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既然不相信,何必又当着自己的面说道那些鬼话,如今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相信。沐清幽冷笑一声:“圣上既然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太后娘娘说得对,臣妾犯下了错,就应该被打入冷宫,还请圣上将臣妾打入冷宫吧。”
“你真的要如此做?”顾乾轩不明白,“沐清幽,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朕自然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可如今众人都瞧见了,你如何能够推脱?朕想要相信你,可你的做法让朕如何相信?”
“圣上不用说这些话了,”沐清幽说,“太后娘娘,臣妾愿意被打入后宫,还请太后娘娘如此做吧。”
“你可想清楚了?这并非是哀家逼你的。”太后眯着眼,轻声道。沐清幽颔首点头:“臣妾明白。”顾乾轩深知劝说不动,道:“朕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想想,今日谁都不许动皇后,若是谁敢动,朕绝对不会原谅。”
说罢,顾乾轩离开了房中。沐清幽望着顾乾轩离去的背影,微微垂下了头,她真的不明白,为何有的男人,明明不爱自己,可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深情。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他迟到的相信,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要的,她也不想奢求他会护着自己。
沐清幽离开殿中,万贵妃瞧见,追了上来:“皇后娘娘。”
“妹妹,你还有什么事情么?”皇后轻声问。
“娘娘,您刚才为何不让臣妾帮您说话,若是臣妾帮您说,圣上一定会相信臣妾的。”万贵妃说,她在宫中从不作妖,也算是一个勤勤恳恳之人,也从不参与勾心斗角,若是她帮着皇后娘娘说话,圣上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何必呢?完全没有必要了,”沐清幽笑着说,“妹妹,本宫知晓你是好意,但你瞧不出来么?太后娘娘如今是彻底的站在念姝这头,她想要对付我,没人能够阻止,圣上再怎么说,也要考虑太后娘娘的感受。”
“可是姐姐的感受也很重要,姐姐原本就不是……”
万贵妃咬着唇。
“你若是帮本宫说话,就是得罪了太后娘娘,本宫再怎么也不会去让你为难,”沐清幽轻声道,“你不必再说下去的,你想说的话本宫都懂得,都没有必要了。好了,你也回去吧,若是被旁人瞧见你与本宫在一处,说不定要惹出什么误会来。”
“我……”
万贵妃张了张口,欲要解释什么,却什么话都道不出口。她咬了咬唇瓣,沉沉地叹出一口气来,她深知这是沐清幽心中的决策,自己哪怕想要阻止,却也是无能为力。万贵妃只是不明白,为何如今圣上已经在帮着她说话了,她却还是这般模样。
圣上的好,这不是姐姐一直都想要的么?
“好了,快些离开吧。”沐清幽缓声道,“真的不能被人瞧了去。”
“臣妾知晓了。”万贵妃说罢,转身离开。
沐清幽回了自己的宫殿,最近天气转凉了,她动不动就腰酸腿疼,太医说这是她失去孩子的后遗症,恐怕已经是治不好的。若是她每日勤走走,说不定会有些好处,可沐清幽哪里有这样的心情。
但为了以后,她也要将身子好好养好才是。
“青儿,这几日本宫仍是什么人都不见,若有人来看望本宫,你通通不见。”沐清幽道。
名唤青儿的婢女颔首:“是。”
连着三日过去,都无人来叨扰自己,沐清幽每日都听着太医的话补着身子,也常出去走走,脸色倒是恢复了些许,但瞧上去还是病态的白。
“姐姐。”
今日,她刚走到梅园,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唤自己。沐清幽回头看去,见是念姝正款款朝自己走来。
“姐姐三日没见,气色似乎好了许多,是不是圣上向着姐姐,所以姐姐这气色都红润了很多?”念姝挑眉,冷声问话道。沐清幽拧起眉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就听不明白么?”“那日姐姐当着圣上的面如此骂道妹妹,姐姐难道都忘记了么?”念姝问。
“本宫有骂错么?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不许人说了?”沐清幽问。
念姝摇摇头:“姐姐,到底是应该说你愚蠢呢?还是应该说你天真呢?你这样做有意思么?圣上对您已是千般万般的好,这三日来,他日日夜夜都想来看望姐姐,可是姐姐您呢?却是闭门不见,妹妹真的不明白,姐姐如此做到底是为何,心中难道就一点都不惦记圣上么?”
沐清幽欲要回答,余光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没入身后的假山林子。是顾乾轩,他一定注意到了念姝正在与自己谈话。难怪念姝要装作无事发生与自己谈话,原来都是因为有顾乾轩在。
看来,他是想要在顾乾轩跟前刷一波好感了。
沐清幽笑笑,她既然如此想做,自己帮她又有何难。
“妹妹真是说笑了,圣上的心中只有妹妹一人,对本宫,圣上不过是愧疚罢了,妹妹不用说这样的话试探本宫,”沐清幽顿了顿,叹息道,“其实本宫真的很羡慕妹妹,又佩服妹妹,本宫真真是不明白妹妹是如何做到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演戏的。”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念姝压低了声音,咽下一口唾沫。
“我有没有推妹妹,妹妹心中应该是最明白的不是么?”沐清幽挑眉,“这还轮得着我来细细说明么?”“姐姐,你对我看来是有很大的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本宫不知晓,本宫知晓的是,你是一个喜欢说谎话的人。”沐清幽道,她凑近念姝,故意压低嗓音,“念姝,本宫知晓圣上就在假山林子后,想必你是算准了时辰故意来与本宫搭话地,本宫满足你的心意,你不就是想在圣上跟前演绎天真痴情的模样么?本宫满足你。”
“皇后娘娘,臣妾不明白……”
“不用伪装了,本宫在后宫之中待了如此久,你这样的人,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