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人生 第七章

大约隔了没几日，一天裴成忽然带人来到张记烧锅，对柳大贵说，副都统程大人有情。

柳大贵赶紧往都统衙门赶，路上，裴成说，“你要小心点，这个新来的程大人跟别人不大一样，他上任只是轻装简从，只带了一个护兵就来了，平时也不怎么喜欢排场，到哪里去也都是穿便装。他要是问你啥，你可要小心。”

柳大贵笑了，“多谢裴大人，我已经跟程大人打过交道了。”

裴成很奇怪，“怎么？我咋不知道？”

柳大贵说，“嘿嘿，他来上任第三天就来我这里微服私访啦。”

裴成说，“嗯，我说嘛，那天他问我你这个人咋样？原来他已经摸了底，娘的，幸亏我说话没啥毛病，不然。。。。。。”他不禁摸摸脖子。

果然，程德全就是那天到烧锅那人，柳大贵赶紧跪下，装得诚惶诚恐的样子说，“请大人恕罪，那天大人来小号儿，小的眼拙不识金身，还请大人见谅。”

程德全说，“起来吧。”

柳大贵说，“小的不敢，要是大人原谅小人，小的的才敢起来。”

程德全露出点笑容，“唉，起来吧，你们这都是被以前那些大人吓坏了。赶紧起来，我没那么多讲究，不要这些俗礼儿啦。”

柳大贵起身垂手站在一边，程德全说，“我来上任已经有几天了，我去看了一下新府衙，嗯，还不错。”

柳大贵说，“这新府衙的样子都是果大人以前看过的，程大人要是有啥要小的做的，小的立刻吩咐下去，明年开春儿就做好。”

程德全说，“这府衙啊，用不着那么气派，都是给百姓做事儿的，整那么好人家百姓还能来吗？”

柳大贵说，“程大人以民为怀实在难得，呼兰百姓真是有福啊。可是，现在都草不多建好了，也不能留个半拉茬子在哪儿不是？”

程德全笑了，“这话说的也是，那就按原来的样子建吧。对了，柳东家年少有为啊，这几天我在城里走访，说你好话的可不少啊。”

柳大贵说，“那都是大伙儿给面子，小的只是一个小生意，没啥。”

程德全在地上转了两圈，说，“我刚到此地，看了看前两年各个商号纳税的簿子，你张记还是不错的。这回你又给建府衙，嗯，不错。改日我叫人给你送块匾去。”

柳大贵赶紧摆手，说，“程大人，官府有事小的帮忙没啥，再说照章纳税也是小人的本分，没啥，你可千万不要多心，那样可就折杀小的了。”

程德全说，“哎，按时足额纳税，这也是值得表彰的嘛。对了，你约莫着，府衙全面完工得啥时候？”

柳大贵说，“现在府衙的大框儿是起来了，可是，现在天儿冷了，没法儿再干了，不过，我估摸着，明年五月节前后差不多能全部完工。”

程德全点点头，说，“那好，那好，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柳东家是否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