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双瞪着拖鞋的脚,腿细长,余橙一阵欣喜,抬眼看上去发现是赵林洲。
“橙哥,你是情绪不对,还是怕鬼,还是一个人不敢睡?”
余橙看来的人不对,不耐烦地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没声啊?你是润滑油,流过来的?
林鹏的头朝房里一露,说,“鹅,回来吧,你橙哥还能皮呢,没事儿。”
余橙揉着困得要死的眼睛,“小两口赶紧回去睡觉去,别再这儿刺激单身狗,要不然把你俩摁下来一块儿操啊!”
林鹏嘿一声,“哟,橙哥能耐大呢,你不被我压下面就偷笑吧。”
赵林洲闪了,要替余橙关门的时候又留了条缝,他从缝子里头说,“薄总和汪导还有周展、各位老师都住城里最好的酒店,叫什么名来着……要不我发给你,你自己偷偷过去找他?”
余橙喊住,“奇了怪了,我为什么要找他呀,不该他给我跪在门前解释解释?等会儿,鹅你给我过来,我要给你讲个鬼故事。”
赵林洲:“啊?”
余橙翘着二郎腿,从窗户看出去看月色。
“从前有个贱鬼,他特别喜欢另一个鬼,他表达爱的方式,就是深情地对这个鬼说,‘你给我滚!’”
说完自己也黯然。
赵林洲等了半天,“然后?”
余橙:“当然没有然后了,我闲得慌啊。滚回去睡觉去……”
赵林洲:“……”
林鹏在门口说,“橙哥更年期,咱们别理他。”
余橙又溜出来开了半个门缝,等到半夜睡了一觉起来要撒尿,发现凳子上坐了一个人。
余橙:“呵,你走路不出声……”
薄洺:“像润滑油,流过来的?”
妈的这家伙刚才就在门口。
余橙:“不是,你是在闹鬼吗?刚才就在你不进来?”
薄洺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要等我多长时间。”
余橙心里一梗:“然后呢,你这不还是闹鬼吗?”
薄洺想了个“住县城里来回剧组太不方便”的理由,就搬过来了。剧组还巴不得他不注重条件呢,这样能早晨再早点起来搞妆发。
他在楼道暗处站了一会儿,是免得别人乍一看到惊讶。
刚才进来后,看他已经睡着了,不自禁地就坐下来,借着新疆这皎洁的透进窗子的月光,细细品着余橙的睡颜。
现在他站起来,把一把行军床在他床旁边打开,“我在你这里驻扎吧,现在一个人呆着不习惯。”
余橙:“你演男二怎么不告诉我,你迟早要和我演对手戏激情戏的。”
薄洺从旁边拿过一卷被子在他行军床上铺开。余橙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铺完了薄洺就直接躺上去说,“上次你都猜出来了,我以为你知道了,谁能想到你这么蠢。”
余橙发怒,坐上去握着拳头就想捶他的脸,结果捶了两下被子,听到薄洺喘息地笑了两声,自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余橙没话找话,“……你大老板,那么多业务忙得过来?”
“都安排好了。”
两人四目相对,余橙胸腔的冲动已经无法抑制了,他想了想,下定了决心,跑到门边把门反锁了,正准备要和薄洺表白的时候,自己床上的手机亮了。
是汪导的消息:“憋住。”
余橙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就准备把手机扔了不管他了,汪导又追加来一条。
“爱使人迷惑,性使人堕落。”
“在电影里你想怎么发泄怎么发泄。”
“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