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过了药?报了正妃姐姐没有?”收回探究的目光,我做情急之态。
“奴才们说是已经用过药了,傅雪妹妹说自己不过是小病罢了,硬是瞒着没有让报正妃姐姐。”夏亦乔望我一眼,复又无限唏嘘,“傅雪妹妹心中怕是不想令大家担心的,倒是我们,和侧妃姐姐投缘,情急之下说漏嘴了。”
“若是寻常小病小痛,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听笑梅妹妹说的这般严重,咱们可不能由着傅雪妹妹自己的性子来。一定要报了正妃姐姐知道的,由她交代下去,想必那大夫把起脉来都会更加仔细呢。我这便去告诉正妃姐姐知道。”索性站起身来,作势便要起步。
“侧妃姐姐说的是呢。”
“还是侧妃姐姐思虑周全啊。”
没有耐性去听她们的夸赞之词,我只是淡淡笑着,领了她们齐齐去往福雅叙的东厢。
和我投缘,所以将傅雪的病情说漏了嘴?
倘若并非存心,怎会才一见面,便拿了傅雪因病未来请安之事怂恿我?她们不也是和我一样不相信傅雪是真的生病吗,否则何必要借我之口,将此事闹大?不就是为了要去看那个傅良媛出丑吗?
起夜受凉?
染了风寒?
在如今这样燥人的五月天里吗?
即或是存心不想向我请安低头,也大可以寻到其他的由头嘛,何故这般地欲盖弥彰?
先有福雅叙设计将她的眼线高达塞进我的身边,又有傅雪以带病之身无法下床请安而向我示威,再来便是夏亦乔她们存心的挑唆,看好戏……
这太子府中还真是藏龙卧虎!
可无论这里是不是刀山油锅,我陈静华既然已经舍身其中,便再不会置身事外。再猛烈的暴风狂雨,你便尽管袭来,且看我如何逆流行船,立于不败!
传了大夫之后,我们便跟着福雅叙匆匆赶往傅雪的房间。
一番虚礼寒暄过后,随行的大夫便开始隔帘把脉。
看着大夫在我们面前轻轻抚着长髯,口中念叨着那些个荆芥、独活、柴胡、桔梗,我微微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