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对虞姝虽是挺好,但却是个阴晴不定的主。说句真话,虞姝心中对其总有一种莫名的惧怕。
不过一会儿,二人已到皇后的寝宫。虞姝随着林淮去往皇后娘娘的里房。只见沐清幽躺在软塌上,她生得消瘦,唇色无光,脸皮也是惨淡的白。如此面相,真有几分惹人心疼。
林淮上前诊脉,虞姝则是在一旁打量皇后的寝宫。皇后娘娘与她见过的别家娘娘寝宫不同,这里甚是清淡,都不见任何金银珠宝,也不见任何宝石玉器。连一条凳子也是普普通通的草木凳,这放在民间还好说,皇后娘娘这寝宫也太清贫了吧?连民间商家小姐的闺房都比不上。
“林大夫,本宫到底得了什么病?腹中的孩子可还保得住?”沐清幽有气无力地问话道。林淮摇摇头:“皇后娘娘体象虚弱,这孩子不太好说啊……”林淮说罢,回头看了虞姝一眼。虞姝跟着林淮学医多年,心知林淮这是有事隐瞒。她不动声色地看向跟在皇后娘娘身旁的贴身婢子,又看了看皇后,心头有了一个主意。
“皇后娘娘,妾身在娘娘这儿丢了一柄簪子,可否麻烦您跟前的婢子姐姐帮我找找?”虞姝问话道。婢子诧异地望向虞姝:“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就丢了簪子?现在可是皇后娘娘诊病之时,还望王妃莫要胡来。”
“檬儿,你便是去帮王妃找寻去吧。”婢子檬儿刚埋怨罢,沐清幽体贴地抬手,指着屋外道,“王妃说是在本宫这儿丢的,一定没有丢远,你便是在院子里找找吧。”
檬儿闷气地嗔了虞姝一眼,欠身道:“是。”虞姝亏欠地双手合十,眨巴眨巴眼目送檬儿出了房:“抱歉啊宫女姐姐,这簪子是王爷送给妾身地,若是丢了,王爷一定会责怪我的。”
檬儿没有搭理虞姝,轻哼一声出了门。檬儿一走,林淮才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近日可有吃什么寒物?”沐清幽想了想,摇头道:“自有身孕以来,本宫就没有吃任何寒物了。”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圣上对自己冷冰冰地,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她自当好好珍惜,不该吃的东西一律不吃。
林淮叹出一口气来:“皇后娘娘这是宫寒,平日膳食中定是用了入寒的东西,或是安胎药内……”
“林大夫,您是不是怀疑有人对本宫下毒?所以大夫才让本宫的婢女先行离开?”沐清幽是个聪明的女子。林淮点点头:“这些事儿在未查明之前,草民不敢妄言。此事也只敢跟皇后娘娘一人禀告。”
沐清幽闻言,花眸垂下泪来,她自嘲地摇摇头:“要是真有人对本宫下毒,本宫倒是没有法子招架的,林大夫,您可有什么法子保住本宫腹中的孩子?这是本宫第一个孩子,本宫不想失去她……”
“我住在这儿吧。”
林淮正犹豫着,虞姝自荐道,“皇后娘娘,您若真想保住腹中的孩子,身边得有个懂医之人。如今并不确定是否有人要害皇后娘娘,妾身能明白皇后娘娘的难处,若是皇后娘娘相信妾身,妾身可以保护皇后娘娘。”
如果虞姝能留在宫中护着皇后自是好的,可她的身份是王妃,怎能自荐照顾皇后呢。且虞姝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为何。林淮百般不解,正想劝说,却听沐清幽道:“王妃,咱们二人萍水相逢,你帮本宫的目的是为何?”
“得您的庇护。”虞姝爽快道。
沐清幽揉了揉眉尖,苦笑着道:“那王妃可是找错人了,本宫并不受圣上宠爱,在宫中也不受妃嫔尊敬。你求本宫的庇护,本宫无法……”
“只要妾身需要皇后娘娘帮助的时候皇后娘娘能帮妾身就好,”虞姝打断她,“皇后娘娘还请放心,妾身要的都是皇后娘娘给得起的,作为交换,妾身无论如何,都会保住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您看如何?”
“好,本宫答应你。”
沐清幽答应道。对她而言,林淮是她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她是魏国公主,却并不受待见,嫁来南渊也是处处受人欺辱,虞姝愿意保护她府中的孩子,她自是信任,她也别无选择。
虞姝点点头:“谢过娘娘。”
林淮叹了叹,提笔开了药方。檬儿在此时回来,刚入了房就气鼓鼓地埋怨道:“王妃,你丢的簪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婢子寻了很久都没有瞧见。”虞姝故作无辜的拍了拍自己脑袋,求好道:“檬儿姐姐抱歉,是妾身记错了,妾身并未丢什么簪子。”
“你……”檬儿快要吐血,她费尽心思寻来人找寻,虞姝轻轻松松一句记错了就算了?她躲了躲脚,回头向皇后埋怨道:“皇后娘娘,您看看她,这……”
“檬儿,不许无礼。”沐清幽小声呵斥婢子,指着桌上的药方子道,“你去随林大夫拿药吧。”
“……”檬儿憋闷的点点头,只好闭上嘴,带着虞姝与林淮出了房。虞姝别了林淮,直接去往太后宫殿,魏安国夫人还未离去,顾乾轩也在。虞姝上前毕恭毕敬地行礼,太后捧着茶盅吃了一口:“王妃这是上哪里溜达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姝姝去看了皇后娘娘,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虞姝回道。
“你去皇后宫中做什么?”顾乾轩问。虞姝扁了扁小嘴,道:“虞姝想留在宫中照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体质弱,身旁又没有懂医术的宫女伺候,虞姝想自请入宫一月陪着皇后娘娘,还望圣上与太后娘娘批准。”
“你与皇后何时认得地?”顾乾轩眯起眼,他可不认为这而惹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虞姝实话实说道:“今日在御花园闲逛的时候,虞姝遇见了林大夫,林大夫带着我一同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瞧上去很是憔悴,林大夫说,要有懂医术的姑娘照顾皇后娘娘才行,我想着,最懂医术的女子南渊就属我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