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笑出声儿来,气得顾安羽脸红脖子粗,她恶狠狠地露出两颗整齐地小乳牙,指着虞姝道:“你欺负八哥哥又欺负我,你给我等着!”虞姝还未发话,顾幼沉笑着道:“好啊!等着便等着,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顾幼英并未搭话,意味深长地看着虞姝,他指尖轻松地敲打着桌面。现在还在笑呢,待会儿他就让虞姝笑不出来。
太皇太后并未参与此次小宴,却给太后娘娘送来西域进贡的夜明珠做牌面。虞韵眼馋地瞧着夜明珠,扯了扯张蓉的衣:“母亲,我能不能摸摸它?”
张蓉打掉她的手,严厉道:“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宝物,岂能是你轻易碰得的,你可别瞎弄!”嘉荣太后眼瞧着虞韵眼露落寞,笑着冲她招招手:“虞韵,过来。”虞韵听话地朝嘉荣太后走去,嘉荣太后虽不喜张蓉母女,但他们二人毕竟是自个家的亲戚,以后难免会往来。
她执起虞韵的手探向夜明珠:“想摸就摸,本宫替你做主了。”张蓉感激地看向嘉荣太后,她纵容虞韵的行径,无非是想拉拢自己。看来嘉荣太后还未放弃与自己的这层关系,张蓉穆地松下一口气来。
虞韵小心翼翼地触上夜明珠,珠圆玉润的手感令她爱不释手,夜明珠表面光洁透亮,甚至能映出自己的影子来,虞韵贪婪地摸了又摸,若是这颗珠子是自己的就好了,听闻夜里还能发光呢。
各府的姑娘小姐们都喜欢这发光的珠子,羡艳的目光朝着虞韵投去,虞姝自也是羡慕地,她从小就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但她有分寸,心头再是喜欢,也不会在嘴上明说。
丁玲儿与丁禹此时才到,随着尚书夫人给太后娘娘请安后也开始观赏珠子来。顾安宁瞧见人群中的丁禹,一个激动捏了捏虞姝的手臂。“哎哟!”虞姝没忍住叫出声儿来。她这一惊呼,险些让虞韵手抖,碰掉金毯上的夜明珠。
“奉亲王妃,好端端的你叫什么?”太后娘娘抬起眼,目光严厉道。众人的目光都朝着虞姝投来,有嗤笑、也有单纯看笑话的。虞姝红了面庞,小声道:“我……我不小心被虫子叮咬了一下!”
众人听她解释,不由哄堂大笑。一个小姑娘又没有惹出什么大祸,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丁玲儿与丁禹注意到虞姝,冲她挥了挥手。顾安宁知晓是自己的错,压着声儿懊悔道:“对不起虞姝,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就是紧张!”虞姝俏皮地冲她眨眨眼。
嘉荣太后敛眸,端起身前的茶盅吃了一口,再看向夜明珠时见虞韵仍在贪婪地抚摸着。她烦闷地皱了皱鼻,执起娟帕掩唇小声咳嗽了一声,虞韵不懂,张蓉却知其意,上前将虞韵拽走。
“母亲,你拉我作甚?我还未看够呢!”虞韵道。
“闭嘴!”张蓉冷声呵斥她,“你就是个不知收敛的!”
虞韵被她唬住了,低头不敢再出声。虞珍见状,内心窃喜。别看虞韵是个大家闺秀,内里就是根草莽,那粗俗与贪婪都显现在脸上了,一点千金该有的大气都没有。
不过……
虞珍心头倒是来了个主意。待欣赏罢夜明珠,众人入席用膳。虞珍起身出了院门,待回来时神神叨叨地将虞韵唤到身边来。
“姐姐,那夜明珠你还想不想看了?”虞珍问。
虞韵诧异地看向她:“你有看夜明珠的法子?”
“我刚刚跟踪了宫人,发现他们将珠子放在哪儿了,你跟我来,咱们悄悄看去。”虞珍道。虞韵闻言,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她太喜欢夜明珠了,若是能再摸摸,自己也满足了。
虞珍一路领着她出了院子,太后的宫苑很大,他们饶了两个院子才到一处阁楼。两个小娃娃轻松地躲过侍卫的目光偷偷入了藏宝阁,虞韵刚一入内就被里头的珍奇猎宝吸住了目光,虞珍找到夜明珠的盒子时,只见虞韵已经被里头的宝贝绊住了双腿,正痴痴地四处张望。
虞珍心头怒骂了句:傻子。
她快步流星地走到虞韵跟前,把装着夜明珠的盒子递入她的手中,虞韵感激地望着她:“大姐,不得不说,你有时候人还是挺好的。若是以前你也这么对我,我就不会欺负你了!”
虞珍不置可否的笑笑,她此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虞珍听得却波澜翻涌。若是虞韵当初不针对自己,不欺负自己,她何必活成现在这个模样。她掩去脸上的凶意,捧着她的手道:“好妹妹,你快些把玩,不要被人发现了。”
虞韵点点头,从盒子中掏出夜明珠玩弄了起来。还未到一炷香的时辰,二人就听见外头的脚步声,虞珍道:“不好!咱们得走了!”“可是我还没玩够呢!”虞韵依依不舍地捏着盒子。虞珍想了想:“那咱们就把夜明珠带走,等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再送回来。”
“可是……”这不成了偷了么?若是被人发现……
“咱们待会儿还有事儿要做呢,你忘了八郡王是如何交代你的?”虞珍说着,夺过她手中的盒子替她塞入云袖中,虞韵来不及多想,已被虞珍拉着翻窗而逃。
二人匆忙地回了正院,张蓉正寻他们呢,瞧见二人的身影,忙上前道:“你们去哪儿了?”
“我们……”虞韵心虚地低头。虞珍道:“妹妹有些心事在宫内闲走,我刚才是去找妹妹了。”张蓉半信半疑地问向虞韵:“你有什么心事?”虞韵不知作何回答,虞珍不慌不忙道:“八郡王一直与九公主呆在一块儿都没有理会妹妹,妹妹心头有些不爽快。”
张蓉闻言,倒是理解。若是因为这样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她弯下腰,摸了摸虞韵的头:“这算什么事儿啊!不用放心头去。九公主与八郡王一同长大,自然感情深厚,但八郡王以后娶的可还是你,不要这般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