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已经考虑的很妥当的。”明眸之中的坚定,不容改变,“其他的,忘了便忘了,但是,轻功是最好的逃身之术,如果万一遇到特殊情况,至少,我能做到不拖累你们。”这就足够了。
至于帮不帮得上忙,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她坚决的表情,让众人不再提出其他的意见。
她有心,他们也不好再泼她的冷水。
是夜!
天际的星子,泛着森冷的光亮,大地,笼上一片银光,却也让人寒入了骨,时序已经深秋,到处都开始透着冬的气息。
阔家上上下下,不若白日的吵闹,大家伙皆已回了自己的房,躺上自己的床,与周公快乐的闲聊着。
只有一房,灯仍亮着。
云破月和月初正坐在桌前,两人的表情,都绷得紧紧的。
自从月初的身体无碍之后,云破月都与月初同睡一床,当然,在齐山之时,他们之间,总有个寒儿。
下了齐山之后,在外赶路,多半也是相依而眠,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他们是夫妻——
月初很能体认这个事实,只是——她知晓云破月疼她宠她,所以,才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占有她,至少,她的心里,仍然没有什么实质之感。
但是——他们仍是夫妻,夫妻同房理所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有现在的对峙,否则的话,两人也早就入了睡。
“我不会轻易离开。”云破月咬紧了牙关,已经许久不曾对她有过的怒火再度涌现上来,月初的冷静仍然跟以前一般,可以将他活活气死。
“之前在来西陲的路上,你已经提到过,你是天朝的祈王,你的身上有着无法推切的责任,因为我,让你三年无法为天朝百姓谋福,这些,都是我的原故,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想再回头去追究什么。”就算真的追起来,也追不回什么,“但是——现在,我没病且没痛,好好的一个人,这儿,有家人大家照顾我,你不该再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你该回到皇城去,等你做完了你该帮的事情之后,再来看我们。”
月初很努力的试图跟他讲理。
云破月不想听她说这些话,紧握的双拳,是他的极力忍耐,若是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云月初,只怕,他早就一拳过去,不管对方的死活了。
可恶的小女人,就是不让他有好日子过吗?
明知道他舍不下她的,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该离开了,该离开他,离开寒儿,该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不管他要做什么,他都会带上她的。
三年都过去了,不会在乎这些时日,皇兄可以体谅,相信,所有的人,都可以体谅,他云破月的前半生,不属于自己。后半生,也会仅己之力去维护天朝永久太平。
这和与她在一起,并没有冲突。
“我说过——要走,我们一起走。”一口钢牙,就要咬碎了。
月初不语,定定的看着他,从他的发顶——他的发,都快要一根根竖起来了,到他微眯的眼,这代表着他的不悦,相处一段时日,月初小有发现。
再来就是他紧绷的俊脸和紧抿着的薄唇和紧握的双拳,在在的显示着,他现在正身处于怒火燃烧之际,最好不要有人不识相的去碰触,不然,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初很想立刻退开,等到他的怒火熄了之后再过来继续商谈。
只是——
她没有动。
因为,她一点都不担心,他的怒火会波及自己。
她相信,就算他把自己给烧得不成形,也不会波及她的。
“好吧好吧,咱们各退一步好不好。”轻轻一声叹,在心中,“你先回皇城,跟皇上说明情况,我留在这儿,有大师兄,梦儿和寒儿,指导我的逃命功夫。”轻功,“等到我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带着寒儿,去跟你会合好不好。”
“不好。”连犹豫都没有,云破月立刻拒绝。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连一刻都等不下去。
“等你和大伙儿多相处一段时日,心中有了他们的影,我会带着你和寒儿一起离开,我们是一家人,到哪儿,都该在一起。”
“我会拖累你。”
“你不会。”
“我会。”
一来一往,谁也不让谁,谁也不对谁妥协,谁都觉得自己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到最后,先软下来的还是云破月,只因,他见不得月初冷下眼,那会让他心惊,那会让他心跳失绪,只要她的小脸一沉下来,就算她要天下的月,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架着梯子,冒着摔成肉泥的危险,上天摘给她。
“先睡好不好?你累了——”高挺的身躯站起来,虽然咬着牙,出口的话,却是软软的。
眯着眼儿,看了他一眼,月初很懂得把握机会。
“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去睡。”
“先睡,咱们明天再谈——”
“初儿。”牙,咬得更紧了。
“初儿,”声音,更沉了,男人的脸,快要绷破了,用力的呼出一口气,他再也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抱起她的娇躯,将她放在床上,如今的月初就这一点可爱,至少,她反抗不了他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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