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对我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左倾开门见山道。他想了一整夜,既然自己与白昕已有超出朋友的举动,作为男子他也得为她清白负责。她口口声声说要他当自己的夫君,若她真有此意,那就算他倒霉,当了就是了!
白昕被问得一头雾水:“我说了什么?”
“你说……”左倾顿了顿,“等等,你都不记得了?”
白昕努力回想着,诚实地摇摇头:“我就记得与你喝酒然后谈心来着,我……我不会喝醉后对你做了什么吧?”
左倾攥紧了拳头,若是可以他真想生吞活剥了眼前这没良心的臭丫头。所以只有他一人把她醉酒的话当了真,甚至下定决定娶了她。他甚至都做好准备以后的日子要与一个母夜叉过活,结果她竟然……竟然都不记得了?
“你……很好!”
左倾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崩出三个字,愤然地甩袖离去。白昕见他如此气急败坏,吓得追上了他:“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啊!我昨儿个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她不会对左倾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左倾咬咬牙,回头怒视着她:“你昨晚撒酒疯!一点女人样都没有!以后不许再喝酒了,谁与你喝酒谁倒霉!”他怒吼的语气把一旁正洒扫的姑娘吓得一抖,府中婢子家丁们纷纷回头,看好戏一般望着他俩。
白昕被瞧得难为情,拽着左倾的手到一处没人的后院。
“你这么凶做什么?”白昕问他,“我昨日若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我……我也不知我会说出什么荒唐话与荒唐事。”白昕心头很乱,早知如此她喝那么多酒作甚。
“那……”左倾微微平复了心态,问,“那你昨日的话还算数么?”
“不算不算!”白昕几乎是下意识地回,“我昨日到底说了什么?”
“……”左倾嘴角抽抽,很好!好得很!不算拉倒!
“你昨晚说,你要当我的婢子,对我三跪九叩为我是尊!”他狠狠道。
白昕闻言,狠狠捶他的肩:“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这样的话!你快些说真话!你是要急死我么!”白昕跺了跺脚,道。左倾冷哼一声:“反正你说的就是这些,你不信拉倒!”他说罢,没有再理会白昕,闷着声气急败坏地走去。
白昕见状,急忙跟上。整整一日,她都在询问。可左倾嘴巴紧得很,软硬都不吃,白昕无法,只得悻悻而回。
……
凛书阁。
张良亲自证明了虞姝清白,在学堂上告知众人她闯入男院只是误会,若再有人乱传,一律赶出凛书阁。张良虽不为官,但他在京城有才子之名,又桃李满天下,说出口的话自是威信十足。
虞珍心头不是个滋味,却也没有法子。
三日后小考,甲院(女)的成绩远远低于乙院(男)。除了虞姝,众人都考得一塌糊涂。这些个课题都是他半月以来教导给众人的,可除了虞姝,他人都没有记住。
白欢欢的成绩更是落了一大截,从榜三直接掉入十几位去。但虞珍的成绩甚有提高,她原本只是甲院的吊车尾,但这一次冲入了榜十,课堂上张良好生表扬了虞珍一顿。
也因此事,虞珍与白欢欢闹了个不痛快。
大寒过,暖春来。
顾烨寒在军营整整忙碌一月,如今又递回传信,三月内都将在军营中。虞姝听张嬷嬷说,是因军营太过懒散,自王爷伤腿后,将士们气势不足,又换了将领,整日整日在军营中打叶牌赌骰子。
一次被顾烨寒撞见,他递了奏书整顿军营,将懒散之人好生责罚了一顿。但要彻底清除恶根,还需时日。虞姝听了个懵懵懂懂,却也知王爷有大事要忙,她虽有失落,却也并未任性,只让左倾随时报来平安。
虞姝自凛书阁归来时白昕正收拾行囊,虞姝放下书袋,上前帮忙道:“白昕姐姐,您是今日回老家么?”白昕点了点头,手头却并未停歇下来:“是啊,今日就去。”后日就是余情的婚事,于情于理她都该去帮忙。
“那早些回来。”虞姝道。
白昕点点头,捏了捏自家主子软嫩的小脸蛋:“放心吧,就三日,三日后必回。”白昕说罢,提着行囊离开了溪花院。她刚走至府门,就见左倾正背着行囊等着她。
“你也要出行?”白昕挑眉,问。左倾抿了抿春,点头:“对。”
“你是要去那儿?”白昕笑着问。“你去哪儿我便是去哪儿。”左倾回。白昕愣了愣,似是没听懂他的话,拧着眉道:“我是回乡,你不会要跟我一起去吧?”
左倾笃定地点点头,坐上马车道:“上车吧!”
“等等,我回乡你跟着去作甚?”白昕揉了揉眼,她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左倾抿了抿唇,又挠了挠头:“你一个人孤单回去,就不怕被你那青梅竹马笑话?我帮你撑个面子。”他想去看看,那个令白昕魂牵梦萦的小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白昕苦笑,却也没有拒绝:“你真要去?”
“嗯。”左倾认真地点头。白昕见拗不过他:“好,你陪着我一起去。刚好我家里正打算给我说门亲事呢,我拿你当个挡箭牌。”她说话永远都是这般没心没肺,左倾又气又好笑,却又对她没有法子,谁让自己作践呢,硬是要跟着她去。
白昕的家乡离京城不远,名唤桃吟村。听闻曾有一诗人居住于此,见此村桃花蹁跹,便是取了此名。二人行了半日路就到了村口。白昕揉了揉眼,将马车停于驿站口内,携着左倾回家。
桃吟村的村民很是团结,一家有事十家帮亲,这也是为何余情办喜,他们家也得帮忙。村民都认得白昕,见她领了个男子回门,姑婆们七嘴八舌议论开,白昕刚到家门口身后就跟了一行看热闹的村人。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名唤李晴,是白昕的母亲。她看了看白昕,又看了看白昕身后的左倾,怔了怔,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