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约跪在莲花池畔,等候坐在摇椅上沉思的秦殇的发落。秦殇没有理他,一直望着池塘里的莲花,想着秦墨嫣走之前所说的话。阿姐不愿意他去挑斗黎王。可是黎王带走了他最为珍惜的人,他绝对不会放弃与黎王的对决。
“主子,您该喝药了!”侍女小心的端来一碗碧绿色的汤药,“小姐派人送了一位姑娘回来!”
秦殇拿起药一仰而尽,道:“小姐派人?——带她们进来!”
进来的是玖魅和楼兰。楼兰蒙着面,而玖魅则是笑的一脸妩媚。
她一直想看看秦殇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让毫无感情的上者,为他一再破戒。虽然上者对他的姐弟之情很淡,但是毕竟和几千年的冷漠相比,这是上者唯一的一次感情。
“你是谁?阿姐让你来有何事?——阿姐她,好吗?”秦殇任凭玖魅把他从头看到脚。玖魅脸上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她曾经在舞殿阁的神册里见过秦殇的画像,只是那时他还不是一个凡人,他是掌管天地间病疫和灵药的半仙。难道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神女,他竟甘愿做一个凡人,包括忍受疾病的痛楚。她这才知道,为何此生的上者会对他产生怜惜之情。如果自己没猜错,他应该是用神力换来和她的相遇,只是没想到成为了她的弟弟。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玖魅试探地问道,“你可曾听说过药仙这个传说?”
秦殇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摸样,他不知道这个女子在说什么:“我没听过。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说吧!”
看着秦殇极为不悦的表情,玖魅才知道为什么秦墨嫣要放弃楼兰。如果她执意要楼兰代替她成为上者,她只要用手抹去楼兰的感情就可以了。但是却因为楼兰爱上的是秦殇,所以她才这么轻易就放弃。她,应该知道秦殇是药仙的吧?那么她可知道他是为她而来?
秦殇打断她的臆想,他故意将手中的把玩的玉如意轻轻丢到玖魅脚下。玖魅被吓了一跳,而楼兰移步向前,轻轻捡起玉如意送到秦殇手中:“秦公子,你的如意!”
一听到极为熟悉的声音,秦殇拉住她,怀疑地问:“楼兰?”
楼兰拉下面纱,一脸胆怯:“秦公子,楼兰有理了!秦小姐为楼兰赎身,楼兰现在住在黎王府。”
秦殇点点头,神情和善:“我知道了。”
看来阿姐已经知晓他的心意。不错,从他出世开始,他的眼中就只有秦墨嫣一人。而秦墨嫣偏偏是个冷情的人,不过他很满足,毕竟阿姐待他比别人还好一点,可以受到秦墨嫣的一点点怜爱。自从知道醉意坊的楼兰和阿姐有八分相像后,他就常去那里听曲,目的不过是想从楼兰身上看到阿姐的影子。
阿姐从来不笑,不哭,不怒,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可是楼兰会害怕,会娇羞,看到他时还会脸红。他知道楼兰的心,也故意放纵楼兰的喜欢,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对楼兰好,让楼兰情不自禁爱上自己,然后自己就幻想着楼兰是阿姐。他不敢对别人说出他对秦墨嫣的眷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一旦被宣扬,受伤的是阿姐。即使阿姐不在乎,可是他不能不为她担心。
“秦公子,我这次来是代表秦姑娘和您谈一下,您和楼兰姑娘的亲事。”玖魅找了个石凳坐下,拿着手中的锦帕扇来扇去。这件事便是秦墨嫣和她交换的条件。只要她能够说服秦殇迎娶楼兰,那么作为代价秦墨嫣会帮她和青岚在一起,然后送他们舞殿阁,且会让母亲接受她和青岚的婚事。
可是现在她在怀疑自己的能力。秦殇为了上者连神仙都不做了,此生成为她的弟弟已经是一大讽刺,难道他还会答应另娶他人?这下,她该怎么办?
果然,秦殇在听完玖魅的话后,整个人都傻了。
深宫中,一个女子偷偷换上太监服,拿上偷来的令牌大摇大摆走出宫门。她脸上一直带着很开朗的笑意。
来到宫外,她伸伸懒腰,找了个人问:“请问,黎王府怎么走?”
得到回答的女子开开心心奔向黎王府。她正是应皇太后之邀来做客的月锦公主。她早就听闻黎王的美名,更听闻了他的花心。可是她的母妃告诉她,花心的男人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对她的感情就会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她发誓她一定要黎王爱上自己。
来到黎王府,就见黎王府的人忙着张灯结彩。她奇怪地上前询问,得到的结果却是黎王即将迎娶黎王妃。她很是诧异,皇太后还对过她说要两人尽快完婚的话啊,难道黎王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她正诧异间,忽然看到从黎王府走出一位女子来。但见她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虽然很漂亮,可她的笑却未达眼底。她大步走上去迎住她:“姐姐,你可是黎王府的人?”
秦墨嫣很艰难地让自己学会笑,可是好像不太容易。她一眼就看穿来人是个姑娘家,收起脸上的笑回道:“是,你有何事?”
“姐姐,你是黎王的女人吗?”她直接的问法让秦墨嫣开了眼界,这个小女孩不是普通的大胆。秦墨嫣想了想:“是吧!”
“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来,我偷偷告诉你,我是月锦公主,也就是你们王爷即将要迎娶的王妃。以后我嫁入王府后,咱们要和平相处啊!”月锦很得意,她认为黎王既然那么花心,这从黎王府出来的美貌女子肯定是黎王的女人,现在她要好好和她们打好关系,以后才可以让黎王为了专宠她一人而赶走她们。
秦墨嫣这下算是明白了,她打量了一下月锦,白皙的脸蛋很秀丽,身材苗条,浑身上下充满活力。“黎王说,月锦公主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而姑娘你好像还很小?”秦墨嫣本来下定决心要让皇太后喜欢上自己,可是一看到月锦的摸样,她才知道传言有多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