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的身影仍旧飘乎不定,但是这条黄龙却是气势汹汹,不能再真实了。
阴光咬紧牙关,将全部神力汇集于后背之上,而黄龙的龙爪也以刺破天宇的架式,向他猛地抓过来。
一声无法形容的怪异声响过后,阴光向前一扑,哇的吐出一口血,喷向对面的比干。比干的身影本就是雾气一样的东西,热血喷过去,没有半点沾染到他,直接喷在了地上。
而阴光这下伤得不轻,他吐血之后,身子向前栽出十几步,冲破比干那团雾气,扑到在地。
比干的身影又一次凝结成形,他一击得手,绝不给阴光任何喘息之机,把手一指,黄龙又一次扑上去。
阴光感觉到心头火辣辣的,但是后背并未受伤流血。这一点连比干也十分惊奇,干将神剑锋利无比,居然刺不透此人的后心。只是靠着冲击之力,将阴光震伤。
黄龙再一次扑来,阴光不敢再接,就地一滚,闪出两丈远,这才喘过一口气。
比干哪肯放过,将手一指,黄龙紧随而上,挥起尾巴,向地下的阴光猛刺。
阴光知道,如果再不破解对方的法术,自己必被神剑化成的黄龙刺死。
但是比干好像一团雾气,根本不受力,如何打得到?
比干见阴光对着自己一个劲地看,知道他在寻找自己的破绽,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别白费工夫了,我根本没有弱点……”
阴光呸了一声:“你若无弱点,岂不早就成了正神王?还得用着在紫微大帝这里吃干饭?”
比干怒道:“我爱听谁的调遣与你何干?紫微大帝甚得人心,能在他帐下是我的福气,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说着他向阴光一指,黄龙飞升在天,然后开张龙嘴,向阴光咬来。
此时阴光却是灵机一动,他听到了比干说的四个字,甚得人心……
人心……
阴光突然想起,比干前世是被纣王摘了心才死的,难道他的弱点……
他凝神看去,比干的影子轮廓仍旧一团雾气,迷迷蒙蒙,根本无可捉摸。
阴光再次滚出老远,闪过黄龙的一击,然后他跳起来冲向比干,把手一挥,一掌打向比干的心脏处。
比干看他打来,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还是无心人吗?”
掌风呼啸,直接打穿了比干的身体,但是与上次一样,比干身子飘散,眨眼之间又恢复成人形。
这该死的比干。打不到摸不着,就好像清晨的冷雾一样。
阴光突然眉头一皱,又冒出一个念头。
既然对方是雾气,那么……
他立刻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比干发觉了,他十分诧异:“你笑什么?”
阴光不答,他一向是先出手,后解释的。只见他从腰间虚空一抓,一股水流飞了出来。比干索性让黄龙停在空中,讥笑道:“还想用你的冰剑吗?你以为还会有用?”
阴光并不理会他的话,突然将手一挥,那股水流陡然化做一片极细小的水雾,向着比干飞去。比干不明白阴光要干什么,一愣之下,那片水雾飞到了他的身上。
比干的身子是浓雾样的,但是阴光的这片水雾飞过来,刹那间便与浓雾凝成一体。浓雾很细密,可以扩散,水雾也一样,可以分散成无数极细微的水珠。现在这片细微的水珠便凝结在比干的身子之上。
比干赫然一惊,他隐约意识到了阴光的意图,连忙将手一指,控制着空中的黄龙,又一次扑向阴光。
但是已经晚了,阴光运起神力,把手掌一屈,就见他打出去的那片水雾立刻凝结成冰。
水雾与比干的身子是溶在一起的,水雾凝结,化做比干身子的那团浓雾也凝结成了冰。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比干的身子不再是浓雾,而且细小的坚冰颗粒。
无形的烟气,变成了有形的冰屑。
阴光毫不犹豫,他运起天河碧落掌,将功力施展到最大,猛冲过去,对着比干的心脏又是一掌。
此时比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之色,他的身子被凝结成冰,因此无法飘散,动弹不得,只好催加神力,指引着黄龙飞袭阴光。
这一回比干不再攻击阴光的后背,那条黄龙大张着嘴巴,咬向阴光的脑袋。
阴光当然感觉到了,只不过他丝毫没有放弃攻击的意思。
这是又一次豪赌,与前次不同,前次他可以用后背低挡一击,可如今黄龙飞袭自己的脑袋,只要击中了,头颅必定碎裂。
如今阴光真的是赌命。
他的天河掌闪电一般打向比干胸膛,而自己背后,那条黄龙闪着金光,张着大嘴,露出半尺余长的尖牙,咬向他的脑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阴光拼出了狠劲,手中掌力发出隐隐的嘶嘶之声,好像一条巨蛇在吐信,而他背后那条黄龙,也志在必得,声势骇人。
比干知道自己的弱点已经被对方找到,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用同归于尽来逼对方撤招。
上官喜儿在后面观阵,看到阴光拼出了死命,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天河掌,黄金龙,两种皆然不同的招数,要在一刹那之间,决定生死。
砰的一声响,眼前闪过一片银光,碎屑飞起在半空之中,好像下过了一场亮晶晶的冰雨。
比干闷哼一声,现了真身,向后飞出两丈多远,这才摔在地上,他张嘴吐出一股血雨,从空中喷洒而下。
而那条黄龙张大嘴巴,已经咬到了阴光的脑袋,尖牙就抵在阴光的额头上,只要再轻轻一用力,阴光的额头就会被咬穿。
可是比干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手足不住轻轻抽搐,嘴里的血雨还是向外喷。
黄龙突然飞在空中,头尾收缩,爪子也不见了,眨眼间便重新变回干将神剑,然后直直落下,插在地上。
阴光摸了摸额头,只觉得一股细细的血线流了下来,流过脸庞,滴在地下。
他受了伤,但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