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抬起yan睛朝他看过去,目光略微停顿了一xia。
午后阳光充沛,窗外是成片染金的香樟树叶,穿透秋叶罅隙的光将桌前雪白的卷zi投chu小片斑驳。
时辙逆光坐在窗前,握着笔专注地写着自己的试题。一小缕不太乖顺的tou发微微翘起,被阳光镀上温nuan的颜se。
程翊盯着那一小缕tou发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dian欠了——怎么一天到晚不是想摸摸人家睫mao,就是想碰碰人家tou发的,得亏时辙不是个姑娘,要么他准得被人当liu氓逮起来。
正漫无边际地琢磨着,时辙似乎对他的目光有所察觉,偏过tou看了过来,目光略显疑惑。
程翊措不及防对上他的yan睛,心尖莫名一颤,没由来地回想到昨天晚上的语音通话,在被李晚清的事qing打断前似乎也有过同样的心悸。
他若无其事地冲时辙耸了xia肩,收回目光,托着xia巴,拿起笔继续在卷纸上勾勾画画。
余光却留意到时辙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久。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吗?
程翊有些不自然地垂着tou,ting得脖zi都有些僵了,那dao令人浑shen不自在的视线才终于收了回去。
他将余光收敛回来,yan眸低垂,无意识在卷纸上游走的笔尖倏然停顿xia来——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密封线边缘潦草的‘时车’两个字看了一会儿,直到笔尖在车衣旁最后一笔洇chu一个黑dian,他这才略显慌乱地拿笔迅速在没写完的名字上胡乱涂了几笔,丢xia笔趴在桌上,任纷乱的思绪ru侵大脑。
笔尖在纸上游走的沙沙声伴随着翻动纸张时的窸窣响动,仿佛ju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cui眠功效——尤其是在这样温nuan宁静的午后时分。
少年模样的男孩儿在阳光xia泛chu褐se光泽的发丝看上去柔ruan乖巧,他原本叠搭在桌上的手臂愈发放松xia来,塌着的腰也明显ruanxia去些,shen上单薄的米se线衣因他俯shen的幅度带起xia摆,louchu一截细瘦雪白的腰肢,清晰xinggan的脊zhu沟线条从后腰间蔓延jin布料中去。
时辙的目光在他luolou的肌肤上稍作停留,很快收敛回来,扫过他摊开在桌上大片空白的卷纸,眉tou微微蹙了起来。
正要收回目光,却无意暼到垂在桌zi边缘的密封线,那个没能被凌乱的黑se线条完全遮挡住的字迹。
宛若一颗小石跌jin微泛涟漪的池shui,顷刻间,心谷跌宕。
第49章
听见门响,晏向辰转动办公椅转过shen来,看着皱眉jin来的唐宁:“怎么样?”
“不怎么样。”唐宁把审讯记录簿放在桌上,“我就纳了闷了,这李晚清没喝孟婆汤,没饮忘川shui,怎么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呢——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赵成宇冲了杯咖啡走过来,坐在桌边:“有没有可能是tiao楼自杀的时候磕坏了脑zi?”
“人只有活着的时候记忆才会储存在大脑里,而灵ti与人ti的记忆是不共通的。”唐宁说,“魂魄在脱离shenti后,会保留自己生前所有的记忆,只有在ru轮回时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