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衣?”龙嘉寰的眉眼舒展开来,唇角也soudu绽出了淡淡的笑意。
“那个……”听到龙嘉寰微微提高了音量,我猛然蹙眉,就那么被他托在指间斜睨向四周,这才发觉那满园的仆从此时竟然都已不见,心头登时松懈下来。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我轻抿着嘴唇,有心问话,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你是在因为那被褥之上的血迹困扰吧?”松开了我,龙嘉寰站直身子,目光也随之投向他处。
被他说中心事,我只是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昨晚,”龙嘉寰忽然垂了头脸,一改方才的闲散,换做炯炯然望向我道,“你和我,什么都不曾发生。”
“啊?”对视着他的眼睛,我微张口唇。
“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只是帮你换了亵衣。而那血迹,不过是为了有所交代的一点障眼法罢了。”龙嘉寰环抱了双臂,口气无谓。
“哦。”紧揪着的心猛然一松,再望他的眼神也就变得自然起来。目光从他的面上划至肩膀,再到袍袖,无话可说之际忽然看到宽阔的袍袖之中隐见一抹雪白,其间似有鲜红湮染。心头又是一紧,我猛然出声,“你的手臂?”
“不要误会。”看我眼神胶着,龙嘉寰忽笑起来,一甩袍袖,展臂将我圈在怀中低低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又岂会如此轻易毁伤自己?”
“我不误会。”急于挣出这怀抱,顾不得思虑他的口气已经和方才大不相同。
“那片血迹可算逼真?”如我所愿,龙嘉寰站直了身子,定定问我。
“嗯。”来不及注意他眉目中那丝挣扎之色,我轻轻点头。
龙嘉寰忽然伸出一臂,探向我的身后,再将手掌绕回面前的时候,指间已经是拈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绿藤。只见他猛然大力,绿藤根茎处竟然渗出丝丝鲜红,顺着他的指尖汩汩留下。
“世间竟有此奇物?”望着眼前的情景,我脱口而出。
“过山龙,又名鸡血藤,其根茎折断之后汁液不同一般植物的透明,抑或淡绿,而是鲜艳若血的大红色。”龙嘉寰并不望我,只是合掌弹指,那离了根叶的绿藤便轻飘飘飞了出去,约莫丈许才徐徐落地。
“过山龙……”转身望向身后这大片的绿藤,心中却是对龙嘉寰暗暗的感激。
“其实,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般正人君子。”似是看穿我的心事,身后的龙嘉寰靠近我的身边,几乎是贴在我的耳畔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