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童装好卖,又有面料,刘方两家亲新的生意就有了着落。
方家的人少,分到的田地自然也少,虽然还有点活没忙完,方静还是连夜来了刘欣雨家,跟着刘欣雨学童装的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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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确实有学裁剪的天赋,不过几个小时不但学会了这款童装的裁剪,还在刘欣雨的指导下学会怎样看设计图。
在刘欣雨的指导下,方静连夜将预订的二十几套童装按客户要求的尺寸全部裁剪出来。
陈招娣则在刘欣雨的指导下做出了第一套样衣。
有了第一套,接下来就不是什么难题。
刘欣雨和张洪亮赶在十七号这天将所有的机器全部组装完毕,并通过了林浩诚严格的验收。
张支书拿了刘欣雨设计的秋衣秋裤的设计图与大队其他干部以及林浩诚进行了一番认真的研究,又特地往县里跑了一趟,终于决定先组织生产秋衣秋裤。
大队长和会计已经出发去申市和甬城采购面料,现在人已经到了甬城,上午打电话回来说,看中了两款面料正与纺织厂谈价格、供货时间以及供货方式。
张支书和林浩诚正抓紧时间招收工人并进行必要的培训。
原本刘欣雨是培训工人的主力军,可惜她分身乏术,明天必须启程。
为设备引进司当作口译事关国家大事,属于政治任务,马虎不得。
不过刘欣雨还是抽时间去大队部看了看,对机器的摆放、裁剪台的设计以及仓库的防尘防潮等都提出十分有建设性的意见。
因为自己没办法实行最初对大队的承诺,刘欣雨说服陈招娣去厂里当一段时间的教员。
做秋衣秋裤比做书包简单太多,又有做了十多年裁缝的林裁剪,因此张支书只要求陈招娣每天去厂里指导两个小时,教一教这些缝纫小菜鸟踩缝纫机就可以了。
十八号是刘欣雨和张洪亮启程返京的日子,刘欣雨将头天晚上熬夜画出的设计图交线段前来送行的方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静姐姐,这是秋季童装和冬季童装的设计,画得比较急,也没时间做样子,还请静姐姐多担待。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好的想法,只管给我写信。我如果有了更好的设计,也会及时给你寄回来。”
方静将设计图打开粗粗浏览了一遍,发现刘欣雨所谓的画得比较画,实在太过谦逊了。
虽然是熬夜画的,但是每张设计图显然都画得极为用心。
有了这些设计图,相信只要自己用心摸索,一定可以做出满意的童装。
“行,我一定用心摸索,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总是熬夜。你知道不知道,你眼睛底下的青影有多浓。”方静将设计图收好,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刘欣雨眼底的青影,觉得十分心痛。
刘欣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昨天确实熬得晚了些,为了让看过来的陈招娣安心,连忙点头道:“你们都放宽心,我心里明白着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我一定尽量不熬夜。”
刘欣雨这边温馨和谐,张洪亮那边就显得有些闹哄哄。
吴巧珍的哭骂声远远传来:“一个暑假只下了几天地,天天给人家忙,你还不如不回来,白白吃了家里那么多的米面,养你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
吴巧珍的话不但让刘欣雨皱了眉,同样让陈招娣变了脸。
这不是摆明了说刘家占张洪亮的便宜嘛,明明刘欣雨给了张洪亮报酬!
“妈,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哥怎么就白吃家里的饭了,难道两台缝纫机还抵不了大哥这几天的米面?”这是张红芸清脆响亮的声音。
这姑娘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当面怼吴巧珍。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以刘欣雨对吴巧珍的了解,张红芸今天只怕要吃亏!
果然张红芸的声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张红芸“啊”的一声惊呼,不用猜刘欣雨也知道张红芸挨打了,至于打人的是谁,非吴巧珍莫属。
“你这婆娘,有事说事,对孩子动什么手!”张大牛发怒的声音,果然打人的是吴巧珍。
张大牛的声音继续从张家方向传来:“你这孩子也是,你妈说几句就让她说几句,你大哥又不少一块肉。去屋里让你奶煮个鸡蛋滚一滚,消消脸上的肿。”
刘欣雨叹了口气,张家啊让人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洪亮,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张大牛的声音再次传来,话中的内容让人有些猜不透。
“爸,妈,儿子无能不能让你们满意。这里是我所有的积蓄,原本就是打算给你们的。这些钱有我在学校参加科研的补贴,也有这几天帮欣雨组装机器的报酬。这些是我现在能给你们的全部,希望爸妈给我留十块钱吃饭的钱。”张洪亮清冷的声音传来,让刘欣雨的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这样的儿子,吴巧珍怎么就不满意呢?
明明以前的吴巧珍恨不得把张洪亮捧上天,觉得就算天上的仙女都配不上她的儿子!
“还不到一百!听说这次大队付了欣雨那死丫头好几千块钱呢,你帮了那么多忙居然还不到一百块!不对,这些钱还包括你的什么补贴,欣雨那死丫头给你的岂不是更少!”吴巧珍的话让刘欣雨眉头皱了起来。
吴巧珍是怎么知道大队付了她几千块钱的?
她在这个时候曝光出来,又是几个意思?
吴巧珍的话,显然令张洪亮十分焦急:“妈,你这话什么意思?欣雨买零部件不用花钱的吗?从京城将零部件运回来不用花钱的吗?你们只看到我帮欣雨的忙,怎么就看不到欣雨替你们省了我从京城回家的火车票和沿途吃饭住宿的钱?!还有!事实上咱们家的这两台缝纫机是欣雨以我名义送给我们家的!”
张洪亮的话让张家那边暂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似乎是吴巧珍说了句什么,尔后是张洪亮极其失望又痛心的声音:“妈,你要还是这样想,儿子只能打一辈子光棍。我这就与欣雨解除婚约。没有人家父亲为救我爸我弟舍了性命,欣雨还得为咱们家做牛做马的道理。”
“洪亮,你这是要干什么!”张大牛气极败坏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