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珍醒来时,自己躺在马车上,而身边则是坐着顾幼英。
“是不是又失败了?”顾幼英问话道,这问话之中没有一丁点情感,反而已经料想到虞珍会失败一样。虞珍狠狠咬了咬唇瓣,瞪了顾幼英一眼:“我失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那酒楼是本郡王名下的,如今你在那酒楼做事儿,虞姝想必已经猜想到了,那酒楼本郡王怕是已经留不得了,为了帮你,本郡王已经损失了一个酒楼,你不觉得本郡王很是冤枉么?”他说罢,言语夹杂着无奈,却没有愤怒。
虞珍真真是懊悔,她明白自己太过轻敌了。她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自己面对的对手是虞姝,她不能轻敌,也不能小看,可是每一次,她都输得特别惨烈。
“你可带了大夫而来?”
虞珍问话道。
“大夫?为何要带大夫?”
“我被虞姝的人喂了毒药,需要大夫……”她现在想立刻验证,到底虞姝有没有给她吃毒药,要是她中毒了,她必须要赶在虞姝之前找到解毒的法子。要不,等虞姝寻找到千竹雪莲后,自己不知要如何求她。
“你中毒了?”顾幼英诧异地问,随即下了马车。不过片刻,他领了一个大夫回来。大夫是兰县的大夫,给虞珍诊脉一番后,道:“这位姑娘的确是中毒了,只是这毒很是怪异,老夫从未见过,还请姑娘回京城,找个名医瞧瞧吧,要是不及时解毒,姑娘的血脉将爆裂开来,会死的很是痛苦。”
虞珍倒抽一口凉气,她原本以为这是昨天那人故意吓唬自己,想不到虞姝真有如此狠心。她让自己吃了同样的毒药,要是自己继续阻拦她,就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如今自己不仅不能阻拦虞姝不说,还得要去保证虞姝能够顺顺利利拿到草药。
“你可知那千竹雪莲长什么模样?”虞珍问话顾幼英。顾幼英笑笑:“我又不懂医学,如何知道?”虞珍狠狠瞪他一眼:“我如今都中毒了,难道你就不想着帮我么?”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原来这就是他的喜欢么?看来自己没有动心是对的,要是自己真动了心思,怕是要被顾幼英伤害地体无完肤吧。
顾幼英心中如何不着急,他只是不想在虞珍跟前显露出来,更何况虞珍今日的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他提醒过虞珍,不要轻易的对虞姝下手,可是这丫头根本就不听,擅自安排这一切,还是用的自己的人。
他如今不是四哥的对手,要是被四哥知道自己的势力,他一定会被四哥打击得溃败。
她还说自己不担心她,如果自己真的不担心,何必大老远的跑来帮助她。
“你中的毒不可能跟林淮中的一样,这两日我也去打听过了,林淮中的是雪毒,其中有一味名为毒草的药含有剧毒,也只能千竹雪莲能够解,那毒草很是难寻找,与千竹雪莲一样,并不是好找的草药,虞姝哪里来的能耐研制出一模一样的毒药。
你且跟我回京,到时候让本郡王府中的人好好给你诊断,看你到底是中的什么毒,还有,以后在没有与本郡王商议之外,不要去与虞姝硬碰硬。也不要去得罪虞姝。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么?”
他就不明白了,虞珍对虞姝的恨意为何如此大,他自是知晓虞姝以前在相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但这一切都是虞韵引起地,如今虞韵已经死了,她心中应该没有这么大的仇怨才是,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一副怨人的模样。
顾幼英自是不懂,她恨的并不是虞韵,虞韵欺负她只是欺负她的身体,而虞姝,则是折磨她的心灵。一想着,原本如此完美的男子应该是自己的丈夫,虞珍就难过的不能自已。
她自从知晓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奉亲王的妻子后,无时无刻不再怨恨虞姝。如果这个世界虞姝从未存在过,那么成为奉亲王妃的人选就只有自己一人,哪怕当初自己的母亲再如何反对,能成为奉亲王妃的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人,不会有虞姝,也更不会是虞姝。
虞珍呼出一口气来:“你不会明白的,我对虞姝的恨意,并不是因为她有没有伤害过我,她的存在本就是对我的一种讽刺。”奉亲王大胜归来的那一日,虞姝骑在马上与奉亲王同行,虞珍瞧见的时候,心中仿若是在滴血一般的难受。明明骑在马上地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啊,明明应该是自己享受这样的荣耀,可是为何……
为何虞姝就那么的好运呢,为何她不用费任何的努力,就可以轻轻松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何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却都得不到。究竟为什么……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若你还想杀了虞姝,本郡王帮你。”顾幼英冷下声儿道。他其实已经看出来虞珍在利用自己。当初一个劲儿的讨好自己,如今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用,就想把自己废弃掉。他以前原本以为,虞珍这个身价的丫头应该很好得到手才对,到现在顾幼英才明白,从头到尾,虞珍压根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过,更别说想过嫁给自己。
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被利用地对象。
“不用你去做,现在什么都不要对虞姝做……”
大夫离开后,虞珍妥协道,“要是对虞姝下手,你想想,我还有活路么,虞姝的医术是林淮亲手教的,她肯定也跟着林淮学到了用毒,我现在……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要是我做了,就算虞姝死了,我也许也要死……”
在还未找到能够解毒的法子之前,她必须要留虞姝的一条性命,哪怕自己再想除掉虞姝也不可以对虞姝下手。
“先回京城吧。”顾幼英道,“而且,还有一个惊喜我没有告诉你。虞姝有可能会没有命,或者从此以后,身子状况不会太好。”
“你说什么?”虞珍听不明白。
“我先你一步,已经对虞姝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