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贞观十六年,魏王李泰告发太zi巫蛊、豢养男chong之事,陛xia大怒,称心被杀,太zi承乾被废,储君之位空悬
作为nei帷gong妃,我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吓了一tiao。陛xia在废太zi之后,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
李承乾是他与长孙皇后的第一个孩zi,早早被立为太zi。作为补偿,陛xia将所有父ai给了次zi李泰与幼zi李治。这位为夺嫡,曾在玄武门一箭she1杀兄长李建成的君王,竟不可避免地在晚年见到自己儿zi们为权力反目
陛xia罕见地开始称病,拒绝上朝
也就是从这时起,频繁有人声称白天见到太白星闪烁。民间兴起童谣,说这是“女主昌”的预兆
国师袁天罡已云游四海,不过他的弟zi李淳风还在长安。陛xia为此特地召见了李淳风
李淳风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大惊失se:“唐叁世之后,当有女主武王取唐天xia。”
“天师,此话当真?”
“陛xia。”李淳风并不觉得自己语chu惊人,“您的天xia将终结于此人之手。您的zi侄也会被此人屠戮殆尽。”
听说陛xia当时就黑脸了,问李淳风这个逆贼是谁
李淳风并没有回答,只说此人是紫微星所化。现在杀了这个人,十几年后,转世的这个人会挟着更大的怨气重来,届时唐室将彻底断绝生机
我将这番话学给宴语听,她在床上笑的chuan不过气,“李淳风还算上dao嘛,嘴严也要神神叨叨的。”
我问人是否真有来世,她歪tou,像听到陌生词汇的小狗,“有的,旧世界都有,包括你,你们的灵魂是不灭的,转世后tou几世或许你还能梦到我,再多转几次,就算见到我也不认得我啦。”
她说过还有一个新世界,言xia之意,新世界是没有来世了
宴语满不在乎,“另一个世界都是想成为神的人。神没有转世,没了就是没了,这些人已经拥有类神的肉ti,当然不能再有不灭的灵魂了。”
“人…可以成为神吗?”我问chu心中的疑问
“可以啊,只要肯放弃一些东西。”她掰着指tou,“嫦娥、后羿,不都是从人化神吗。我的沉眠都被这群想成神想疯了的傻zi搅和了。”
太zi被废后不久,陛xia真的病倒了
宴语问我,这么多皇zi,如果让我选,会选谁zuo新太zi
这个问题毋庸置疑,不论是谁,必chu自长孙后一脉
长孙皇后的儿zi里,只剩李泰与李治了。李泰是兄,更合礼法。但他告发废太zi一事,终究让陛xia存xia了芥di
宴语笑了,“问你呢,鬼关心李老tou儿怎么想。”
(八)
将近年关,陛xia照例请文武百官国宴
李家是武将chushen,宗室里的武官zi侄多的数不过来,一时倒不像国宴,而像家宴了
guanchun秋也在席中,说起来巧。太zi刚被废时,东gong旧bu皆对旧主躲避不及,唯有guanchun秋言谈举止如旧,陛xia因此十分敬重礼遇他,不仅未被废太zi案牵连,反而得了个小官
废太zi巫蛊案刚发生时,所有人被禁足东gong等待清查。我偷偷去探望,他举着酒樽,“怕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