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722/14P.L.A.N.T.战士公墓
"今天就是情人节了。"我轻轻地放下了花束,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
"现在的PLANT正忙着复苏经济。而我嘛,我回到了军事学院当高级导师,混得还不错。"
"老妈她?还不是老样子。我跑了去教书才悻免于难。"想起她的喋喋不休我的头就痛。
"如果人死后真会有灵魂,你,和你爸妈好吗?"
公墓四处亦有人抱着墓碑哭泣。我的思绪在一片悲哀中漂回两年前的同一天,悲剧开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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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为什么他们还是源源不绝的?!"手上的机枪无间断的开火,瞄准已经是多余的动作。
"X17,Y19,Z-32,敌导弹群向PLANT高速接近!"法比加斯报告。
"你们只要专心抵挡敌人,那些导弹会由PLANT的自动防卫系统击毁。"
指挥部就此作出了一个以后令人心痛不己的决定。只是现在谁人也不知道,也无人猜到这一个小小的决定,竟会打造出如此悲剧。
"自然人开始撤退了!"不知道是谁首先在呼喊。
的确,地连的舰队正逐步后退。ZAFT又再一次击退了入侵。通讯频道中的欢呼声绵绵不绝,直至自己的背后爆出一片白光。
一片白得像太阳,不可直视光芒。
光芒过后,出现在人眼前是一个破烂,分离的沙漏--Junius7。
原本通讯频道中的欢呼声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要命的沉默。沉默中,地连的MA已回头再作进攻。
哀兵必胜,骄兵必败。
所有人都以自己最残酷的方式,毁灭面前任何一个敌人。直接击破敌机已经是最仁慈的方法。有的人慢慢地把重斩刀插进MA的驾驶仓,也有人直接握死驾驶员。同胞的血,要以敌人的血清洗。
战役,就在敌我双方无数的鲜血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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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特效药;它专治伤痛,却亦可作兴奋剂使用,但功效因人而异;它效力短却有力,而且用量过多会有头痛副作用;缺点是效力过后,伤痛依然。
这特效药便是酒。
PLANT内某基地中的某一个小酒吧。无数人希望以金钱换取特效药,纵使醉后伤痛在,那怕能逃避一会也是好的。
混在买醉的人中,我跟爱丽斯并肩而坐。和父亲的关系刚刚好转,没等到下次见面便已天人两隔。那种愧疚感和失去至亲伤痛,足以使一个正常人崩溃。现在我的职责就是当她的?车器。但很明显的,我并不及格。
"喝够了吧?"我皱眉道。
"还没有……"她了个打嗝,大叫:"再来一杯!"
酒保望了望我,像是询问我的意见。
"给她冰水吧。"我小声的说。
酒保点点头,继续去忙他的。
爱丽斯仰头一口气吧水喝光,喃喃自语道:"好酒,好酒…",头脑一点也没有清醒。我还是第一次见人醉得分不清水和酒的分别。再喝下去,她必定会死于酒精中毒。
在桌上放下数张钞票,然后一手拉着她走出挤满人的酒吧。我半拉半推的带着醉得一榻胡涂的爱丽斯回她的寝室。一路上也有满地乱爬的醉鬼,没有人管,也没有空管。
好不容易才将她搬回房间,我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走进洗手间给她找一块湿毛巾。
忽然她夺门冲了进来,就在我转头的时候两人吻上了。
那柔滑热烫的质感,使我脑袋瞬间当机。心跳得快要衰竭,呼吸也像出现困难。可惜,甜美的感觉没持续多久便给内心某种极其恐怖的预感打破------她快要呕吐!
应该没有人有吞下便人呕吐物的嗜好吧?
我强忍内心的失落感,硬生生拉开了她。而她则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我面红耳赤的站在一旁看她,手不觉地放在唇上,静静的回味刚才的感觉,一直到听见爱丽斯的抽泣声为止。
不知何时她抱着马桶睡着了,但还在哭。我轻轻的抱起她,放她在床上,却发觉已被她双手死死抱住。
乘人之危?这不是我的风格。强行逃开?又怕伤了别人的心。
就在内心挣扎间,自己也不知不觉的抱着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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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上课噜。”我再看墓碑一眼后便离开了公墓,往军校走去。
把公墓放在军校旁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除了可使学生多看看前来拜祭的老战士的面外,还有鼓励学习的作用(如你不好好学习,你将来便会躺在那里!/如果没有那些人的牺牲,你今天也不会安稳的坐在这里上课!)。
踏进了教室,作了些例行公事,便开始教授今天的主题:“空降作战”。
空降作战吗?在整个大战中好像只有那一次使我伤得要入院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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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us7事件引发了PLANT上前所未有的反自然人风潮。政坛亦也风起云涌,大量以帕特里克●萨拉为首的
了的激进份子,声言要杀光所有自然人。原因无他,帕特里克的妻子也是Junius7死难者之一。丧妻之痛使原本激进的他更为极端化。主张和平,平均萨垃派的克莱因派因流失大量支持者而影响力大减。政府落入萨垃派的手中,与地连一战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海特队全队被指派前往L1世界树作战,除了我之外。
我气冲冲的冲进海特的辨公室,砍头第一句便问原因,也不理会他正与某人谈话。
"我也不明白那些参谋在想什么!"他一面不解的说。
"那么便帮我向上头反映吧。"
"早帮了,他们说想你在未来的降下作战中作先锋。"
"为什么是我……"我丧气的说。
"因为你是我们的首席王牌啊!(没错,我在Junius7一战中击堕数已超越爱丽斯)"他拍拍我的肩,说:"而且脑筋又好,在制定战术方面必有贡献。"
这就是海特。看起来像个老实人,但是心计及手腕却好比从政多年的老政客。
我被这一番话说得飘飘然。转调,好像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么,谁会补上我的空缺?"
"是我。"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说。声音及语调十分熟悉,但是面上却挂着一个冰冷的面具。尽管看不见样貌,那感觉和他的气味也告诉我他是谁。
"是你?你是何时参军,又为何穿着这怪面具?"我皱眉问到。
"我才毕业不久,而穿面具则是因私人理由,与你无关。"克鲁泽以他一贯冰冷,不带起伏的声调回答。
海特惊讶的说:"原来你俩认识的!"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如果是这家伙便没问题了,他比我还要聪明。克鲁泽,有空再跟我下一场棋吗?"
"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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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特队的队员正准备登上"阿波罗"号,也就是威廉的船,向前线进发。作为前队员的我也前往为他们送行。威廉在为船务的事忙,没空见面。但那家伙是就算只穿着宇宙飞行服被抛出太空,也有办法游回PLANT的人。
我比较放心不下的是我的队友们。毕竟他们才是上前线抗敌的一群。
"放心吧!我们没了你又不会死掉。"法比加斯还是一贯的轻松。
"好好的在新部队战斗。"海特自抛下这一句后便赶上战舰跟威廉一起忙了。
我在港口跟其他队员聊天。他们断断续续的以各种籍口脱离对话。最后只剩下我和爱丽斯单独的无言共对。
看她一面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的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又有什么好尴尬的,只不过是抱着睡了一晚吧。呃……好像还有一个吻。想起那时,面上发烧,更是找不到话题。
忽然双颊一痛,有种被拉扯的感觉,连渐远魂魄也被拉了回来。
"你站在这儿发什么呆?"爱丽斯边尽情玩弄我的面皮,边说:"人家就等你先开口告别。"
"哎喔!很痛!我知道了!快放手啦!"我惨呼道。
"哼!这次便放过你。"她终于放开我可怜的面。
"你将要被调派去那里?"她问到。
"好像是去做宇宙空降的训练。"我摸摸面说:"大约在三月初下地球吧。"
"……地球吗?真想去看看呢。"她眼中闪烁?好奇的光芒。无论如何,那水之行星始终是孕育出人类的地方。像我们这些终生也未曾踏上地球土地的人,说没兴趣是骗人的。
我直直看?那一对紫眸,说:"一定有机会的。我会在地球上迎接?的光临。"
她正想开口,却被无情的广播打断了。
"看来是时候走了。"她苦笑?说:"我就等待那一天到来。"
我脱下了手腕上的护身符,交了给她:"这是我十岁那年老爸从南美买给我的,直到?去地球时才还给我吧。"
作为回礼,她给了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银月颈饰:"这是我妈给我的,你必定要在地球上亲自交回我手喔。"
那该死的广播又再次响起。
"最后召集了。"她说。
"好好保重。"我说。
我们再一次互望。她的眼中带?不舍,我也应该是吧。然后她转身走进通道,背?我挥挥手。
我目送?"阿波罗"号出港,然后转身向背,出发前往军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