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人的日常生活[综英美]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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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删繁就简的说话技巧

“住在女贞路四号的德思礼夫妇，总是得意地宣称自己是十分正常的人……”

“今天的广播听起来还有点儿意思。”

琴格雷坐在图书馆的大窗台上，轻轻的推开了窗户，微微侧头倾听窗外的声音，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脸上，一层淡淡的柔和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

这个红发的女孩现在温柔又宁静的模样，和刚入学时阴沉、自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斯科特坐在旁边，桌子上打开着一本书。

不过，他大部分时间的视线都在琴的身上，而那本书已经半天都没翻过页了。

“听说是卡洛斯以前听到的童话故事，然后，教授亲自帮忙整理又做了角色剧本，玛丽亚夫人出手做了配乐。其实……”

他想了想，公允的评价说：“卡洛斯真正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坚定执着的。当然，前提是有人在一旁把关，监督他，别又弄一个……唔，和正常人思维略不同的奇思妙想。现在这个故事，还不错。”

“是的，很好听的故事。”

琴一边听着广播，一边轻声说：“你说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男孩，是不是就像我们变种人一样？”

“这个可能有点儿类似，我还没仔细的想过。”

斯科特微笑着回答：“你知道的，在广播出来之前，我已经事先看过了他们提交的第一册文字剧本了，讲的巫师和魔法的故事，内容的确非常的精彩。不过，目前还只播出大约两个章节的内容。我当然非常愿意给你讲这个故事，但如果我说的太多，就有点儿剧透了，你确定要听吗？”

“不，那就不用了。”琴慢慢的回答：“这样每天都有期待的感觉也不错。”

“琴，你看起来有点儿累。”

斯科特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倦意，干脆不再装模作样的看书了，他直接站了起来，走过去，关切的问：“还是能力的问题吗？如果实在很累，就不要硬撑着，回去好好睡一下。”

“没办法的，斯科特。”

琴揉了揉太阳穴，叹气说：“我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尤其是现在严重的时候，教授还可以帮我做一个短暂的屏蔽。在以前，每时每刻每秒，都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我的耳朵和脑海里不停的响起，根本没办法关闭，也没办法安静的入睡。现在，只要我主动不用自己的能力，那只有在别人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这对我来说，真的已经足够好了。”

“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能感觉到？那……”斯科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

他突然弯下腰，红石英镜片后的眼睛专注的凝视着琴，低低的问：“琴，你现在能感觉到，我正想什么吗？”

“嗨，斯科特！”

琴下意识的用手抵住他的肩膀，露出了一抹想笑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别这样……”

斯科特握住了她的手，认真的说：“琴，我一直想对你说……”

“我一直想对你们说，图书馆里，禁止谈情说爱。”

金刚狼罗根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从书架后走出来，无视斯科特杀人的目光，和琴窘迫的表情，单手轻若无物的抓着一本比牛津大字典还厚的书。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书架夹角那里：“事先声明，我没偷听。在你俩来之前，我就在那一边晒太阳，一边睡觉了，我是被你俩吵起来的。”

斯科特的脸色挺不好的瞪着他。

琴满是尴尬的望着地面。

罗根没有再继续说一些让人窘迫的话了，他仅仅是用那种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斯科特，漫不经心的转身离开。

可在离开前，他却嘴贱的冒出来一句：“琴，根据成年人的建议，别太早考虑这些事情，要慎重。这种毛都没长齐的男孩子，承诺通常只有三分钟热度。”

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不好意思的推开斯科特，一下子跑了出去。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斯科特咬牙切齿的问。

“随口说说，真的。”罗根回答，表情显的十分的正常，似乎真的只是作为老师的随口一句告诫而已。

斯科特被气坏了。

因为他一向都属于那种比较省心懂事、顾全大局、守规矩的好学生类型。

但在下午一堂训练课的时候，刚好罗根从旁边走廊那里路过。

斯科特突然用镭射光直接把罗根的‘猫耳发型’射出了一个洞出来，给出的理由却是非常荒唐的‘不小心眨眼，弄错方向了’。

没受伤，其实受伤也无所谓，反正有自愈因子。

所以，罗根晃晃脑袋，粗枝大叶的揉了一下头发，就不当一回事了。

不过事后，查尔斯教授还是不轻不重的说了斯科特一句：“能力不能滥用，斯科特。万一你真的失控了，刚好对面的人不是有自愈因子的罗根，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好学生斯科特，难得对着自己尊敬的教授回嘴了：“如果不是罗根，我也不会这么做。”

他愤愤的告状：“罗根老师已经破坏了我对琴的十多次告白了……”

查尔斯教授沉默了半响，觉得自愈因子对于罗根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否则，早死个百八十次了）。

忽略斯科特不顺、坎坷的情路，以及罗根莫名其妙‘看不惯斯科特，想给好学生找麻烦’的无聊举动。

卡洛斯的播音社总算走入正轨了。

起码时隔三天后的第一次播放，大家的反响还是不错的。

因为目前只有两章的内容，暂时还听不出什么故事的脉络，但比之以前快听睡着的歌颂耶稣，以及三观莫名其妙的希腊神话故事，这一次的广播剧，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作品了。

只能说，对比产生美。

同时，x学院的学生们，一来，还是比较善良的照顾了一下社长卡洛斯的心情，没有太过挑剔播音的内容；二来，他们当中好些人都报名去为故事中的人物配音了，这使得大部分学生对这个节目，产生了一种参与感；三来，经过前一阵子的荼毒后，确实让所有人的接受度变高了很多。

于是，播音社总算被学生会同意，可以保留下来了。

用斯科特的话说，就是‘以观后效’。

但在之前选角色的时候，其实还是一片混乱的。

科特负责读哈利波特的角色对话。

卡洛斯当时想着‘受虐儿童’的时候，第一个就联想到了夜行者。

当小夜行者得知这一消息，知道自己居然是主角的时候，高兴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他认为：‘卡洛斯真是好人’；‘卡洛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卡洛斯了’。

然后，哪怕是卡洛斯以庆祝为名，吃光他所有的下午茶点心，他也照旧兴高采烈，对卡洛斯忠心到了死心塌地的程度。

而且，他非常的认真，天天都在来回的研究怎么念好那几句话。

卡洛斯严重怀疑，科特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危在旦夕的处境，否则，他不会这么傻乎乎的只顾着玩，而不知道学习。

他寝室桌子上那一摞红叉叉的考卷，已经堆的都快有三四本书那么厚了，平时成绩更是每天都在被扣分，再这么继续下去，留级根本就是妥妥的事了。

后来，卡洛斯的这个猜测果然被证实了。

然而，他还是太天真了。

科特在所有课程都飘红之后，被告知要留级后，完全没什么难过的反应。

他欢呼一声，开开心心的连续瞬移三四次：“再学一年吗？哦哦，太好了！学校超好的，我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卡洛斯：咦？居然还可以这样……好吧，你赢了！

与此同时，查尔斯教授挺想凑热闹的想去客串校长。

他的理由是：“我本来就是校长啊，扮演校长不是正合适吗？”

但被卡洛斯义正言辞、很有原则的拒绝了：“校长是老爷爷！不是你这样的。”

最后，他把这个角色给了已经满头白发的霍华德……

霍华德表示：我很忙，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但在玛丽亚夫人的劝说下，他还是勉强同意了，但其实还不如让查尔斯上，因为霍华德完全没办法表现出‘慈祥’这个形容词。

不过，查尔斯又有了新目标，他最近力荐自己当最终boss伏地魔……

至于其他的一些角色，也陆陆续续的被分给那些跑来凑热闹的学生们了。

总之，大家玩的很开心，但专业程度什么的，只能说一般吧！

当然啦，播音社的这种活动，只能算是校园当中的小插曲。

真正规模比较大的‘课外活动’——霍华德和冬兵的‘寻找美国队长’之旅，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渐渐的有了眉目。

他俩已经划定了几个非常有可能的地点，冬兵甚至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当地走上了一圈。本来在详细的探查方面还有些发愁，但有了x学院的一些特殊能力的变种人学生，这些问题就都变得不成问题了。

除了那个如鱼一般，在水底自由行走呼吸的学生外，他们还招募了几个虽然没有攻击力，但在别的方面有不同特长的学生。

然后，为了不被一些如九头蛇的组织发现他们的目的，霍华德和冬兵在商量后，决定挂靠某某大学，打着探测海洋，或者什么观察海底生物一类的研究小组名头，光明正大的带队过去。

因为有时候，越是不加掩饰，反而越容易被人忽视。

在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出发的时候，霍华德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发现，最近一段时间里，卡洛斯似乎格外关注这场‘寻找美国队长’的活动。

虽然霍华德经常表现出很嫌弃卡洛斯这种又爱撒娇，又喜欢作死，学习上还各种理科废的小鬼。

但其实，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小救命恩人的，加上妻子玛丽亚对他的关照，以及长时间的相处……对于卡洛斯的性格和喜好，他自认能称得上有些了解。

根据这些了解，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的是：卡洛斯对美国队长毫无崇拜心理。

其实，换句话说，卡洛斯的自恋，让他根本不可能崇拜上别人，除非那个人是自己。

而且，美国队长真正的粉丝是什么样子，霍华德还是见过的。

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比如，神盾学院的一个叫科尔森的学员，他就是美国队长的死忠粉，曾处心积虑的收集了美国队长所有的绝版卡片……

举个具体的事例，在早几年，神盾学院曾经组织过学员们去参观博物馆。

参观到美国队长的那个展厅里的时候，一晃神，他就不见了。

因为在那个展厅里，有一个美队的雕像做的太好了……他自己后来在检查里这样写‘那一刻，我被偶像如太阳般的光芒感召了，我克制不住自己体内汹涌澎湃的热情和激动……’。

于是，他发挥了一个特工应有的‘秘密潜入’素质，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脱离参观的大部队，毅然决然、有悄无声息的跨栏翻过去，爬上石阶，紧紧的搂住美队的雕像不撒手。

然后，自己举着‘神盾特工标配的高级相机（用于执行任务时，拍摄机密文件）’，拍起了‘合照’，还拍了足足半个小时。

后来因为自拍幅度太大，以及，他想拍的更好，作死的开了闪光灯，终于不幸被发现了。

最后，他是被博物馆的管理人员架着胳膊，给拖了出去的。

这事太丢人了。

博物馆的负责人严肃的表示：下次再这样，就禁止神盾学院的人进入博物馆。

才刚上任没多久的神盾局长尼克弗瑞，被气的恨不得打死科尔森：

你潜入就潜入，拍就拍吧！但tm居然还被发现！！！

还是脾气比较好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副局长把他给拦了下来，劝了一句：“年轻人嘛，总要有点儿朝气。”

朝气有什么用，重点是一个特工的专业素养啊，兄弟！！！

尼克弗瑞黑着脸，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多年的老友，他都懒的理。

对这种连重点都抓不住，还非要充好人的外行人，真是没话说。

佩姬知道这件事后，在病床上开心的笑了很久……

不过，这事后来很少有人知道了。

因为它被记入了神盾学院的绝密档案之中，只有特工权限八级，及八级以上的员工，才被允许调用、查看。

霍华德经过简短的回忆了一下‘美队真正粉丝的行为准则’后，再对比一下卡洛斯那明显带有目的性质的旁敲侧击行为，总感觉十分的不对。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霍华德总觉得想不明白，心里不自在。

于是，他将这件事讲给了妻子听。

玛丽亚夫人诧异极了，回给了他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你想不明白可以直接问他啊，卡洛斯一向都很乖的。”

霍华德愣了一下。

后半句什么‘很乖’的判断，他是不承认的，但前半句，不得不说是个好主意。

也许是在外面虚与委蛇的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忘记了，对待家人和朋友是可以直接问的！

好在现在知道的还不算太晚……

他于是在第二天，拉着卡洛斯，耐心的问了起来：“卡洛斯，你很喜欢美国队长？”

“没有啊，我之前都不认识他。”卡洛斯果然十分诚实的回答了。

不出所料。

霍华德暗暗点头，觉得妻子‘直接问’的这个主意真的很好。

于是，他的语气更和气了，也更加直接的问起来：“那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关注‘寻找美国队长’这件事呢？”

【因为托尼担心你在他看不见地方，行差踏错，干出一些不体面的事情，伤了玛丽亚夫人的心。所以，他让我监视‘寻找美国队长’的活动情况，以及你的一举一动，只要活动一旦有了进展，或者你有了什么不良企图、行为一类的，就立刻、及时的通知他。】

【为此，他许诺，可以免费供应我一年份的美味甜点，不限牌子、种类和价格。】

以上真相，卡洛斯会那么傻的说出来吗？

当然不会。

但卡洛斯确实在非必要情况下，很少撒谎。

他决定采取删繁就简的说话技巧。

于是，他回答霍华德的话，就变成了：“托尼让我关注的，还让我及时给他汇报。”

“托尼？”霍华德真的挺震惊的。

前几天托尼说崇拜美国队长，其实，他是不信的。

他当时只以为儿子终于不叛逆了，想和自己和好，于是，就找了一个现成的台阶下。

毕竟，早几年，托尼非常反对自己坚持寻找美国队长的行为，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曾经对于托尼的看法是否正确了……

霍华德想了很久很久，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托尼的关注度非常不够。

在印象里，托尼就是个天才（是的，他早知道儿子是天才，只不过为了不让他骄傲，才经常打击他），是个叛逆期永远过不去的小混蛋，骄傲自大的捣蛋鬼，以及，从生下来就和自己做对的坏小子……

如果说托尼十分讨厌美国队长，他是可以理解的。

但说托尼十分崇拜美国队长，他真的无法理解啊！

队长那种看起来高大上，三观超正的权威型人物，不正是托尼这个叛逆期熊孩子，最讨厌也最想反抗的类型吗？

（事实证明，他对儿子的分析还是对的。）

但这一刻，被误导的霍华德彻底困扰了。

他真的没办法想象儿子和那个神盾学院的科尔森一样，在自己看不到的背后，疯狂收集美队卡片，狂热崇拜美队的样子。

想不明白的事情，继续回家问老婆。

霍华德又跑去问玛丽亚夫人了。

他把事情说完，又陈述了自己的困扰，叹了一口气问：“我平时……是不是真的对托尼太疏忽了？”

玛丽亚夫人早就为这对父子关系发愁很久了，这个时候，急忙抓紧机会的为儿子说好话。

她先谴责的看了一眼霍华德说：“你才发现吗？”

但她聪明的不再去翻旧账，也不打算喋喋不休的继续指责下去，而是，趁机解决问题。

“这并不稀奇，托尼一直都口是心非，这一点儿，你们父子最像了。”

玛丽亚夫人入情入理的解释起来：“他其实很爱你，你对队长那么尊重，托尼肯定也是受了你的影响。但是，他出于自尊心，可能又不想被你知道，所以，才故意装出讨厌的样子吧。也许，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可你总是一见到他，就训斥他。”

霍华德难得的被玛丽亚的委婉埋怨而弄的愧疚了。

他决心对托尼好一点儿，比如满足一下他对美队这个偶像的愿望什么的……

他又把卡洛斯叫到了办公室里，特意的又问了一下：“托尼除了让你关注寻找美国队长的进展，还有没有交代什么，比如想要个卡片，或者海报，视频、音频一类的……”

说完，他还大方的对卡洛斯承诺说：“你仔细想想，说的详细点儿。你想要的那个游戏机，我明天给你买回来。”

霍华德这么做的时候，真的是一片慈父心肠。

他担心托尼不好意思对自己表现出‘追星’的一面，非常照顾对方自尊心的，间接从卡洛斯这里咨询打听。

同时，他已经计划好，想办法找找自己过去收集的东西，整理出一套美国队长大礼包什么的，当礼物送给托尼……

这回，肯定不会又被托尼抱怨说自己对他不上心，只知道给钱了吧？

霍华德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卡洛斯想了想，大致思维方式非常简单：【甜点我想要，游戏机我也想要啊！】

于是，他继续删繁就简的诚实回答了：“有啊，托尼说，如果有进展，但他赶不过来的话，让我抓紧时间，多拍点美国队长的高清、全/裸、光屁股照片出来（用于以后威胁他，别破坏别人的家庭）。”

霍华德颤抖的扶住了桌子：等等，这是什么情况……我心脏好像有点儿受不住……