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总是生生不息。有所生,便有所亡。
对于母亲这个词,很难有什么感触。因为,这,毕竟是人类习惯的词汇,而我在身为人类的二十多年中,也并没有那么频繁地使用过。
我只是用一个极长的词,那个生下我的人。
三生石,生?,死祭。
森林中的生灵都知道的。要飞?,必然要祭奠一个生命。
其实,也许并不是祭奠,只是习性而已。
那个生下我的人,是黑寡妇。交尾之后,便要杀死对方。
我不知道那个被杀的人,是否是心甘情愿,但是,我脑子中最初的记忆,便是那个生下我的人,毫不留恋离去的景象。
性子薄凉,也许。也许太多的相似了吧。给予你生命,并不代表什么。给予你生命,已然是最大的慷慨。
不能自己挣扎着站起,那么不如消亡。
所以,从一开始,我便开始坚强。但是,那些所谓的坚强,却在那一瞬间,完全破碎。
夜,是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出现,所以,我的孤独,是短暂的,但是最后却悲哀地发现,我的孤寂竟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亲切的笑容,暖暖如春日的感觉。
关于三生石,也许,我是最清楚的。对于这一点,夜很清楚。对于朋友,我认定的朋友,我是从来不想隐瞒什么的。这一点,夜十分明白。
那一天,那一刻,已经刻在我的心上,成为永恒。
浅浅的笑,在夜的脸上,盈盈犹如水波。
我沉醉了,所以,没有看到那双眸子,竟是深沉如墨。
一阵强烈的痛,将我从昏睡中唤醒。身上,潺潺地,全是血的痕迹,而夜的脸庞,在淡淡月光下,极致地妖媚。
那一刻,我说不出一句话,也许是心痛。但是心已然不在我身上,我还痛些什么呢?漫无边际的痛,铺天盖地地蜂拥而来。我坠入黑暗,不复清醒。
再次醒来,却发觉自己已经被困在这三?石之上。
静静地,没有任何声息。
没有了身躯,没有了法力,剩下的,是一个异常清楚真相残酷,却又兀自逃避的我。我实在是不想恨,但是空荡的胸腔,却轻易地被很多我原本不里了解的情绪溢满。
我要活,我要???
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既然夜能以我作为踏板,那么我又何尝不可?
我用自己剩下的唯一力量,学会恨,实践恨。
力量的薄弱,只能让我侵入,或者算不上侵入,只是进入别人的梦中,而且仅限于男性。而我需要的躯壳,必须是女性。
一次次地,看似情深义重的爱侣,在三生石面前,在我的面前,许下那些可笑的诺言。却在入夜的梦中,轻易地被心中的**崩塌。
一次次,我不断地寻找着,却一次次失望。
力量,已经几近枯竭。所以,才会在进入那具年轻躯壳的时候,丝毫无法挣扎地,被吸入,并沉睡那么许久。
断,是我的心脏。在沉睡中,我逐渐感觉到了,于是,我开始用我残存的意志,让那个女子帮我找出断。
很可笑的是,断,竟然就被埋在我和夜初次相遇的湖边。或者,是遗落,或者,是抛弃。我不明白,人类,或者是非人类。
连自己都无法理解,如何去了解其他?所以,我只要一个人,找到那个伤害我的人。
(用第一人称,因为如果用对话的形式去呈现这个过去,感觉会很卡???而且,作为琳,或者是蜃,都无法如此坦诚地说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