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姐姐故意引我过来?”虞姝挑眉,“你与大姐姐都在商议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有商议,我是真心实意想要……”
“二姐姐,你不要被大姐姐利用了!”虞姝打断她,“刚才我就奇怪,为何什么话都是大姐姐说,你一言不发的,你们一定是在商议什么对不对?她是不是挑唆你,让你在宫中对我使绊子?”
论起气势,虞珍自当不是虞韵的对手,可若是心机,虞珍会把虞韵吃地死死地。
被戳穿了心思,虞韵也不再隐藏,甩起手中的瓶子就朝着虞姝泼去。虞姝下意识地躲开,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刚巧打入虞韵的掌心,那瓶子从手中一滑,竟是翻了个转儿,泼向虞韵自己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
假山林后传来一声凄惨的吼叫声,虞珍听见惨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太好了!成了!
顾幼沉几人听到惨叫,忙朝着假山林后奔去。虞珍见状,也跟着他们追去,可到了现场她却是傻眼了,只见虞韵在地上打着滚,她的脸庞血肉模糊,左眼猩红,往外渗着血丝儿。
虞姝也被吓得不轻,双腿儿软在了地上。丁玲儿与顾安宁都是姑娘家家,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们当即尖叫了起来。
假山林子的热闹引来旁人的注意,宫人们在此时赶来,只见虞韵满脸血污,宫婢们惊呼一声,撒腿儿就去禀告太后娘娘。宫奴们去将虞韵搀扶起来,可他们刚一碰到虞韵,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扯着嗓子叫喊,推开他们不肯起身。
“这不是虞相府家的千金么?她……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弄地这么惨烈!”
“你快别看了,太吓人了,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的。”
围观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倒抽凉气,这副模样太惨烈了。
“痒……啊啊……痒……啊……”
虞韵的嗓子似被碾碎的珍珠,刺耳极了。她的脸又疼又痒,还有胸前也是,她的眼睛好疼,刚才的百草水好像碰到了她的眼睛,虞韵万念俱灰,看向人群中的虞珍,似求救一般向她爬去。
众人见她像鬼魅一样的爬来,各个尖叫着散开。太后与张蓉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在瞧见虞韵这副鬼样子时,张蓉险些晕厥了过去。她脸色吓得惨白,哭嚎着抱住了虞韵:“我的韵儿!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我好疼……好痒……”
虞韵叫喊着,吐出一口鲜血来。
“……”
嘉荣太后瞧见此景,用帕子挡住了口鼻。丹凤眼狠厉地看向众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虞韵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虞珍第一个反应过来,回话道:“太后娘娘,你要给我二妹妹做主啊!她与五妹妹单独说话,还未说一会儿呢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她说罢,幽怨地看向虞姝,“五妹妹,你好狠的心思,你为何要害二妹妹!”
虞姝再如何看不清事态的发展,被虞珍这么反咬一口也全然了解了:“不是我的错,是二姐姐朝自己的脸上不知泼了什么水……就变成这模样了!”
“难道二妹妹会自己泼自己水?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毒药谋害二妹妹!”虞珍道。
张蓉一听此话,朝虞姝扑来:“你这个狠毒的贱人!我以前怎么没有掐死你!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要害我的孩子!”宫人们见状,拦下她来。张蓉发疯了一样,拼命往虞姝身边挤,那猩红地目光恨不得活吞了虞姝。
“我没有做过!”虞姝道,“是二姐姐自己泼的!”
太医院的人在此时赶来,为首的良太医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虞韵,不由地抖了抖,怜悯地叹出声儿来。好好一个姑娘,怕是毁了啊。他们把虞韵抬上软轿,刚要起身时,一个锦盒自虞韵袖中落下,只听“啪哒”一声,锦盒碎成两段,圆润透亮的夜明珠滚了出来。
嘉荣太后眼尖,对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颔首,捡起夜明珠递给嘉荣太后。好啊!这个虞韵!竟然敢在她宫中偷盗,若她今日没有遇上此灾难,这夜明珠是不是直接偷回了府。
“这夜明珠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虞韵那儿?”太后问向虞珍。虞珍咽了咽,茫然道:“我……我也不知晓,我和二妹妹一起时,二妹妹一直心心念念着夜明珠,她中途说要去小解,怕是自个偷偷地将夜明珠……偷盗了过来。”
说最后一句时,虞珍的声音倏地小了下去。嘉荣太后火冒三丈,若非众人看着,她真想直接让太医院的人把虞韵丢入河中喂鱼。
这丫头,年纪虽小,却太过贪婪。
“去把此事告知太皇太后,请她来月宁宫一趟。”嘉荣太后吩咐道。
看来这小宴是没办法办下去了。嘉荣太后糟心地瞪了眼张蓉,收好夜明珠后,将那群看热闹的臣妇们打发了去,留下今日重要的几人去主堂问话。
张蓉早已哭成了泪人,太皇太后闻讯而来时,她伤心得都忘了请安。太皇太后冷眼扫过她,于主堂上坐下了身子。来的路上,嘉荣太后的人已告知她事情的经过,她沉着面容,问向虞姝:“虞姝,你告诉哀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虞韵为何会成了这模样。”
“回太皇太后的话,二姐姐说有话单独要与虞姝说,于是将虞姝带到了假山林后,她拿出一个小药瓶子,本想泼虞姝的,可不知怎么地,许是太过紧张,手一抖泼洒在自己的身上。”虞姝的回话不急不躁,太皇太后听着,冷冷一笑:“这么说来,这是自食其果了?”
“太皇太后,你别听这丫头胡说,虞韵从小性子就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张蓉抹着泪,悲悲戚戚地开口,“一定是这丫头,是这丫头害的!”
“你别着急,事情如何哀家与太后自然会还个公道!谁是谁非,还需道明!”太皇太后被张蓉吵得耳蜗子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