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主对她这个便宜爹没有多深的感情,苏父常年在国外打理家族生意,回家的次数本身就寥寥。
苏橙记得很清楚,当苏父得知自己找回了亲生女儿,他也是喜悦的,迫不及待的从国外飞了过来。
但是回国之后的苏父面对的是什么,苏珊躺在医院里命在旦夕,说什么因苏橙的嫉妒,所以就在她的食物里加了大量的泻药,苏珊差点因虚脱而身亡。
苏珊更是哭的伤心欲绝,抓着苏父的衣袖死都不放手,“爸爸,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抢走姐姐的东西,我真的好害怕……”
苏父又看见苏珊脸上的巴掌印,“你的脸……”
苏珊忙捂住脸,接着是她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这不是姐姐打的,真的不是,爸爸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父叹气,至今他还未见到苏橙,却已经开始后悔将她认回来。
此后,苏父更是没有正眼看苏橙一眼,第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后,便注定着后面的悲剧。苏父越来越厌烦这个嫉妒心重又心狠手辣的女儿。虽然苏父也能理解,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橙没能在一个好的环境下长大,难免性格有缺陷,但是无论怎样都喜欢不起来。
并且苏珊一次作妖就成功离间了父亲和苏橙之间的关系,以后更是经常作妖。
回到眼下,此时,苏珊激动的从楼上跑下来,她高兴的问苏母,“真的吗?爸爸和四哥周末一起回来吗?”
苏家老四苏博在哈佛大学攻读博士,校方有将他留校任教的打算,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青年才俊。
苏珊又看见了走到门口的苏橙,脸上的笑瞬敛,“你怎么回来了?”
苏橙笑的懒洋洋,“怎么?鸠占鹊巢可以,我回家就不可以了?”
鸠占鹊巢!这四个字无比清晰的刺痛苏母的神经,因为她是小三上位,她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说她鸠占鹊巢,一生都要被钉在‘小三’的耻辱柱上。
“苏橙,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我好歹是你的继母,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苏母动了怒。
“还纵容着鸠占鹊巢,这就是我的教养,要不然我早一窝掀了,懂吗?”苏橙的声音懒洋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宛如刀子。
苏珊眨巴着眼睛,她都快跟不上苏橙的思路了,什么鸠占鹊巢?什么一窝掀了?
苏母则气的抚着胸口的位置,“你给我等着,等这次你爸回来,我一定让他说清楚,在这个家里有我们没你,有你没我们。”
“对,让爸爸将她赶出苏家。”苏珊也跟着附和。
“呵,”苏橙漫不经心的笑,“听起来不错,我很期待哦。”相比起苏母的盛怒,苏橙心平气和多了,但是越是这样,苏母就越生气。
苏橙去二楼收拾了几件衣服,她发现她的衣柜有被动过的痕迹,凑近闻,一股庸脂俗粉的味道扑面而来,是苏珊的香水味。
苏橙就没有拿太多衣服,只拿了几件塞进书包里。
下楼时,听见苏母又在跟苏父打电话抱怨,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正在控诉着苏橙如何不听她的话,又如何忤逆她……说到动情处,苏母还矫情的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活了……这几年的养育之恩都喂了狗……”
苏橙听着都觉得可笑,养育之恩,没早死在她们手里,都算原主命大。
很快,苏橙便回到了墨景渊的别墅里,孙姨老远就看见小姑娘回来了,小身板瘦瘦弱弱的,乖巧的穿着校服,背着书包。
“苏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进来。”孙姨迎出来。
越看越喜欢,小姑娘看起来乖的要命,绝对是根正苗红的那种。其实孙姨很担心墨先生会找一个满腹心计的女人回来。
炖了盅燕窝给苏橙,孙姨才下午休息了,“苏小姐,有事情您就叫我,还有先生让您早点休息,他说他今天会晚点回来。”
“嗯,”苏橙点头。
孙姨离开后,苏橙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穿着睡衣坐在一楼客厅里等着墨景渊回来。
没开灯,她就在暗处坐着,脑海中像电影一样回放起原主回到苏家后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墨景渊回来时见客厅没亮灯,他并没有注意到睡在沙发上的苏橙。
刚想上楼,这才隐约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男人转头,借着月亮的光一眼便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睡的像一只小猫一样的小姑娘。
傍晚降温了,墨景渊觉得有些冷,但是再看见小姑娘的一瞬,自心里深处忽然泛起暖意。
他走过去,附下身,伸手抚着女孩有些微汗的额头,“怎么睡在这里?我抱你上去睡。”
“爸爸……”女孩似乎被梦魇住了,微哑的声音中有一丝委屈着的小鼻音。
苏橙梦见了原主的上一世,她的养父母因为煤气中毒身亡,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匆忙跑回来只见到一块冰凉白布蒙在爸爸的脸上。那是她的养父母,虽然他们是聋哑人,却对她倾注了所有的爱。她也是后来知道,这一切都是苏珊和苏母的手笔。
“爸爸,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女孩软弱悲伤的样子,和平日里她完全不同。
墨景渊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丝剥茧着,她忽然一把将女孩抱入怀中,“我不离开你。”又伸手抱起女孩,“我抱去上去休息。”
墨景渊将小姑娘安置好,他便回房间里洗了个澡,不知什么时候天下雨了,雷鸣闪电交加,瓢泼大雨似天塌了般倾泻而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中。
墨景渊裹着浴袍刚从浴室里走出来,便听见雷声轰隆隆的滚过天际,声音很大。他边擦着头发,刚准备去三楼看看小姑娘睡的安不安稳。
谁知刚打开门,就见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小身影,抱着被子站在门口,又软萌又无措的样子,毫不设防的撞入男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