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寒回绝道:“不了,虞姝吃不得酒,她还是个孩子。”
王爷不喜的事情虞姝也不会做,可顾烨寒偏偏说她是个孩子,虞姝可不愿意依了此事,她努了努嘴,用筷子搁入顾烨寒的酒盏中,轻抿了一口后,脸色倏地发青:“呸呸呸!这是什么啊!为何这么苦!”
顾烨寒见她吃瘪地模样,笑道:“所以才叫你别喝,小孩子哪里懂得酒的滋味。”他一句话,又戳到虞姝心口里。王爷总是小孩子小孩子的唤她,虞姝不喜欢这两个字,她趁着顾烨寒不注意,一把端过顾烨寒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咳咳咳!”
酒是苦地,又辣喉咙。虞姝掩着唇瓣咳嗽,一对灵动的眸子被酒的滋味呛红了。顾烨寒替她敲背,拿过一旁的茶水递给她。虞姝吃过茶水,杏眸还是微微湿润,她想要说什么,却觉天旋地转,倏地一下就趴在了桌上。
顾烨寒怔了怔,随即轻巧地抱起她:“今日就先到这里了,本王先送王妃回去。”魏若晟没有料想到虞姝的酒量竟然如此之差,起身道:“行,那本皇子就先不打搅了。”他说罢,直接转身而去。
顾烨寒低头看向怀中的虞姝,虞姝努了努嘴,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红晕,顾烨寒直接径直地回了偏房。白昕得知主子喝醉后,直接去了偏房给主子换衣。虞姝头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瞧见白昕,痴痴地笑:“你是哪里来的仙女姐姐啊,为何生得如此好看?仙女姐姐,我可以摸摸你么?”
她说着,就将手伸向白昕,白昕无奈:“王妃不要动,我正要给你换衣呢。”虞姝不依,在她的怀中扭来扭曲。白昕无法,回头问向顾烨寒:“王爷,王妃是怎么回事?为何今日喝得如此多?是您让她喝酒地么?”
“本王也没有想到,姝姝会喝一整杯。”顾烨寒见白昕似乎搞不定虞姝,上前帮忙按住了虞姝的手。顾烨寒的手劲儿大,虞姝乖巧地呆在他怀中,不敢动弹。
白昕给虞姝换衣,大片的白皙肌肤落入顾烨寒的眼中,他不是没有瞧见过虞姝的身子,可几年未见,他没有料想到这小丫头竟是越发丰盈了。她瞧上去如此瘦弱,身姿却是婀娜地。胸前的圆润也开始微微隆起,顾烨寒只觉眼前一热,飞快地转过眼去。
“神仙哥哥,你长得好像我家王爷啊……”虞姝回过眼看向顾烨寒,又是一副痴迷的笑容。顾烨寒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向她,虞姝努了努小嘴,“不过我已经好久没有瞧见王爷了,你说,要是再过几年,我再长大一些,王爷是不是快认不得我了?”
顾烨寒心中一顿,言语软了下来:“不会,本王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
“才不会呢,王爷一定是会忘记我的……”虞姝伤心地哭出声儿来,“我好想王爷啊,他们都说王爷去了边疆,那个地方好遥远,而且很危险,要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才好?”虞姝说着,撅了撅嘴巴,越发地伤心了。
顾烨寒平静如湖水地心溅起波澜,他抬头看着白昕,吩咐道:“你先出去吧。”白昕闻言,出了偏房。顾烨寒将虞姝紧紧地抱入怀中,虞姝跟了他几年,说不想虞姝是不可怜的,他也不知为何,竟然让一个小丫头轻而易举地闯入他的心中。
原本,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在边疆这些日日夜夜中,他无时无刻都在怀念着虞姝,在相思着虞姝。顾烨寒嘴角勾起无奈却又欢喜的笑意:“你真是老天爷,派给本王的劫难。”
她在睡梦中的胡话,轻而易举地拨弄他的心房。
只是……
他永远都对不起她,他们二人之间的命运,是一段可耻的婚姻,虞姝这辈子,都得背负着奉亲王的名号,若是虞姝长大后,会不会埋怨,自己的人生被人早早地定下。
在以前,顾烨寒是不会担心这样的问题,他不会去想虞姝会如何,可是现在……
顾烨寒叹出一口气来,许是这个小丫头,已经住进了他的心。
“神仙哥哥……”虞姝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唤,“你身上的味道,也好像我的王爷啊……”
“傻丫头,本王就是你的王爷……”
以后,他绝不会再让她喝酒,她的身子烫得很,甚至冒出几粒红疹子。顾烨寒刚让林淮前来看过,林淮告诉他并无任何大问题,留下了一罐止痒的药膏。
顾烨寒抬手抹了抹手中的药膏,轻柔地抹在虞姝的身上,虞姝被这冰凉地触感刺激得一抖,如今本就是冬日,天气冷得厉害,虞姝光着身,只穿了一件内袍子,挡不住从窗户缝隙中吹来的冷风,更别提这冰凉的膏药。
顾烨寒无法,只得将她拥得更紧一些。虞姝的头蹭入他的衣中,小声凝噎:“冷……”
“乖乖地,待会儿就不冷了……”顾烨寒轻声哄道,他甚少用温柔的声音哄人,但是面对虞姝,他的心总是柔软地。给她抹好了药膏,顾烨寒轻轻地替她穿好了衣裳,搀她上床睡觉。
虞姝在此时已经清醒不少,但仍是醉醺醺地:“王爷……”
顾烨寒坐在床头,一点一点地替她擦脸:“嗯,本王在。”
“王爷,对不起……”虞姝抽噎出声,“我也知晓,我过来对你而言是一个负担,可是我……我控制不了……我就想来找你,他们都说你……都说你有危险……所以,我才想来找你,我想要确认你到底有没有危险……”
可是确认之后,她更加不想走了。因为留在这里,不用等几个月的书信,她能第一时间就知晓王爷是否平安。顾烨寒懂她的心意,可心中更多的是内疚,比起虞姝的付出,自己对她的付出甚少,他除了给虞姝物质上的东西,精神层面上的却是不够地。
“让你委屈了。”他俯下身子,在她耳畔前轻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