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发的状态,马良春也彻底慌了神。
再听到夏景泰的怒吼,马良春顿时更加慌乱,六神无主的自语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夏景泰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将马良春吞噬。
马良春又何尝不知道夏景泰的能量。
眼见夏景泰暴怒异常,浑身顿时直冒冷汗,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夏院长,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蒲问荆摇头一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宁先生到底是不是骗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宁……”
夏景泰微微一窒,抬眼看向一旁的宁折。
宁折说马良春那么治会加重孙女的病情,结果,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难道宁折真的会治孙女的病?
难道他不是骗子?
是宋青鸢搞错了?
可宋青鸢可是鬼宿战将啊!
她的情报网络何其强大,她怎么会搞错呢?
不管了!
现在孙女的情况更严重了!
只有让宁折试试了!
一念及此,夏景泰立即满脸焦急的向宁折说道:“宁折,只要你能治好我孙女的病,价钱你开!但你要是敢骗老夫,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就冲你这话,我就不治。”宁折撇嘴道:“虽然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但也不喜欢被人威胁!”
说完,宁折便扭头往外走去。
还心狠手辣?
求人连个求人的态度没有。
真当他自己是皇帝老子呢!
“宁先生留步!”
蒲问荆连忙拉住宁折,“宁先生,夏院长也是在乎他孙女了,再加上宋青鸢的话,所以才对你有所误会!夏院长是个好人,这些年也为我们江州做了不少好事,请你看在老朽这点薄面上,帮帮夏小姐吧!”
宁折撇撇嘴,不爽道:“我就是个屁民,他有没有为江州做好事,关我屁事啊!”
蒲问荆微微一窒,连忙给夏景泰使眼色。
夏景泰能成为江州干部学院的院长,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马上就领悟了蒲问荆的意思。
听着孙女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夏景泰心中不住抽痛。
犹豫半天,夏景泰的态度终于还是软下来,“老朽刚才的态度不好,还请宁先生……宽宏大量!若是宁先生能治好诗瑶,老朽必有重谢,若是治不好,老朽也绝不为难宁先生!还请宁先生救救我孙女……”
夏景泰鲜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说着这番话来,那本就因愤怒而发红的老脸更加胀红。
“宁先生,夏院长已经给你道歉了,你就帮帮夏小姐吧!夏小姐是无辜的……”
蒲问荆也在旁边帮着说好话。
宁折想了想,这才回头看向夏景泰:“你给了这个马老头多少诊金?”
“五百万。”夏景泰回道。
五百万?
宁折心中一跳。
他娘的,名医都这么赚钱的吗?
震惊之余,宁折又道:“若是我治好你孙女,我要一千万!”
之前夏景泰不是说,只要马良春帮他孙女缓解症状,他都照付诊金吗?
那自己要是治好夏诗瑶,收个一千万应该不过分吧?
夏景泰没有犹豫,马上答应。
只要能治好孙女的病,一千万算什么?
见他答应,宁折这才转身来到还在不断挣扎惨叫的夏诗瑶的身边。
没等夏景泰反应过来,宁折一个掌刀将夏诗瑶打晕。
刹那之间,夏诗瑶停止挣扎安静下来。
“你干什么?”
夏景泰猛然站起身来,双目喷火的盯着宁折。
“难道你想看她继续痛苦下去啊?”宁折白眼一翻,“你要真想让她少受罪,就赶紧去叫人抓条活蛇来!”
“活……活蛇?”夏景泰不明所以。
蒲问荆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匆匆道:“夏院长,你赶紧叫人按照宁先生的吩咐办吧!”
夏景泰稍稍沉默,立即拨通一个号码。
不到十分钟,就有人给夏景泰送来好几条活蛇。
有毒蛇、无毒蛇都有。
宁折将一条无毒蛇开肠破肚,取出其中的蛇胆,再将蛇胆的胆汁涂抹在夏诗瑶左脸那些刚冒出不久的脓疮上。
这一招的效果立竿见影。
脓疮鼓胀的速度立即停止,并逐渐开始缩小。
看到这一幕,夏景泰和蒲问荆师兄弟都陡然瞪大眼睛。
夏景泰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的。
但现在,他终于开始相信,宁折确实有可能治好孙女的病。
“这就好了?”
蒲问荆愕然,哭笑不得的看着宁折,“这也太简单了吧?”
“胆汁只对还未破裂的脓疮管用。”宁折微微一笑,又向蒲问荆借了一根银针。
银针在手,宁折脑海中再次出现一点曾经的记忆。
在三人的注视下,宁折将夏诗瑶翻转过来,在衣服后撕开一道口子,缓缓的将银针刺入夏诗瑶背后的肝俞血,然后,轻轻转动银针,并不时提拉,一丝真气悄无声息的注入银针。
渐渐的,宁折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
那是一种忘我的状态。
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银针,脑海中关于治疗鬼脸毒火疮的针术的记忆再次被唤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折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快到极致便是静止。
以至于在蒲问荆他们看来,宁折的手好像都没动了。
看着看着,蒲问荆突然瞪大眼睛。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乾坤一针?
巨大的震惊下,蒲问荆当场就想询问。
但见宁折正潜心给夏诗瑶治疗,又只能强忍心中的好奇,默默的注视着宁折的一举一动。
宁折恢复的力量很有限,才不过十多分钟,他的额头就因为真气消耗过度,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又过了几分钟,宁折终于彻底停下,并闪电般的拔出银针。
与此同时,他的意识也重新回到了现实中。
“好了吗?”
夏景泰见状,连忙一脸忐忑的上前询问,生怕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应该差不多了。”
宁折抬手拭去额头的汗珠,又将夏诗瑶重新翻转过来。
床单上,遗留着夏诗瑶脸上流出大滩脓血。
虽然她的右脸看上去还是非常恐怖,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脓疮也基本消肿,只是溃烂的地方肯定没这么快愈合。
看到这里,夏景泰终于长舒一口气。
夏景泰一改之前的倨傲,满脸歉意的握住宁折手,“老朽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还请宁先生恕罪。”
这一次,夏景泰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