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季先生送我出来。”
凯华宫娱门口,墨芩看了看停在门外的黑色轿车,转身对季恒道谢。
季恒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墨芩的保镖帮她拉开了车门。
“?”
这是不是跟他理解的送不太一样?
眼前的女孩对他笑靥如花,就像是自己方才理解错了。
“耽误了季先生不少时间,实在抱歉,祝季先生有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墨芩便打算上车离开,却被季恒给拦了一把。
“能顺路送我一程吗?”
墨芩疑惑看向他。
季恒现在反倒从容冷静了,他毫不心虚地解释:
“我是坐我朋友的车一起来的,也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送我回家不过分吧?”
方才说要送她,现在又说自己没车。
这个借口也太不走心了。
“季先生才刚来就要走?”
两人站在一旁说话的档口,又有不少人进了会所。
这个时间点对这些晚上营业的地方来说,算不上晚。
有过路的人频频朝两人张望。
俊男美女同框,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一幕还被严明朗派来的人拍了下来,不到明早,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严明朗面前。
季恒解释得很认真,似乎真的有那么回事。
“嗯,我来是有点事,事我已经办完了,正打算该离开。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车似乎也不好打。”
这里是h市的黄金地段,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打到车。
墨芩:“好啊,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他们来这里可不止开了两辆车。
季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当然是坦白。
小姑娘总是笑盈盈的,心眼子却有点坏,不挑明说,但却逼着你承认,若是不承认,估计就真的能将你当陌生人处理。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跟我坐一辆车吧。”
墨芩这才上了车,季恒紧随其后。
司机先是送墨芩回去,然后再送季恒,等他回去的时候毕文泽正坐在他家沙发上,抱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笑得一脸猥琐。
季恒嫌弃脸,“你怎么进来的?”
见他回来,毕文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一个锁能拦得住我?嘿,你还好意思说?见色忘义的家伙,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呢?”
季恒单手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另一只手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水。
这才掀起眼皮望了毕文泽一眼。
“现在你发现了。”
毕文泽收了手机,喝着刚才从柜子里偷拿的酒。
“啧啧,不以为耻反以荣啊你。”
“不过,你怎么比我回来得还晚?你们俩走路回去的?”
他进去玩了十几分钟,心里越想越不得劲,便早早出来了,却被侍者告知季恒根本就没有开车走。
带着疑惑,他开车来了季恒家,发现人没在,他果断翘了锁。
季恒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毕文泽一眼。
毕文泽:这兄弟没发处了!
-
与卢克顺利合作,大家都非常高兴。
越发认同了墨芩的能力。
但丢了生意的严明朗就没那么高兴了。
“明朗,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花园里,穿着深棕色大褂的男人手提着洒水壶,专心致志地打理着眼前的一排花草。
严明朗站在他身后,像个犯了错了学生,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么多人瞧着,我也不好再偏袒包庇你。”
成兴伟扒拉着小树苗,忽然发现两片黄叶,他换了剪刀,将两片废叶剪掉,扔进泥里。
“城西码头上的事,就暂且交给华子管理吧。”
严明朗不敢有异议,只能点头应和。
打理完几株绿植,成兴伟在旁边的大理石水池里洗了手,才在花园里的藤椅上坐下。
他浑浊眼白中镶嵌着眼珠子黑且亮,使他原本苍老的面容看起来精神奕奕。
“站在做什么?来坐。”
严明朗听话地在成兴伟对面坐下。
“这段时间你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成兴伟转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神微眯。
“待你调整好状态,城西码头上的事,还是会交给你管。明朗,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谢谢老大,我一定会尽快拿回城西码头的!”
严明朗攥紧的双拳平放在腿上,他的眼底是势在必得。
“华子到底是比你资历深,你们两人底下的小打小闹我不管,但若是触犯了家族的利益,我绝对不会姑息!”
成兴伟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时枪林弹雨里闯,身体落下了不少病痛,受不了高强度的作业。
所以家族里的一些琐碎小事就交给底下的人去打理。
大事他倒是想放手,但眼下还不成。
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成兴伟又忍不住摇头叹息。
“若是幺子还活着,也该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年纪了。”
想年轻时他也是潇洒浪子。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子女也有几个,但不是出了意外就是被仇人迫害,到头来竟然连一个都没能留下。
最小的儿子是他四十来岁的时候得的,但最后也被仇人绑架,被丢进海里,连尸首都没能找到。
前些年,他还怀着一丝侥幸,仍然在找,也是那时,他遇到了如同困兽一般的严明朗。
得知严明朗身上背负着的仇恨,他动了恻隐之心,接纳了严明朗。
而严明朗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听到这话,严明朗主动给成兴伟倒了一杯茶。
“若是您不嫌弃,可以将我当看作您的儿子。您于我来说,就是再生父母。”
两人在花园里畅谈了一早上,甚至严明朗还被留下来一起用饭。
出了别墅,严明朗脸上那点孺慕之情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心腹小弟立刻帮忙开了车门,关切道:
“明朗哥,怎么样?成老大为难您了吗?”
严明朗靠着真皮座椅,疲惫地闭了闭眼。
“城西的被分给华子了。”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之前都是您管得好好的,这进了华哥手里,想要再抢回来,不是王八口里夺食吗?”
死咬住不松口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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