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闻言,招着虞玢来自个跟前:“玢儿,正好,你就跟着罗先生一同学,有虞姝在,她也可看着你们姐妹二人的功课。”虞玢脸吓得通白,她哪里认得几个大字啊,若是跟着虞姝学,那不就暴露了么。
她迟疑道:“祖母,这就不必了吧,大姐姐也给我找了先生,我就跟着大姐姐找来的先生学就是了,不用跟着三妹妹了,先生一对一指导不是更好么?”
“虞珍,你找来的先生是哪里地?”老太太问。
虞珍凤眸微微一闪,斜睨一眼虞玢,这厮劳什子,她哪里给她找了先生,她无非是把自己搬出来当救兵罢了,她窘迫地笑:“我的确是给四妹妹找了个先生,名李萍,是个女先生。”
李萍在京城颇有才女名气,虞珍偶然与她打个照面,若是看在八郡王的份上,请她过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虞姝听她如此说,也知虞玢是在含糊老太太,撅着嘴无辜道:“李先生哪里比得上罗先生好,
我就想让四姐姐也跟着学,到时候你们一同考上凛书阁了,我们姐妹四人也可以有个照应啊。但是四姐姐好像不太相信我,也不相信罗先生,祖母,要不我还是算了吧,就别为难四姐姐了。”
“哼!”老太太敛去笑意,严肃道,“李先生并非是凛书阁的人,她哪里懂得凛书阁出题的章法,到时候别恶补不成,反而落榜了。玢儿,主母在这儿就做主了,你去跟着你三姐姐一同学习,
到时候老身也请罗先生吃个饭,让罗先生好生指教你们。”
虞玢见挡不住,眼睛瞪得老圆,求助似地看向虞珍。虞珍朝她叹了口气,摇摇头,示意她先答应下来。也不知虞姝这儿到底玩弄什么把戏,好端端地,为何要帮虞玢,她自然不相信虞姝是真心实意想让虞玢跟着好好学的,她葫芦里一定卖了什么鬼药。
“祖母,马上就是晌午了,我先回了,”虞姝道,“三姐姐还等着我一同用膳呢。”
老太太见他们姐妹间感情深厚,笑着道:“去吧,等午后玢儿也一块儿来。”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群姐妹间能够相处和睦,一同学习是小,能其乐融融团结一心才是大。
既然虞姝有心拉拢虞玢,她自当欣慰。
几人离去后,虞玢着急得快要跺脚来:“现在是怎么回事嘛!好端端的要我去跟着什么奇怪的先生学,我可不想跟着她,我能学到什么本事来!大姐姐,你为何当时不帮着我说说话?”
“我能帮你说什么话?”虞珍嗔她一眼,道,“这都是你自个惹的祸事,你说我能怎么帮你?难不成让我直接回绝了老太太?也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人家三妹妹都在用功看书,偏偏你在偷奸耍滑,你以为你来看望老太太,老太太就感激你了?老太太心头清楚着呢,你可别想骗了她。”
虞玢精致的小脸又白了一层,她想怒,却又不敢发怒。她那点脑袋,看一点字就头大,别提还要跟着学了,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么。
大不了她不入凛书阁就是了,反正她只是个庶女,她就不信入个凛书阁自个就能飞黄腾达了,女子又不可能考科举去,到时还是会嫁人,什么好处都没有。
虞珍看穿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言语温和道:“你也别多想了,你就敷衍敷衍老夫人那头就好,到时候我想个法子,让你不用呆在虞姝房中。”
“真的?”虞玢半信半疑。
“我可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对你说话难道还有假的不成?”虞珍道。虞玢闻言,这才收心了些,她执着娟帕沉吟片刻,道:“好吧,我就去吧。”
……
回了小院,虞莘正坐在桌前等着她。她手头还捧着书本念着,指尖夹着的筷子半天没有夹起一块肉来。虞姝见状,快步上前夺去她手中的书本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虞莘揉了揉眼,问。
“你这对眼睛不想要了?怎么吃饭的时候还在看书?”虞姝坐下道,“我不是让你先吃饭不用等我么?”
“我也没有等你,正在吃呢。”虞莘努了努嘴,道。虞姝无奈:“你吃饭?你是吃饭呢还是吃书呢?”她说着,给虞莘盛了一碗鸡汤,“喝点汤补补身子,到时候再睡半个时辰起来看书。”
虞莘摇摇头:“睡半个时辰就不必了,罗先生说了,我现在可睡不得。”虞姝也不多阻拦:“罗先生既然如此说了,那就不睡。”
虞莘点点头,随即捧着饭碗开始狼吞虎咽,虞姝见她吃得如此着急,夺过她的碗筷道:“你这人,是多少年没吃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你呢。”
“我这不是着急么?”虞莘委屈。
白昕见姐妹二人有说有笑的打闹,忍不住插嘴道:“三姑娘,你不用急这一时的时间,有的是时间给你看书,你就好好吃饭,别弄得自个积食了。”
虞莘妥协道:“那好吧。”
虞姝边喝着鸡汤,边道:“对了,我有一事要与你说,下午的时候四姐姐要与你一同学习。”
“四妹妹?她也要学习?”虞莘咽下一口饭菜,问。
虞姝笑笑:“对啊,她不是要考凛书阁么,也跟着罗先生一同学。”
“她考什么凛书阁呢,想必是到时候大姐姐会用什么手段直接把她给送进去吧,我可不相信她真的会认真学。”虞莘冷笑,并非是她看不起四妹妹,而是四妹妹比她更不学无术,女德都还背不清楚,百家字也看不懂,她考凛书阁,无非忽悠忽悠父亲,忽悠她可忽悠不了。
虞姝咬着鸡腿,道:“你也别在意,想必她也学不了多久就走,也不会打扰你太长的时间。”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虞莘眯起眼,端详她道。虞姝瞧上去天真无邪,背地里小点子最多。她也是个聪明人,否则二姐姐大姐姐对付她这么久,连她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
虞姝不置可否:“这是自然,你等着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