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红箩如同被天雷劈中。刚才……这个姑娘叫杉树什么?
虞姝嗅着顾烨寒身上独有的泡角香味,只觉得万分的熟悉。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终于见到了,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王爷,终于在这一日见着了。
“你……你叫他什么?”红箩问道。
虞姝从顾烨寒的怀中抬头,望着顾烨寒:“夫君,你这些日子去了何处?我们都在寻找你,你为何……”
杉树……不,顾烨寒茫然地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姑娘,对于虞姝,他心中自是陌生的,可不知为何,他却推不开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拥抱一般。
“你说……我是你的夫君?”顾烨寒道。
“你……你不记得我?”虞姝指了指自己。顾烨寒颔首:“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红箩只觉眼前一黑,天昏地暗。
这个女人,上来就叫杉树是夫君,若杉树真是她夫君,自己该如何是好?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一上来就叫杉树夫君?”红箩扒拉开虞姝,挡在顾烨寒身前,“你说是你夫君就真的是你夫君了么?我看你明明就是见着杉树仪表堂堂,想要在杉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这位姑娘,你为何要如此胡搅蛮缠地?”左倾快要看不下去,“这位公子的确是我家的老爷,而这位姑娘,就是我家的夫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他不是老爷的话,我家夫人为何要如此激动?”
红箩顿住,老爷?
虞姝脑子乱的很,这么说来,顾烨寒失去了自己的记忆,所以现在他认不得自己。所以,他现在要与别的女子成亲?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探讨这些的时候,她需要的是带着顾烨寒离开这里。
“先进屋说罢。”
红箩爹是一个识明物之人,道。虞姝点点头:“好。”
“不要,凭什么他们要进去?凭什么要与他们谈?”红箩慌张了,她不想让这个女人接近杉树,她有预感,这个女人将把杉树从自己身边带离开。
“红箩,你别这样,先让他们好好说说。”红箩爹叹出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女儿现在心头不好受,自己又何尝好受呢,但他提醒过红箩,杉树或许已经是有婚约的人,偏偏自家姑娘不愿相信。
红箩叹出一口气,见自己爹爹如此说,自己也不再固执什么,转头道:“好。咱们先说。”
几人这才入了内室。虞姝看着红箩要去牵顾烨寒的手,上前两步挤开了红箩,自己握住顾烨寒的手。
“红箩姑娘,他是我的夫君,还请你放尊重一些。”虞姝说。
红箩一怔,她抬头看向顾烨寒,却见顾烨寒根本就没有挣脱的意思。她心痛地红了眼,自己这些日子的照顾,还不如一个陌生女子么?为何不挣脱开虞姝,为何?
顾烨寒自己也不知道,他不喜欢女人的触碰,可不知为何,自己却习惯虞姝的触碰,这个女人的出现,对于自己并不陌生,相反的还甚是熟悉。
难道她真的是自己的娘子么?
等众人来到屋子,狭小的屋子顿时热闹了许多。左倾等人放心了下来,主子如今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好歹是找到了。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带着主子去魏朝。
虞姝是大夫,林淮也在客栈等着,他们二人总有办法让顾烨寒恢复记忆。
“你们说罢,杉树的身份是什么?”红箩爹问。
几人看向虞姝,虞姝的眼睛转动了片刻,她自然不能说真话,若是直接说杉树是王爷,想必会吓惨了他们。
“我们是做布料生意地,前些日子老爷上山去送布料,不小心遇着山贼了,左仆人倒是回来了,却不见老爷回来,于是这些日子我们都在寻找老爷。”虞姝说。
顾烨寒蹙眉,自己是生意人?为何他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眯起眼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应该是熟悉自己的人,自己对她也是有熟悉的感觉的,可是顾烨寒不懂,为何她要说谎呢?
但他没有戳穿,只静静地听着虞姝说。
“你说你是他的娘子,你今年多大了?”红箩问。这个姑娘看上去就是一个还未及笄的模样,她已经嫁做人妇了?红箩可不愿意相信。她一定是在说谎,或许她以前是见过杉树,但她一定不是杉树的娘子。
“我很小的时候就卖给了老爷做夫人了,”虞姝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陪伴着老爷。”
“你一定是在撒谎!你或许以前是认得杉树,但是……”红箩咬着唇,红了眼眶,“但你并不是他的娘子,你一定是在骗我的,一定是的,你与他根本就没有关系,你就是看着杉树没有记忆,所以你才说这样的话,像是你这样的女子我见过了,各个都是这样的……”
虞姝走到顾烨寒跟前:“哪怕你不认得我,你心中对我就没有半点感觉么?”
“有。”顾烨寒说。
红箩哭出声来,杉树居然直接承认了?那她算什么?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自己付出的努力都算什么,难道都付诸东流了么?
“杉树,不可以,你不可以喜欢上她,不可以……”
她不愿意接受,他是自己的,“她是在骗你的,她不是你的娘子……”红箩哽咽了一下,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万玲珑身上,“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想到了这个法子来戏耍我们,他们是你找来的人是么?”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万玲珑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没有想到最后会闹到这个地步,也没有想到杉树居然有这样的背景,当时自己只是想要了解杉树是怎样的人,只是想告诉杉树,红箩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善良罢了。
万玲珑垂下眼来,虽然如此说,但她心中却是喜悦的。
至少……
万玲珑呼出一口气来,至少她报复了红箩,红箩对自己做了这些过分的事情,而自己做的,只是对她的报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