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冷冷地望着顾乾轩,道:“所以,这些年生,你一直都在恨着本宫,是么?”“是恨着,”顾乾轩道,“母后其实一直都明白不是么?”由始至终,都是太后娘娘在逼迫着自己,顾乾轩想要反抗,却是无能为力,他一直都被太后娘娘所控制着,丝毫没有任何法子。
如今正是好时候,若是想要改变,顾乾轩必须要脱离太后娘娘的控制。虞姝呼出一口气来,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她明白,这是顾乾轩在做反抗了。
“皇儿,你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么?”太后娘娘心痛道,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养大的孩子,最后会如此对待自己。“不是真心话,又是什么话呢?”顾乾轩反问道,“母后,儿臣真的心累了。”
“圣上有这样的想法自是正常的,太后娘娘,以后你不要再这样强迫着圣上娶他不爱的女子,若是圣上愿意,圣上自然会去选择自己心中真正所爱之人,以后,你切不要再强迫。”太皇太后道。圣上有这样的决心,对自己而言正是好事,后宫之中有如此多的争斗,也正是因为太后娘娘引起的,若是能够制约这两人,后宫之中的争斗则是会少了许多。
“好,你们既然都觉得是本宫的不是,那本宫的确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了,你们就这样以为吧,”太后叹出一口气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上,可圣上并不理解自己,她还做这些做什么呢,太后无奈地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本宫也困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们都厌恶本宫,那本宫就走好了。”她说罢,起身。
“恭送母后。”顾乾轩拱手道。
旁人沉默着。待太后娘娘离开后,顾乾轩才缓缓走到木清幽跟前:“你以后不用再害怕什么,太后娘娘不会再难为你什么了。”“圣上,臣妾有一件事想要问问圣上,还请圣上能够回答臣妾,整件事对臣妾很是重要。”沐清幽道。顾乾轩颔首:“你又什么话想说的,你说便是了,若是朕能够回答你的,自然会回答。”“我想问问圣上,您从一开始,就知道德妃腹中怀着的并非是你的骨肉对不对?”沐清幽道。
顾乾轩没有犹豫,点点头。
“那为何您还要虞姝调查呢?您将虞姝至于这样的境地,是为何?只是因为你想将虞姝留在宫中么?”沐清幽叹出一口气,气息虚弱道。太后眯起眼来:“虞姝,你也答应圣上调查德妃的事情了?”虞姝点点头,她答应圣上,只是为了想见王爷。
“哀家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其实有一件事哀家一直没有告诉你,哀家一直觉得,若是将此事告诉了你,你心中想必会非常的慌乱,”太皇太后道,“这件事还是待会儿皇帝亲自与你说罢。”
虞姝顿了顿:“好。”她虽然心中有些许疑惑,但是现在不是自己提出问题的时候,她想要清楚的了解到太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说出这些话来。沐清幽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你既然一开始就知晓,为何要在德妃面前暗示呢?若是当初,你直接惩治德妃,现在不是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么?”
她心中想要为顾乾轩辩解,她想告诉众人,顾乾轩并非这样的人,可是自己如何辩解呢,她连自己的心都过不了,还能去如何辩解。
“那你现在是要如何做?”顾乾轩道。
“圣上,臣妾要如何做?你应该明白臣妾话中的意思吧,否则你为何要对臣妾说出这样的话来,臣妾只是心中不明白,为何圣上能够一次接着一次的伤害臣妾,究竟是臣妾做错了什么,让圣上如此伤害臣妾?
若是当初,你直接惩治了德妃,不用经历虞姝这一头的话,小公主就不会牺牲了,刚才,我一直都在心中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德妃的事情与你无关,可是我根本就说服不了我自己,圣上,你且告诉臣妾一件事,您是不是心中早已猜想到德妃娘娘是杀害小公主真正的凶手?”
沐清幽一直都在给自己找寻借口,一直都在试图去谅解圣上,可是圣上如何做的,却反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自己,她的这些做法很是可笑,只因自己深爱着圣上,所以她才伤害自己一次又是一次,总是给圣上的行为寻求一种开解。
“圣上,您告诉臣妾,是不是这样的,臣妾究竟有没有误会了圣上,这件事对臣妾很是重要,圣上,您能回答臣妾么?”沐清幽几乎是哭着在问。
太皇太后不忍心瞧着这样的沐清幽,她是后宫之中的牺牲品,她的命运太过可怜了,没有任何依靠,像是一个工具人一般。若是圣上对她有怜悯,或许会心疼,可是圣上对她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她在后宫之中,虽然拥有崇高地身份,但是这样的身份却太过于虚幻了,像是一个假话一般。
“圣上,您回答臣妾好么?”沐清幽道。
顾乾轩薄唇紧紧抿着,他无法给沐清幽一个他满意的答案,是的,他的确是早就知晓德妃腹中的孩子并非是自己的,可是他没有料想到德妃会因为这件事而去杀了小公主,她没有想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自己而死,他还有什么可以辩解地地方么,他什么都没有。
“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好么?朕现在只想要与你好好的。”顾乾轩说,“皇后,是朕一直都对不起你,朕明白,你心中有许多不甘心的地方,你都说出来,朕依依的对你道歉,给朕一点时间好么?朕会好好对待你的。”
沐清幽轻哼一声,她现在才不会去相信他说的这些话来,都是骗自己的,她心中清楚得很。
“圣上,咱们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始过,如今怎么才能重头开始,你说你会好好对待我的,可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