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舒适透气的棉麻衬衣,剪裁合体的休闲牛仔裤和一双newbalance的旅游鞋,陈安就像每一个来到越南旅游的游客一样身上背着一个单反相机,一边在街上走着,一边偶尔抬起相机拍几张照片。
逛了一阵子以后有些累了,陈安在街边的一家小咖啡店坐了下来,作为一个曾经被法国殖民过的地方,这里仍然保留着不少法国殖民时代留下来的富有法国特色的建筑,除了教堂以外最多的就是沿街的一个个咖啡店了。
点了一杯单品咖啡,陈安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本书籍,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慢慢翻看了起来。
“先生,这是您的咖啡。”
咖啡店的服务员把一杯醇香的越南咖啡放在了陈安的面前,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陈安手里拿着的那本《道德经》,服务员又礼貌地开口说道:“先生,今天外面有些风大,您要不要坐里面?”
“好啊。”陈安微笑着站了起来。
服务员抬着咖啡走进了咖啡屋里,陈安跟在后面,他们在穿过只有零散几个游客的咖啡屋之后直接走进了咖啡屋的员工工作室。
那名服务员停了下来,用一种谨慎的审视的目光看着陈安以及男人手里的那本书。
陈安淡然自若地翻开了那本《道德经》,一边念道:“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
“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服务员用标准的中文念出了后一句,虽然通过暗号已经确认了面前男人的身份,个子有些矮的服务员仍然狐疑地看着陈安,“以前没见过你,你是老子的人?”
“带我去看货。”陈安只是淡淡说道。
这男人虽然有一种看起来温和无害的面容,但是那双透着淡漠的凤眼里却时常给人冷漠的感觉,就像是深夜山林里的一湾清泉,深不可测。
服务员盯着陈安看了一会儿,这个男人看起来既镇定又冷漠,虽然从前都没有见过,但并不像是一个新手。
“跟我来。”
服务员解下了他的咖啡店围裙,带着陈安走到了隔壁的货房里,服务员在一处地方蹲了下来把几袋咖啡豆挪开,往地面上一拉,露出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服务员率先跳了下去,陈安也跟着走了下去,昏暗的地下室里是有别于外面的场景。
灯光打开之后,可以看到墙壁上都是一把把枪支,这些家伙可不是玩具。
“这是第一批。”服务员打开了一个箱子,干草堆里塞满了危险的枪支。
陈安把他的书本放到了包里,在服务员的注视下走上前,他戴上手套之后从箱子里取出了一把手枪熟练地摆弄起来,唔,握着枪的感觉果然不错。
“这是仿制的0。45口径美制柯尔特1911型。”陈安朝旁边的服务员瞥了一眼,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让小个子服务员心脏蓦地一颤。
“它不比原版的差!”小个子不甘示弱一样地以稍显凶恶的语气说道。
如果会被轻易吓倒,那陈安就不是陈安了。
“92式手枪在哪里?”把手枪放回到箱子里,陈安问道。
“这里。”就像是一个用力的拳头打在了水里一样顿时变得软弱无力,看着陈安淡漠的样子,小个子服务员不自觉地弱了语气,一边把另外一个箱子打开给陈安看。
陈安照旧开箱验货,虽然不是原产的,不过这些仿制的质量也还算可以,在越南这些地方,除了普通人所知道的各种大牌代工厂以外,还有不少地下军工厂。
大的武器做不了,这些手枪仿制量却不少。
“帮我装上车。”陈安把手套从手上取了下来。
第一卷 第二十章王老虎
对一个初次接触军火交易的新人来讲,就算口袋里只有一颗子弹也能让他紧张得手心出汗;
对一个老练的军火大鳄而言,车子里装着几箱武器也能悠然自得地开车前进。
陈安不免想起他第一次接触到军火的经历,在一次事故中失去双亲的他和弟弟被一对外国人领养,来到了异国他乡却没有得到一个温暖的家庭。
养父母对他们并不好,在一次次打骂中他最终狠狠揍了那对垃圾一顿,带着弟弟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他想,他天生就是做军火的命。
第一次接触到枪枝是在养父母的家里,那肥胖的老男人在抽屉里放着一杆猎枪,在第一次碰到那把猎枪的时候陈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同一个吸血鬼,第一次品尝到鲜血的美味。
第一次军火交易,他在唐人街的一个老旧小旅馆里卖出了第一把枪,他表现得既沉稳又镇定,老练得不像是一个新手。
那一笔钱,比在餐馆里刷盘子多得多。
从此以后,他一步步地朝军火大鳄的位子走去,他离开了脏乱的唐人街,离开了旧金山,离开了美国,离开了美洲……
一步步地,走到了普通人所无法看到的国际。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奔波于东南亚的各个国家,躲避着来自各国警察的追击,把这些武器送上通往各国的货船上。
陈安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这大概是重生以后最让他讨厌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得不戴着这副沉沉的眼镜。
“等等!”
就在陈安要登船的时候,一个身材火辣的东南亚女人拦在了他的面前,指甲上画着粉色豹纹的女人朝男人勾了勾手指头,丰满的胸脯挤压得快要从衣服里跳出来。
“先生,得搜身才能上去。”
犹豫了一会儿,陈安淡淡开口:“随意。”
忍着些微的不适,陈安站在原地让那个豹纹女人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与其说是搜身,那些细小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挑逗。
“可以了吗?”陈安冷冷开口。
“你可真是够冷淡的。”似乎对于自己没让这个男人起反应很是失望,豹纹女人瞪了陈安一眼,一边打量着男人,一边让开了路。
在陈安踏上了船以后,他听到那女人在背后说道:“肯定是个gay。”
陈安低声冷冷一笑,处在他那个位子上无时无刻不被引诱人,不管是女人还是其他什么,总有很多人试图坐在他的大腿。
一来对于那种事情没什么爱好,二来在那方面也有某种严重的洁癖,当年除了有一个“老狐狸”的称号外,“禁欲”似乎也成了一个标签。
不管是男是女,似乎永远都勾不起老狐狸的兴趣。
对于陈安而言,他只是一个在私人生活方面极为克制的普通人而已。
“就我所知,老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船舱里,一个精悍矮小的男人正在一边抽着烟,一边打开了陈安带来的武器箱验货,操着一口地道的粤语。
这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名叫阿威,是王老虎手底下的人,也是这次负责和陈安进行交易的人。阿威虽然常年在东南亚走动,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东南亚各国本地的军火商所信任接纳。
这些时候,往往就需要一些在道上有名望的人做中间商进行牵线交易,比如现在的陈安。
王老虎是广州的一个地下黑帮势力头头,本名王国伟,小时候就是一个混混,后来因为他别于他人的聪明和那股狠劲儿渐渐闯出了名堂,就有了如今的王老虎。
陈安当年化名老子的时候就和王老虎有过交易往来,后来随着生意越来越大,这些小生意他很少再亲自过问,而是把目标转向了非洲和中东。
“麻烦告诉虎爷,有机会的话我会亲自去拜访他老人家。”
陈安瞥了眼敞开着的武器箱:“有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这里是越南,做他们这种生意也是越快越好,而不是在这里一直拉家常。
“我会转告老爷的。”阿威向旁边使了个就有人上前送上来一个小袋子,阿威把袋子丢给了陈安。
拿在手里颠了颠,陈安淡淡一笑把袋子随手塞进了口袋里。
这举动让阿威看在眼里:“你不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