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臣到达依兰后,遵照卢一鸣的吩咐,首先和老富察磋商,达成共识以后,动手招收流民,经过滚动开发的模式,沿松花江两岸一路拓展,产生奇迹般的效果,经过近一年的发展,在老富察的基础上,卢国臣顺利的完善庄园的筹建,庄园数量增加到12座,开垦土地10多万亩,收获粮食近20000000万斤。在发展规模化养殖的同时,已经有大量余粮出售。卢一鸣的目的很明确,充分利用松花江这条黄金水道,沿江开发的同时迅速拉动运输业的发展,尤其是造船业的发展,进而带动下游产业跟进,其效果是无法估量的。这一年朝廷将在东北撤府建省,必将迎来新一轮投资热潮,人们开始关注哈尔滨这个充满活力的新兴工业城市。
哈尔滨一座新落成的教堂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对新人即将步入婚姻殿堂。这次卢一鸣力排众议,尊重女方意愿举行西洋婚礼,弟兄们四面八方云集于此,参加姜春波、沙尼亚的婚礼。
牧师高声说道:“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你们愿意终生相守,不离不弃吗?”沙尼亚幸福地说道:“我愿意。”春波稀了糊渎一句洋话也没听懂,有些发蒙,沙尼亚趁机拽了他一下,春波忙说:“俺没意见,”下面传来一片善意的笑声,接着牧师把结婚戒指戴在二人手上,掌声响起,沙尼亚大方的亲吻春波,春波脸色通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几位兄弟在下面起哄:“亲个嘴,亲个嘴。”“把新娘子抱起来”,霎时场面热烈起来。接着在香格里拉餐厅举行中式宴会,婚礼被推向**。
酒席间,行伟、义武、云龙,小鸟,伟峰相互诉说久别的经历,亲热无比。唯独伟峰偶尔说几句问候话,大部分时间沉默寡言,只是笑吟吟的望着大家,大伙不约而同向他攻击,无论怎样询问,伟峰都答非所问,好奇心使他们更来劲了,无奈卢一鸣出马解围,弟兄们才算罢休。
卢一鸣宣布:“经过运作黑省巡抚,正式在哈组建巡防营,由刘云龙就任巡防营管带,人马定编300名。不过云龙兄弟,你的人马应秘密扩编到500人,除担任城防以外骡马商队的护卫任务仍由你来担任。”云龙气急道:“他妈的,摇身一变我成了官军,替朝廷卖命,大哥我不干。”卢一鸣喝道:“不可造次,蛰伏于朝廷树荫之下,是为了谋求更好的发展,丰满羽翼,契机而动,这个道理我说过多少遍了,难道你不明白,记住这是命令。”云龙无奈只能接受。接着又嘱咐行伟、义武道:“估计滴道支线铁路路基七月份能竣工,你二人后续工作就不要参加了,在前胡匪中挑选出表现好能力强的人充斥到你们的队伍,把人马扩编到500人,然后把队伍拉回卢家大院,我和六爷以谈妥,,你们优先换骑改良后的军马。另外沙河镇小队召回,归入你二人指挥。我从俄人处购买了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你二人一并带回。在卢家大院休整完后,你二人兵分两路继续剿匪,增取明年黑省胡匪绝迹。”行伟、义武得令窃喜,最后卢一鸣与伟峰密谋了很长时间。
“同学们,你们来自四面八方,胸怀理想,以求探索。选择从军报效国家的道路,足以证明你们是当之无愧的热血青年。你们当中,不乏盖世之精英,傲世之枭雄,未来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伟大的时代将会印证你们辉煌的足迹,中华民族的复兴事业在我辈之努力下必将成功。你们记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望共勉。”这是卢一鸣在军校第二期学员讲的话,简明扼要激动人心。这期共招收学员150名,正式开设炮科、测绘、后勤等。国内聘请的文化教员也陆续到位,军校事务基本走上正轨,卢一鸣每周抽出半天时间到军校上课,从去年建校开始,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哈尔滨东部山区森林茂密,马树林、张小山率领30名队员在此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这只小分队是新近组建的。卢一鸣认为树林、小山在自己身边训练日久,已基本上具备特种兵的素质,该是放飞的时候了。因此由二人出马在全部人马当中挑选出30名有文化具有一定特长的队员,组建特种兵分队,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特种部队。卢一鸣首先安排树林、小山率领其队员进行为期10天的野外生存训练。
这只小分队在此以呆了3天,所带干粮基本上消耗殆尽,卢一鸣要求不许狩猎。此刻,队员们瞪着饥饿眼晴瞅着面前堆放的蛤蟆、蚯蚓、蛇和各种干果,难以入口,马树林、张小山带头抓起蛤蟆、蚯蚓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机器厂内,卢一鸣指着几款崭新的机器设备说:“杰克厂长,仿造有困难吗?”杰克厂长皱着眉头陪着小心说道:“卢先生,这几款英国产的纺纱机、织布机及印染设备,,是英国、乃至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器设备,完全仿造的一摸一样,就我们现在的制造工艺、基础设施等诸多因素,恐怕做不到,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仿造不出来,其性能和质量很难比较原来的机器设备。”卢一鸣说:“杰克厂长,大胆去干不要有顾虑,性能差一点不要紧,只要不出大的故障就行,我们自身条件会逐步完善的,而且会越来越好,甚至超过他们。即使失败了也不要紧,记住,失败是成功它妈妈。”杰克对最后一句话如此新颖有些发蒙,仔细一琢磨豁然开朗,不由得对卢一鸣的背影伸出大拇指。
天气开始变得炎热,江边造船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说是造船厂实际上极其简陋,规模小的可怜,说它是一处造船作坊更为贴切一些。此刻,4艘载货量50吨的钢铁蒸汽驳船和4艘载货量20吨的木质蒸汽驳船,分两行静静停靠船厂简易码头旁,船上张满彩旗,卢一鸣举起一罐盛满白酒的陶罐,狠狠砸向船头,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锅炉开始升压,震耳的机器声响成一片,驳船一艘接一艘出航,驶向远方的尽头。卢一鸣打造的第一支运输船队出现在松花江这条黄金水道上,它预示着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
南下奉天路过长春,卢一鸣携宝珍在长春做短暂停留,长春开工建设的纺纱厂、织布厂、印染厂规模很小,眼下日本人在长春大兴土木,除接收俄国人在长春的原有设施外,处处抢占先机,日本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把长春作为桥头堡方便魔抓伸向北部和西部。所以,为了不过分刺激日本人,引起他们的警觉,卢一鸣尽量做到不显山不露水。另外还有一个目的,长春附近的土地,很久以来就有植棉的历史,先在原料产地站住脚跟再说,眼下培养大量产业工人是当务之急。
三个小工厂基本建设以接近尾声,人员招募也已完毕,待机器设备运至安装便可投入生产,卢一鸣没有什么可挑剔的,经过几年建设发展,手下带出一批对他的意图耳熟能详的人,眼下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卢一鸣最满意的就是这一点。
1907朝廷颁布御令:撤府建省,东三省实行总督统辖。这是大势所趋无疑是一步好棋,对东北边疆的有力统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病入膏盲的大清王朝就是好棋也会走臭的,所有的努力只能是昙花一现,无关大局。
有史以来徐世昌是第一位就任东三省总督,上任伊始踌躇满志殚精竭虑,在位两年多时间,革除旧习,实行新政,推行洋务运动,组织流民开荒,对开发北部边疆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但是,新政严重损害了东北满族贵族的利益,再加上日人、俄人的胁迫和阻扰,面对残酷的现实,最终心灰意冷,被迫借病辞职,落得壮志未酬的下场。
奉天城是东北最繁华的都市,如此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朝廷实行新政、开衙建府,为奉天城带来发展机遇,货物、货币交易异常活跃,真是行人如织,商人如云,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
卢一鸣与宝珍双双出现在街头,立即吸引人们的眼球,卢一鸣一身白色西服,头戴西式礼貌,没带假鞭子,脚蹬黑色皮鞋,一副海外归侨的打扮。宝珍一身黑色旗袍,开气很小,,脚蹬中高跟黑色皮鞋,这两年宝珍身材有些微微发胖,由于她身材高挑,倒显得曲线更加优美、丰满,雍容华贵。大街上一阵骚动,人们纷纷驻足或者停下手里的活计,观察二人的奇装异服。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出门都是坐轿子,卢一鸣、宝珍徒步行走招摇撞市所造成的影响,不亚于爆发5级地震。
奉天城东,满族贵族聚集地,几百年来满族贵族阶层的兴衰荣辱,也随着大清王朝一步步走向没落,失去往日的辉煌。卢一鸣与宝珍走到一处破败的王府门前,驻足观望,宝珍小声问:“这么多年老姑奶还能认出你来吗?”卢一鸣答:“我未出生时候老姑奶就嫁出去了,两家一直没有走动过,不瞒你说老姑奶长的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别说认识了。听老祖母说,姑奶奶嫁过来是做小,本身就不仗义,再加上人家是王爷,压根瞧不起穷亲戚,断绝来往也在情理之中。”宝珍接着又问:“万一人家不认咱们怎么办?”卢一鸣笑了满自信的说:“不会的,瞧你我做派,说不上还得巴结咱们,我担心的是老姑奶是否还在人世。”
老瓜尔嘉氏愁眉苦脸坐在那里,孙男地女一大群没有一个争气的,遛鸟打弯的,吸食鸦片、赌博、逛窑子的充斥这个没落的王府。庚子国变那年,俄国人占领东北全境,老瓜尔嘉气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大房早几年过世,二房没过两年也随老王爷去了,只留下老姑奶苦苦支撑这个破败的家族,要不是唯一的女儿嫁给同城一个颇有势力的王府,恐怕早就被这个家族打入冷宫甚至赶出家门。眼下这个家族正在面临一场劫难,大房和二房几个儿子正在吵吵嚷嚷闹着分家,老瓜尔嘉氏郁闷之时,下人上来通报:宁古塔卢家来人拜访,乱哄哄的场面总算安静下来。老瓜尔嘉氏闻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年没有娘家的消息,真是喜从天降,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仿佛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抓住,忙吩咐迎进。
卢一鸣与宝珍走进大厅,大厅内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卢一鸣扫视众人朗朗说道:“晚辈乃宁古塔卢玉贵之孙、卢国雄之子卢郑明前来拜访,”只见坐在上手一位老太太匆忙起身,头发已近发白腿脚利索的上前,双手握住卢一鸣的手,眼里早已沁满泪水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真是三哥之孙,莫非十几年前逃婚的就是你,”卢一鸣答:“正是晚辈,”老瓜尔嘉氏眼泪忍不住流出来说道:“我就是老姑奶。”接着卢一鸣介绍宝珍,宝珍按满人礼节见礼,老姑奶破涕为笑,拉住宝珍嘘寒问暖亲热极了。卢一鸣简单介绍家里情况,老姑奶更加确信无疑。
卢一鸣在老姑奶引荐下向在座的长辈见礼,众人极其冷漠,敷衍几句便纷纷告辞,卢一鸣显得很尴尬,老姑奶无奈告知:“自从你老姑爷去世以后,这个家便一日不如一日,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的差不多了,奉天城附近的土地早已出手,只有一块荒山野岭之地,眼下无人问津,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个家完了。”说完长吁短叹。卢一鸣闻听窃喜,实际上他专程拜访老姑奶,就是为这块荒山野岭之地来的,看来伟峰的情报很准,眼下这块土地确实没有被变卖。卢一鸣安慰老姑奶说:“老姑奶,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老该享享清福了,这个家既然这样何必如此操心。”接着力邀老姑奶回卢家大院,与祖父母共享天伦之乐,宝珍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劝说,最后在亲情感召下,老姑奶答应回卢家大院。
晚宴上,老姑奶按卢一鸣的意思宣布分家:除那片荒山野岭外,其余什么东西也不要,众人闻听大喜,纷纷表示赞同没有丝毫异议,一片和睦之中签订协议,卢一鸣成了最大赢家,空手套白狼他得到一块宝地。
第二天卢一鸣夫妇拜见闻讯而来的表姑、表姑父,亲人相见自有一番亲热,表姑拉着宝珍的手,仔细打量羡慕不已,卢一鸣得知,表姑父在巡抚衙门做事。
奉天城一处酒楼内,这是徐中环在奉天开的第二座酒楼,卢一鸣与伟峰秘密会晤,仔细聆听伟峰的工作汇报之后说道:“兄弟,干得不错,今后你要利用我表姑父这层关系,探知朝廷的一举一动,尽量使表姑父与总督大人搭上关系为我所用。”伟峰答道:“大哥不瞒你说,眼下我和表姑父以混的厮熟,他是个大烟鬼,我只能投其所好。”卢一鸣点点头接着拿出一张图纸指着说道:“这块土地,以为我们所有,我已发报给大哥卢郑亮,让他组织人手前来,至于到这里干什么,我已做了详细交代,你不必操心。你的任务就是全力一付阻止南满株式会社的人窥视这片土地,尽量不让他们发现我们的意图,要做到悄无声息,必要时格杀勿论,不许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另外我把马树林、张小山特种分队调过来归你指挥,记住凡事三思而后行。”伟峰领命而去。
几天以后,卢一鸣携宝珍、老姑奶北上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