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杂记 壹

坐在咖啡厅内，其实，还是惴惴不安的吧。

其实，千万次曾经在心中设想，也许某天在人潮中和他的相逢。但是，真正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整个人却发傻起来。一瞬间，便坠入云里雾里。

其实我是个很迟钝的人，在和枫分手之后，也许就更加无觉起来。

那天，一如往常，混沌地，行进。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抬头，却在街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呆了，站在原地，许久不知道如何动弹。而，那个人回头，好像是无意，却将目光停在了我的方向。

习惯性地，我笑了。在我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惊愕的时候，我往往是笑。

我不知道，是谁迈出了第一步，我们走到了彼此的面前。

“真巧啊！”枫身上的儒雅，依旧，只是多了些沧桑的味道。比起我来，似乎枫笑得有些尴尬。

三年时间，如果一点成长都没有，那也太不像话了，不是吗？现在的我，即使心中颤抖地多么剧烈，面上，却依旧能够淡然。但是，不甘心啊，我是为了他而成长，他却在没有我的地方改变。

“有空吗？”枫顿了许久，才缓缓说着，“不如一起吃顿饭。”

“好啊。”我直觉地答应着。

鼻尖，隐隐是一阵咖啡的香味，随口便说道，“一起喝杯咖啡吧。”

“嗯???”枫拧了拧眉。

其实我一说出来就后悔了。咖啡，可能是我最讨厌喝的饮品了。明明味道是那么诱人，但是品尝起来，却是异常苦涩。

曾经的我，如果喝咖啡，必然要加上满满三四勺的糖，才能勉强下咽。当然，那个曾经，是和枫交往的时候，也仅仅只有一次。

有的时候，我觉得，也许就是因为枫的过分细心，所以我才沉沦地那么快，陷地那么深。那个时候，枫只是说了一句，“明天，我们去喝奶茶吧。”

咖啡，也许就像一个阶层，我，永远没有办法去欣赏。我向来都是喜欢甜，喜欢香，那样的涩，如果不是万非得以，我不愿去品味。

而，那个时候的他，竟真的陪着我一路叼着吸管喝奶茶。

一年的时间，其实很短。三年的时间，其实也是漫长地干涩。

面无表情地，我咂了一口咖啡。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勉强。”枫讲得很是顺溜。

但是一句话讲出口，两个人都有些噎住。

当初，枫就是用这句话，来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对。”我举起杯子，烟雾瞬间弥漫我的视线，“你永远都是对的。”但是，对了又能怎样？对的，是痛，是伤???

“对不起。”

还是这句话吗？

“当初???”

“没有当初了???”我笑，“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原来以为，你是爱得深的那一个。却原来，我是最傻的。竟一直喜欢着你，到现在。”

我看着枫，灼灼的目光，看得枫几乎要闪躲。

叹了口气，我放下咖啡杯，站起，“我走了。”

枫，一直都是如此温柔，不是吗？不是针对我，而我，自作多情了。很多话，如果不说出口，埋在心中是要懊恼一辈子的。但是说出口之后，见不到期望的答案，也许更加痛苦。

我一直在等他，从分手的那一天，但是，他一直都不懂。

枫，他没有留我。所以，我直直地，走出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