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过来时,发觉身边围着许多人。呆看着周围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是在医院,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人一阵一阵的眩晕。
一个温软的拥抱,是妈妈。听着妈妈在我的耳边喃喃地不知所云,我依旧眩晕,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周围,“湖呢?湖在哪里?”
围在我床边的人,都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望着我。看着那些人,好像是我家的亲戚之类的,还有几个身穿警服的,陌生的脸。
混乱中,我似乎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语,“谁是湖?不会是碰见什么脏东西了吧?”
忽然,我的心中一寒,我意识到,也许我再也见不到湖了。第一次,我那么陶陶大哭起来,那声道别,代表永远吗?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那些来来回回的人,并没有在我这里得到任何有关湖的任何信息。我遵守了我的承诺,但是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竟都带着一种奇异的色彩。
他们并没有追究我带走那白狐的事情,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我偷走那白狐。我不知道,只是,那个话题,从我回来起,便没有人提起过。而我,似乎也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也不想说起那白狐,那双熟悉的眼睛。
我其实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父母亲过于紧张,毕竟我整整失踪了十天。当我终于可以出院了之后,我父母便迅速带我离开这村庄。
在出院之前,我恰巧碰见父母亲讲着话,我当时听见母亲恨恨地讲着,“我们再也不回来了,这个地方???”
瞥见墙角的我,母亲连忙敛去脸上的不忿,上前紧紧搂住我。
我听着母亲哽咽的声音,即使就在我耳边,但是却那么模糊。肩膀上,有着温热的润湿。
“对不起???”年幼的我,那一刻,也许才真正长大。
母亲只是微微地摇着头,缓缓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反手紧紧搂着母亲,心中,湖的面孔,湖的微笑,渐渐淡去,只有,湖,那个时候泣啜的表情。原来,她们,竟有着一样悲痛。
出院之后,我便被父母亲带离这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