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气就是不一样啊!
张开双臂,梵歌尽情的深深呼吸。那俏脸放纵的表情惹得身旁的月居仁阵阵发笑。“你笑什么?笨蛋!”
啊?
月居仁吃惊的转过头来,这个小丫头,知不知道王爷到底是代表什么啊?“你是我妹妹了,可不能叫我笨蛋。王的儿子,是不能有这样的称呼的。被人听到要被视为大不敬,喀嚓------就杀头了。”说完,顺便还不忘做下抹脖子的动作。
这会,轮到梵歌彻底愣住了。以打量稀奇古怪的眼神看着四周,“少糊弄人了,说句话能怎么了?杀头,有那么简单吗?我们那里,都是要靠律法判决才执行的。而且,死刑是最残酷的刑法,只有犯下令所有人都不可饶恕的罪行才能执行啊。”
“律法的公正吗?我们国家也是这样的。只是,皇亲国戚的待遇有所不同罢了。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辱国体的话是不能说的。平民的反言权很受限制,所以你刚刚的那句话是对王身份的含沙射影。”月居仁耐心的解释着,同时也为对方成长的地方与身世来历极为的疑惑。
梵歌似乎没有觉察到任何的问题,神色一暗:“是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所以,有昭一日,我一定要将那个地方彻底的公平化,最少在某些方面是。”
那倔强得如沧雪中的傲梅。这一刻,第一次看见她收起调皮的面容。
突然,月居仁停下身子,看着梵歌深思:这个丫头,怎么来告诉所有她的来历呢?自己是王爷身份,身边突然就这样多了一位妹妹,不可能没有故事啊。
“梵歌?你姓什么?”------“帝---”想也没想,梵歌差点脱口而出。“哦,我姓李。家住。。。。。。”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地方,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地名可以说。
月居仁好笑的看着她突然打住的小嘴。心中再次确定,她的确是个迷糊且单纯的孩子!
“家住浣沙镇。那里是我母妃的家乡,二十年来的一场瘟疫,死了大半镇里的人,剩下的也都搬到别处去了。所以,你从那里出来的,没人会怀疑你的身份了。但记住了,你是父母双亡。”
梵歌认真的点点头,“放心啦,我是不会让你的心愿未了的。所以,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小心。”月居仁会意的揉揉她的头,”恩,我本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王爷,没人会注意我什么多谁少谁的。但是,你今天教我在大殿上的一翻话后,盯在我背后的目光怕聚集了不少吧。”
“可是,如果不这样你怎么拿到莫邪啊。你也知道,就你在月王心中的分量,怕连莫邪摸都摸不到吧。”梵歌是实话实说了,完全不去理会身旁那双黑的跟碳灰似的面孔。
月居仁摇摇头,本想好好修理她一顿。可是,当看见对方那干净无染的眸子时,想要说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她不是那些从小就说自己风凉话,喜欢冷眼嘲弄人的他们!
“快走了,要不是父王专门给母妃与本王府宅子之间开通了专属通道。我可没本事带着你一个大活人出去。”
身边的人,却理也懒得理他。继续观赏着周围的景色。
竟仁王庭,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以映如眼前。
走进去!
好气派的宅子啊!梵歌回头看了看走在自己后面的月居仁,“老月王对你还算可以的嘛,给你住那么值钱的王府。”------“王府都是这个样子啊,而且我上面两位王兄府邸更气派,就我那大王兄府邸的珍贵竟天王朝石膏图案就举世无双了。还有二王兄花园里的千年青松,也是十分罕见的。我这里,有钱哪里都是了。”
“那我呢?有钱也哪里都是吗?你看,我要在你的府上住一年呢,为你府里添色不少吧。”梵歌随口一问,笑吟吟的跑到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拣起一颗鲜红的果子啃起来。
月居仁还沉寂在她刚刚的话语里,望着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开始犯愁起来------
梵歌吗?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快进来啊,我住哪?你府上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呢?”梵歌刚刚说完,月居仁就赶紧走到她的身边来。微笑道:“你呀,真粗心。这里是竟仁王庭,王府的大门在前面呢。刚刚我们走的专属通道是直接通向王府的内院,也就是我所居住的地方,除了平时打扫和周边精密的防卫是不会再有人进来的。所以,要王府的人知道你,必须明天早上丫鬟们送早点和梳洗的时候才可以正式介绍了。”
梵歌突然快步的蹿到月居仁身边来,“王爷,我们那个故事,有人信么?”------“会信的!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而又毫无实权的王爷而已,谁会来调查我身边的你是什么来历哦,还是一个小姑娘!”真是很奇怪,那个丫头不是没幻术了吗?怎么那速度还是显得那么飘逸。
用里揉揉对方的头,一挥手,梵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两座十分雅致的别院,分左右并列。四周都是花丛环绕,中间同样是碧绿色的草坪。微风吹过,似乎还能看见一层一层的绿色海洋,微波淋动。
“看见了吗?右边的那件就是你一年时间里的家了。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给你换,现在时间不早了,同意就马上去睡一觉吧。里面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明天我再叫丫鬟们给你添加一些。”
月居仁看着梵歌欣喜的面容,眼睛里显露出那久违的从内心底发出来的声音!
凌天皇朝。
此时的后花圆中,稍微得到一点宠幸的嫔妃全都盛装打扮。那万紫千红的六宫粉黛,比那花圃中的任何一朵娇艳还有绚丽。中心的软塌上,凌夏跃邪惑的半椅着。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搂着如今最得宠的皇贵妃风清扬。
这样的一个场面,旁人的眼里看来。这个大陆上的强悍霸主,要将自己中宫那位年轻的皇后至于何地?谁人不知,皇帝身边位置,除了皇后以为无论多么得宠的妃子也不得例外赐予。
风清扬微微的看向远方------
她要来了吧!
一身素黄色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椅子上的人全都站立起来,冲着已经走近的淡雅尊贵女子盈盈一拜:臣妾恭请皇后娘娘金安!”虽然是几十人的合声,但却舒媚得能掐出水来。
流光淡淡的看着端坐在上方的人,那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却违背祖制的坐上了另外一个人,那原本就是自己丈夫的权臂之间却该环抱着的人不是她。命运对她而言,是何其的残酷与冷漠。这一刻,流光突然之间有了想退走的冲动。
这种冲动第一次也来的那么强烈!
风清扬望着身侧毫无表情的那张面孔,对方那冷酷的刀刻似的棱角开始波动,回以她一个宠溺的微笑。
这一对帝王帝后就这样僵持着,凌夏跃一摆手:“皇后既然来了,那就坐到清扬原本的位置上吧。”窒息的绝望感瞬间突袭而来。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不在乎的,可是,当亲眼看见那样的事实后,内心居然找不到可以承载的缝隙。
羽宣冷冷的看着软塌上亲密的两人,将以往一直隐藏的骄傲发挥得淋漓尽至。
“皇后见到朕都是可以不用行礼的吗?那身边的那个丫鬟呢,怎能如此放肆?来人------”。“本人上跪高堂父母,下跪逝者灵魂。怎么能向不顾先人家法,不顾国家律法之人呢?”
憋了那么久,再不趁此机会好好树立一下流光的威信。那她以后将至于何地?又将如何在这血腥的宫廷中顺利走完?羽宣心疼的看向一旁的流光,细心安抚:“我答应过梵歌小姐,一定要好好保护您的。”
第一次,凌夏跃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容。而身边的风清扬也感到微微的异样:这个小小的丫头,周身居然有着如此骄傲光环笼罩着,一时之间也倍感好奇与探究。海苑,帝城家果然是名不虚传,连一个丫鬟也敢放肆。而他呢------
一个丫鬟而已,难道也可以在他这个君王面前毫不将别人放在眼底。凌夏跃一瞬间便想到了几年前海苑帝城家的送亲使者。那个人也是一脸骄傲对着前来迎亲的他说着一辈子他都无法忘掉的话------
凌夏跃,我们少爷说了,你虽然没资格迎娶我们的梵歌小姐。但是我们退而求其次将帝城的流光小姐许给你为正宫皇后,你就好好体会一下海苑的恩泽吧!
那样一句看似简单的不屑话语,对一个帝国霸主来是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为此,他除了从那次的迎亲途中相伴过。尔后,身边就再也没有一对帝后相随的身影了。
如今,同样充满讽刺意味声音再次响起时,凌夏跃那浑身散发的肃杀气息令四周的花草都忍不住的左右摇摆。更别说在场的左右佳丽了,这一次,风清扬也差点支持不住的微微颤抖。
“来人,将这个卑贱的宫女给朕拉出去凌迟处死!”
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那先前就已经走上前的侍从手握长剑,瑟瑟发抖!
流光思下一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请皇上饶过羽宣一命吧,她不是故意的,是臣妾早就暗示她这么做的。要处死的也应该是臣妾啊。”
“好一对主仆情深啊。”在我的前面唱双簧吗?凌夏跃更加冷漠的目光扫过来,“以为朕会不敢吗?好吧,那就将皇后一起查办!”
羽宣诧异与流光刚刚的做法,震惊得久久难以再说一句话。一念与此,所有的骄傲与锋芒全都不见了,眼底是浓浓的哀愁。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