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微的抬起头,因为是带着面纱,根本无法看见那面纱下有着怎样的表情。可是,那双雪亮的眸子却紧紧的盯着流光身旁的羽宣。
好一双独特且聪慧的眼神啊。帝国家的继承人么?果然名不虚传!
“海苑果然是能人辈出啊。好诗,简直无可挑剔,堪称绝句!”玄从上面走下来,“羽宣?不愧是未来君上的老师。你我皆属同一个职责范畴,有机会可要好好切磋切磋。”
羽宣微笑的抬起头,“诗虽好,但却不是本人所作。本人能力有限,只能拿小姐们的杰作来登下场面了。”
“哦?”这回轮到凌夏跃惊讶了,这样精彩绝伦的佳句,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居然不是眼前这个身份崇高之人做作?那又能是谁呢?
“皇后娘娘在出嫁凌天皇朝时所书,想想也有很长一段历史了。”羽宣如实的回答,不顾流光吃惊忧伤的面孔。
流光,就是违背命轮的走向。也一定要让你幸福!
凌夏跃几乎是与所有人的眼光一起,同时看着一脸淡然的流光。光线深处,风清扬也略有所思的看着她!
玄,目光一转,看向流光:“皇后娘娘,您既有如此的才华,又为什么要隐藏呢?那足以让您在后宫独绣一枝。”流光依旧默然的望着前方,“高山流水,即然不见钟子期,何必要告诉世人有伯牙呢?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天下虽大,可我的眼前却是如此的渺小。”
闻言,凌夏跃本来还震惊于那样的才华中痴迷,瞬间便转换成了愤怒。渺小?居然在他的国家里,在他的眼前用渺小二字。她,难道就可以一直漠视这个天下?难道正如自己的行为一样,她也在冷漠他!“皇后原来是一直都没有遇见知己啊?不知,这天下,有谁可以是你的知己?”当把阴沉的声音传来时,羽宣就知道,这一次,怕事情会越弄越糟啊。果然,命程的流转,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
流光将视线拉回来,微笑的看着凌夏跃那警告意味的神情,“皇上,臣妾再给您献上一首诗吧!”刚刚说完,也不管那身旁端坐的人是否会恩准,缓缓开口------
“至近至远东西
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
至亲至疏夫妻
”
话音刚落,群臣亲王们,全都一脸忧伤的看了看上方那个年轻的霸主和令人悲惜的皇后。
玄,也微微侧目------
这样一首清绝苍凉的诗。字字淡致,平和中却见真意。全诗也不过四句,其实前面三句全是铺垫,东西、清溪、日月,都是物外之景,真正点睛的只有最后一句:“至亲至疏夫妻”。至爱是你,至恨亦是你,相濡以沫也好,相忘而过也罢,皆是各人宿命。古往今来究竟有多少人?有幸拥有诗中的“至亲”。不是曾经沧海的人,决悟不出诗中的淡定黯然。意识之大胆出格,对于人间情事,想必也经历过一番悲喜,不然不会写出这样通达透彻的句子。
人生的真相其实正是如此酷烈而苍茫吧。生命盛衰不定,繁华靡丽转瞬凋零。曾经的最爱亦有可能变成一生的最痛,曾经缠绵相许,转眼形同陌路。而爱与恨,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皇后。。。。。。”凌夏跃喃喃自语,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你是在怪朕对你的疏离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莫不关心呢。”
“心已死,何来关心?”流光冷冷的回答。突然站起身,羽宣顺势扶过去:“皇后娘娘累了,我扶她下去休息。望皇上恩准!”
罢了罢了,凌夏跃一挥手:“下去吧,都散了。朕也累了。”说完,略深思的看着一脸期待的众嫔妃,目光最后落在那个渐渐孤寂的娇小身上,“飘絮,很久没有看看你了,过来扶朕吧!”闻言,对方一脸欣喜的快步走过去。似乎早就意料到这样的结果,风清扬微笑着目送所有的人离开后,望着那一轮明月深思、出神。。。。。。
帝城流光,多年来的隐忍终于支持不住了吧,爆发力果然是一鸣惊人,不可小看啊。可是,游戏才刚刚开始,过早的暴露自己是兵家之大忌啊。
有人说,我们是一朵不开花的花尚未学会绽放,就已习于凋零,才忽然明白孤独是什么?总在快乐的时候感到有些惶恐,在开怀大笑时流下感动的泪水。无法相信简单的幸福,我们都要尽量靠近光亮,让心情温暖突然暴怒抓狂,常常殃及无辜,世间虽然繁华美丽,对红尘之中的人而言,却常是朦胧不真实。不管随着风飞翔到云间何处,希望有时候很暗淡,可是它永远在拐角处等待着你追寻的脚步到处都是鸟雨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四周阴沉沉的花给人一种恐惧.天空中的白云使人心晴舒畅.月光清冷,肆掠的洒在身上在风中没落的尘埃,失散到地上,变成了永久的沙砾.冷色调灰白的云层,无可预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七色的彩虹,颤抖着下雨来.头顶上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耀在雪地上,把那仅有的几根枯草,也埋进了白茫茫的海里.
“贵妃娘娘,风大,我们还是回宫吧。”丫鬟的呼叫将她的沉思拉回来,风清扬看着身旁跟着自己已有一段时光的贴身宫女。哎,悟性太差!该是时候为自己得添一位强劲助手了。
一瞬间,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后花园就这样变得冷冷清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