人?如果有种,就报上名来,也算条好汉。”
异兽主人嘿嘿而笑:“我不是什么好汉,我只是收集珍禽异兽的,其它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阴光不知道这人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很可能真的忘记了前世的事情。
正神转生之后,应该能够记得自己的前世,不过很可能也有例外。此时不必过多计较这些,打倒异兽主人,救回土行孙与天青鸟才是要紧的。
阴光正在犹豫,被上官喜儿在后面推了一把:“快上啊,愣着什么?现在全靠你和姜容了,我可告诉你们,如果拿不下此人,不光土行孙救不回来,你们全得完蛋。”
姜容一愣:“为什么是我们完蛋,你呢?”
上官喜儿把扫帚一甩:“我当然要逃走啦……”
阴光眼神一寒:“你要逃,当心以后……”上官喜儿呸呸几声:“你敢咒我是不是?告诉你,我逃走是去搬救兵,找青龙和朱雀来。”
阴光哼了一声,不再理她,然后他举步上前,走向异兽主人。在离着对方五尺远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运起掌力,打出一记天河碧落掌。
天河碧落掌可以用掌力伤敌,用不着离得太近。因此阴光认为,如果对方不闪不避,这一掌足可以打倒对方。
可是异兽主人眼看着他发掌,却仍旧站在那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