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喜儿一皱眉:“他的内心?你能感觉到?”
“我感觉不到,但我的六阴玄冥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内心充满了阴暗与光明的交锋,阳光与黑夜的对峙,正义和邪恶的交替,过去和未来的彷徨,鲜艳的花朵之下尽是腐烂的尸骨,闪亮的琉璃下面掩盖着阴暗的蛇洞。我只不过唤起了他更加阴暗的一面而已。”章环解释说。
上官喜儿摇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铁血突然问了一句:“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这里吊一张网,不让我们落下去?”
章环阴冷地一笑:“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让你们这么轻易死掉,不是很浪费吗?你们还有更大的用处。”
上官喜儿声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章环大笑:“我只不过想……”他刚说到这里,冷不妨上官喜儿一扬手,甩出一股晦气,直袭章环。
哪知道章环竟然觉察到了,他用脚一跺,咔的一声响,两块翻板一转,合拢,把这股晦气挡住。
晦气被阻,立刻四外飞散。
子傲比较忌讳上官喜儿的晦气:“不要乱放晦气,伤敌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人。啊……不好,我好像沾到了……快给我扫下去……”
铁血也尝过晦气的滋味,他也觉得身边冷嗖嗖的,于是怒吼一声:“我也沾上了……”
上官喜儿一看章环把翻板盖上,就知道要坏事,晦气出手是一股风一般的激流,遇到阻碍会飞散开来,搞不好会弥漫在坑里,谁也躲不掉。所以她急忙挥起扫帚四下乱舞,把子傲和铁血身上的晦气扫掉。
坑里一片忙乱,夹杂着子傲的惊呼和铁血的怒吼,另外还有上官喜儿的喝骂:“都别乱动,给我站好了……”
翻板一开,章环和阴光又出现在三人头顶上。章环笑道:“扫帚星的威力,我很早就知道了,是我弟弟说的,他没能捉住你,是他本领不济。也难怪,一个人不靠着自身的武力法术,只靠造一些木头人,铁皮人,怎么能够打赢封神榜中人呢?所以他的失败是必然的。”
铁血冷笑:“这么说你是不会失败的了?”
“我还没亲自出手,你们就已经成了笼中之鸟,网中之鱼,胜败还用讨论吗?现在你们还能大言不惭地说话,是因为我还没想要你们的命,在你们死之前,我还有一场好戏让你们看呢,毕竟,那个口称正神王的家伙,才是打败我弟弟的罪魁祸首,我要好好戏耍他一番,然后再亲手杀了他。”章环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上官喜儿小声对子傲说:“能不能用你的本事,送我们出去?”
子傲闭上眼睛,又缓缓张开,连连摇头:“不行,这附近没有树,也没有花草春藤,简直连一棵活的植物也没有。我没办法。”
上官喜儿又问铁血:“白虎,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出去?”
铁血也摇头:“这个坑的四壁好像是铜铸的,我打不破。”
上官喜儿泄气了:“完了,连你们两个也没办法出去,看来咱们真的要死在里面了……”
子傲叹息一声:“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希望了。”
上官喜儿一愣:“啊?什么希望?”
“姜容!”子傲回答说。
上官喜儿气得差点给他一扫帚:“你没听人家说啊?姜容早被捉住了,等我们去救他还可以,要他来救我们……唉,我已经想不出比这更不可能的事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阵可怕的吱吱嘎嘎声响。三个人抬头一瞧,上面坑顶上落下来一块大铜板,铜板上满是尖锐的铜钉,慢慢压下来。
上官喜儿惊声尖叫:“不好啦,钉板下来啦……这下要穿成马蜂窝啦……”
但是那块巨大的钉板落到坑边上之后就停了下来,然后钉板四边伸出四个抓钩,当当几声响,不知扣住了什么,然后整个坑就是一阵晃动,连网也摆动起来。三个人紧紧抓住网绳,以免掉到毒蛇堆中。
钉板上面连着一条粗大的铜链,这时有绞盘把铜链绞起,钉板的四个抓钩已经紧紧抓住坑壁,这一绞动,连同整个陷坑都绞了起来。
等到钉板向上升起几尺之后,三个人才看清楚,原来整个陷坑是一个巨大的铁笼。这个铁笼是特制的,笼子底下的五尺,全部由铁板铸成,厚有三寸,表面非常光滑,蛇爬不上来。再往上是铁条,每根铁条都有小腿粗细,那张大网的四角就绑在铁条上。铁条之间有三四寸的缝隙,连头也伸不出来。
钉板扣上之后,就成了一个封闭的铁笼,下面是无数毒蛇,上面是尖利的钉子,四周是小腿粗的铁条,谁也逃不出来。
绞盘继续上绞,铁笼上升了两丈多高,然后停下,这个位置正好把三个人露出地面几尺高,透过铁笼缝隙,整个偏殿一览无余。
上官喜儿这才明白,章环把铁笼绞上来,是想让他们看着姜容死去。
不知道姜容这家伙在哪里,是不是也被关了起来。
正想着,只见偏殿的门一开,走进几个打手,推进一辆车来,车上躺着一人,正是姜容。
再看姜容,身子被细铜链绑着,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紧接着又有人牵进两头牯牛,这两头牛头上长着又粗又尖的角,像两把尖刀一般,在火把照耀下闪着寒光,令人胆战心惊。
子傲一皱眉,依稀明白了章环的鬼主意。
果然,打手中有人提过一桶水来,迎头向姜容浇了下去。
姜容立刻醒了,坐起身来大叫:“啊……下雨啦……”
抬头一瞧,又皱起眉头:“怪事啊,屋子里哪来的雨呢?啊……我记得是睡在野外的,哪里来的屋子?”刚一动,发现自己身上被链子绑住,身边又围着几个神情凶恶的大汉,于是又叫起来:“啊,不好啦,绑票……”
一扭头看到阴光,立刻双眼放出光来:“玄武,快来救我……”
阴光没有说什么,连看也不看他,但是眼睛里的神情却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