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圣上的选择,你问我来又有什么用?我又不知晓。”虞姝道。德妃漂亮的眸子寒光四溅:“你不知晓?你怎么可能不知晓?我可听说过,当初皇后重病的时候,是你照顾皇后,如今圣上病重,又是你照顾圣上,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哪里都有你,你不是王妃么?为何总是做一个大夫的活计。”
虞姝哭笑不得,这并非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如此选择。
“你羡慕么?你要是羡慕的话,你也可以啊。”虞姝道,“你学几年医术,你去陪在圣上身边不就好了。不过,我倒是有些许好奇,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缠着我来问东问西的?”
“我想问便是问了,如何?”德妃咬咬牙,她就是心有不爽,找寻别人问一定问不出什么,只有找虞姝来。虞姝看出她心中的不痛快,道:“你是不是因为圣上不允许你探病,却让皇后娘娘入内,你心头不爽对不对?所以今日,才会来找皇后娘娘的不痛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德妃道。
“这些不关我的事情,我自然不关心,我还有事情要做,要是德妃娘娘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
“你等着!”
虞姝欲要走,德妃却拦下虞姝的去路,“我还有话想要问你,你先别忙着走。你先告诉我,圣上到底对皇后娘娘是什么态度?”
“这个你问圣上,圣上对皇后娘娘什么态度,我怎么知晓?”虞姝轻呵一声,回道。
“你真是皇后这一派的?”德妃问。
虞姝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甩掉她的手转身而去。德妃见状,也没有追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虞姝。虞姝回了正宫,刚入了门,就见林淮着急地出了房中,虞姝赶紧拦下林淮:“林大夫,怎么了?”
“圣上不见了!”林淮道。
虞姝大吃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林大夫可有到处找寻过?”“自然是找寻了,内宫都没有圣上的踪影,他的病还没有好,怎么能下地走动,若是发生什么事情……”
虞姝咽下一口唾沫,圣上还真是各种不安定:“林大夫,我可能知晓圣上去那儿了,我去就好,你在宫内等着,不要让旁人发现圣上不见了。”
“好。”林淮一口应下。
虞姝飞跑而去,顾乾轩会去哪里,虞姝不用多想就知晓。她在宫中四处寻找片刻,就朝着小院而去。果然,小院外,有两个侍卫把守着,见是虞姝,侍卫没有阻拦,而让虞姝入了院子。在园子里,虞姝瞧见顾乾轩坐在廊下,手中正抱着一个小兔子。
“圣上!”虞姝几乎是怒吼出声。
“你来了。”顾乾轩嘴角勾起一抹笑,对虞姝的到来没有丝毫的诧异。虞姝冷冷地倒抽一口凉气:“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你现在根本就不能出门,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谁能负责?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别人考虑一下吧。”
“……”
顾乾轩抬起眼皮,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她静静地望着虞姝,倏地笑了出声:“可是,你还是找到朕了不是么?朕只要在宫中,你应该就知道朕会去哪里。”
“回去吧。”虞姝抿了抿唇,没有接他的话语,而是劝说道。
“如果朕不想走呢?”
顾乾轩笑着问。
“圣上,你不要固执了,现在不是你固执的时候,若是被太后娘娘瞧见你在这里,最后被惩罚的是谁你心中应该清楚,不是圣上您,而是林大夫还有我。”虞姝说,“圣上,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请为身边的人想想吧。”
“虞姝,是不是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顾乾轩轻声一笑,道,“是不是在你眼中,朕永远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太后娘娘那儿有千万双眼睛盯着,虞姝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她不想让太后娘娘又抓住他们什么把柄,又用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诬赖他们。虞姝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想在宫中好好的待到顾乾轩病好而已。
“圣上,咱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不好么?何必在这里……”
“你关心朕么?”顾乾轩打断道,“是不是你以为什么事情都是朕在胡闹,你心中可有真的关心过朕,关心朕好不好,关心朕会不会真的死去?”
“我不明白圣上你在说什么。”虞姝咽了咽,她自然是担心的,别的不谈,顾乾轩是她的病人,她自然关心顾乾轩的生死。
“虞姝,朕也是会累的,朕偶尔也想透一口气,你看着朕外表光鲜亮丽,可是现实情况你并不清楚,你说朕固执,说朕自私也好,朕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顾乾轩的语气没有半点力气,虞姝听得出来,他是真的累了。想必是太后来时与他说了什么。
虞姝走到顾乾轩跟前坐下:“圣上,呆在这里是不是能让你的心情好受一点?”
“是。”
“那好,我陪着你呆在这里,我也让林大夫过来,这些日子圣上就住在这里如何?”虞姝提议道。顾乾轩摇头,无奈地笑:“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是不可能的,你何必如此说呢……”
“我……”虞姝欲要解释,天空却在此时阴沉了一大片,雨水噼里啪啦砸下,虞姝起身搀扶着顾乾轩起身入了内室。
“圣上,现在下雨了,你想回去也回去不了了,我陪着你在这里躲雨,等雨停了,咱们就回去好么?你心中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我说,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你不是说过么?在我面前,你什么事情都可以道出来。”
他曾说过,呆在她身边是最放松地。虞姝心中虽有顾虑,但如今想不了这么多了,只要顾乾轩好好的,她便是能放心。
身在宫中,有太多生不由己的地方,虞姝不仅仅是要保全自己,还要保全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