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喜儿从殿前的石碑碑文上知道铜镜的厉害,不敢怠慢,这一次她没有向后退,而是向前一扑,扑进了阵内,光柱从她背后掠过,然后消失了。
可是这面镜子的金光消失之时,另一面镜子露了出来,金光闪起,又向她照射过来,上官喜儿眼睛盯着那二十一面铜镜,见哪面镜子的布套扯起,就跳到这面镜子之下,避开金光。
她一边躲闪,一边想穿阵而过。但这些铜镜也有灵性似的,上官喜儿刚刚向前跑出一丈多远,镜子好像改变了策略,尽都是从她前面发出光柱,将上官喜儿一步步逼了回来。
上官喜儿见冲不过去,心中恼怒起来,她很清楚,想要破阵,必须要把这二十一面镜子全部摘下或打碎掉,可她手中没有这样的兵器,而她的法力,也只能发出晦气,无法打碎镜子。
上官喜儿一边闪避着光柱,一边暗自思索对策。此时她已经被逼回了原位,眼看就要被逼出阵外了。上官喜儿一咬牙,决定不再后退,直接硬闯。
此时又是一面镜子的布套扯起,眼看就要亮起金光,向她照来,上官喜儿这次不准备闪避,而是握了满把的晦气,她将晦气向地面发出,呼的一下子,气流激荡,地面的灰尘被卷起,上官喜儿控制着晦气,混和着灰尘,对着那面镜子一扬手,一股土灰色的晦气,向着镜面飞了过去。
此时镜面之上也发出了一道金光,向上官喜儿射来。
金光与满带灰尘的晦气在半空中相遇,金光照进了晦气之中,照出了漫天的尘灰,此时诡异的场景出现了,那道光柱在晦气混和的灰尘里前进,好像一股水流似的,一寸寸的前行,好像遇到了极大有阻力一样。
这种阻力就是那些灰尘,大片的灰尘被上官喜儿用晦气凝到了一起,几乎形成了一堵灰墙,若是一般的阳光,遇到这道灰墙,根本射不进来,而是要反射回去了。可金光阵中的金光非同小可,发出的金光好像矛枪一样,居然可以刺破穿透灰尘,一点点地前进。
金光阵中的金光,好似有形之物,而并非普通的光。
上官喜儿又惊又喜,惊的是,金光居然有如此魔力,喜的是,自己这一招居然可以暂时挡住了光柱。
只要光柱能被挡住就好办。上官喜儿另一只手又扬起,晦气一股接一股地发出,同样卷起了地面上的灰尘。
此时大殿之内风声激荡,半空之中灰气纵横,一道又一道,好像土龙一样来往盘旋着,攻向那道金光。
眨眼之间,金光被四五条灰龙截成几段。
金光如同水柱,后段被截,前面的自然消失。因此这道光柱越来越短,好像断掉的冰棱一般。
上官喜儿高兴了,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她要一鼓作气,破去金光阵。
因为这面镜子一直亮着,所以别的镜子不会亮起,上官喜儿看到镜子上的光柱已经快被逼回镜面了,她又一扬手,一股纯净的晦气冲了上去,扑向镜子。
只要有灵性的人或物,接触到晦气,没有一个不倒霉的,上官喜儿自然有信心,可以用晦气毁了这镜子。
果然,一股晦气无声无息地扑上去,端端正正打在镜面之上。
虽然晦气只是气体,伤害不了铜镜,但是上官喜儿身为扫帚星,她的晦气非同小可,就见那面镜子的光柱赫然亮了几亮,然后居然熄灭了。
上官喜儿也吓了一跳,她万没想到自己的一股晦气,居然能将镜子放射的金光灭掉。其实她不明白个中道理。
这些铜镜发的光并非明亮温暖之光,而是阴暗僵滞之光。所以一照到人的身上,便会引发血脉不通,气息不畅的感觉。因此十分厉害。
可是上官喜儿的晦气也正是阴冷湿晦的,而且远比那些金光要严重得多,一般人被金光照到,立刻身子僵硬,无法动转,可是过一两个时辰之后,自然血脉流动,身体回复自由。但是如果中了上官喜儿晦气之后,如果她不给你扫掉,轻则半年一年,重则十年二十年,你会始终晦气缠身,霉运当头,这份苦楚,远比金光阵的金光厉害百倍。
因此那些铜镜中了上官喜儿的晦气,哪里还能发得出金光,因此干脆当场熄灭。这个场面不光惊呆了上官喜儿,连另外一些人也大吃一惊。
便在此时,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巨大的黑色石台四周,坐着六个人。他们还在赌。
石台上面的几面镜子里,正显示出上官喜儿的身影。此时这六个人看到上官喜儿一扬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居然使得金光阵中的铜镜发不出金光了。
这六个人都很吃惊,其中一个青面人把筹码一扔,叫道:“怪事啊,这女孩子干了什么?我的金光阵怎么会……”
他对面的一人冷笑道:“看来她是你的克星啊……”
青面人狰笑几声:“我的阵不行,你的阵呢?一定能胜吗?话不要说得太早。”
此时上官喜儿回过神来,不由得欢声大笑,她把扫帚放下,两手运起神功,一股股的晦气发了出来,在大殿之中狂奔乱撞。
那些铜镜可就惨了,刚有一面镜子亮起金光,立刻就会被晦气包裹住,然后金光便熄灭不见。这面镜子就算废了。
更无奈的是,那二十一面镜子是接连闪起的,只要开始就不会停下。因此一面面镜子依次亮起金光,然后又一面面被晦气击中,金光熄灭。
不多时,整个大殿之中,二十一面铜镜,全被晦气破掉了法力。再也无法亮起。
法力一破,镜子便成了死物,不再发出金光。上官喜儿破掉最后一面铜镜,感觉有些疲惫,因为这一场争战,耗费的晦气太多了,她又不敢收起晦气,生怕晦气一收,那些镜子又活过来。因此她平定了一下心气,然后举步向前,准备穿殿而过,去救子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